01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受得了寂寞的人,即使没有遇到相伴如胶似漆的爱情,没有得到可以天长地久的友情,却还是按时为自己摄入卡路里,按时睡眠,按时微笑,按时哭泣。
有时候觉得像我这样习惯独处却又多愁善感的人活着真是一件过于艰难的事情,容易感动,容易悲伤,快乐常常挂在脸上,心里却住着个忧郁的孩子,卑怯且敏感。
今年暑假,我一个人留在了这座还算花花绿绿的小城里补课。一个人住在五楼,家里的灯最近坏了两盏,一到夜晚,卧室里就是漆黑一片。可是,对于我而言,是不是灯火通明早已不再重要。
没有人陪我吃饭,没有人陪我上学,没有人陪我说说话。
慢慢地我开始习惯微信QQ关一天也没有消息的日子,习惯于在背包里放一本书,习惯于外出不带手机,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
于我而言,孤独不过一种人生常态。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就该独身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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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几年前,我觉得自己应该会像很多人一样,声色犬马、笑傲江湖。我应该保证一个顶尖的成绩,打得一手好篮球,帅气的刘海随便一挥就是一群少女围观。
几年后,面容没有得到改变,还是一成不变的穿衣风格,胡子刮了又长,越刮越长,曾经澄澈透明的眸子也早已混浊不堪。
也许是爱极了许巍,所以骨子里都是对自由的向往,后来在无数个不见呼吸的夜晚去听懂李宗盛,才明白生活的不容易。
于是甚至不敢奢求理想,慢慢地,眼前的苟且早已断绝我追求诗和远方的步伐。
今年,我十七岁,还是相信生活会热气腾腾、蒸蒸日上;今年,我十七岁,不再轻易相信感情;今年,我十七岁,还是常常会哭,还是会轻易因为小事难过;今年,我十七岁,没有太多远大的理想,只想做个温暖善良的人。
小时候,觉得长大就是自由,如今却像是钻进牢笼里的那只小鸟,就连歌唱都不再是为了自己。
年少时无限迷恋《仙剑奇侠传》,开始我觉得自己是飞蓬,手持一把镇妖剑就斩尽天下妖魔,后来觉得自己像景天,明明毫无资质却好歹拥有解救苍生的梦想,等到如今,却发现自己比那个吃鸡只吃鸡屁股的茂茂还惨。
你本应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单是想起就十分美好。如今你将岁月过成一把流沙,生活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里逐渐变温。你不再拥有希望,你是空谈远志的木玩偶、尚未倒下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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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失去了对于世界的好奇心,没有太多热情,甚至不知道如何和异性沟通。以至于在补课时遇到一个笑容好看的小姐姐和我打招呼我都只能抠抠脑袋,话到嘴边,却没有发出声的能力。
没办法,爱情对于我而言,从来都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它来的时候我会慌不择路,一个猛子扎进去,最后失陷于虚无缥缈的幸福里。
它走的时候,我神情麻木,没有难过却也开心不起来。
小时候我曾很喜欢一个女孩子,我们都一样,一样吃泡面喜欢一根火腿两个蛋,一样看宫崎骏的动漫离不开半袋豆干,一可是后来她走了,就算我为了她去学会吉他学会唱《玫瑰》,可她还是走了。
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她是氧气,分开后,她却像极了一氧化碳,而我中了她的毒。看不到黎明的夜晚,心随时在痛,猛烈的寒潮总让人四肢无力。
最后,我变得沉默,血液似乎已经冷透,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问一答一笔一画都带着如履薄冰般的小心。
上了高中,我发现自己开始对另一个女孩子有了好感,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和我一样没有朋友。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形单影只的感动吧,尽管我分不清感动和喜欢。
我叫她小紫霞,她喜欢唱歌,一向喜欢民谣的我听完了她的所有韩语歌,她不会写作文,很多个眼眶充血的夜晚我帮她写文章,她喜欢打游戏,我也偷偷下载,她喜欢篮球,我开始关注了NBA。她从来没有拒绝我对她的好,却也从来没有接受我的出现。
有一次,她去珠江,半夜她爸爸才开车往回赶,因为害怕她爸爸睡觉,她只能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于是我理所当然地陪她聊天,一边抹着风油精一边说着不困,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她到家了,带着疲倦她应该睡得很香,可是那天晚上我却失眠了。
后来,我一个人去青岛旅行,在火车上偷偷告诉了她我的心事,可是,她却还是不喜欢我。
没办法,爱情从来都是件你情我愿的事情,它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的努力就对你网开一面,敢爱就要敢心碎,就算是难受,却也是只能默默承受。
也许,从一开始踏入感情沼泽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全身而退的机会。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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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这几天,除了补课看书刷题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吉他上面,这几天,我对着自己弹《卡农》也弹《梦中的婚礼》,唱《南方姑娘》也唱《曾经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
从前,有人说以后会陪着我背着一把吉普森和一部单反,然后碧海银沙和蓝天。
从前,有人说我们是两只并肩齐飞的比翼鸟,会停留在够得着阳光的树梢。
从前,有人说我是帆船她是港湾,风暴来的时候,她的拥抱会是唯一的答案。
可是刘若英唱的《后来》里并没有皆大欢喜,只有一场你进我退的残酷结局。
这些年以来,我常常在思考,究竟要怎样去过好这一生?
在我的手边是一把褪去包浆吉他,手机壁纸是一张黑白色的陈旧照片,网易云循环的是许巍的《执着》。
我在梦里还在想,能不能在一个风和日暖的晴天清晨,我睁开眼发现一切都不曾发生,我还是七岁时的我,没有认识许巍,没有遇到她,没有开始写作,我把生活重头来一遍,无论是不是快乐,我都不后悔。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那么,在接下来的人生里,正在认真阅读这篇文章的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亲爱的,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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