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
邴丞相吉者,鲁国人也。以读书好法令至御史大夫……
黄丞相霸者,淮阳人也。以读书为吏,至颍川太守……
韦丞相玄成者,即前丞相子也。……其人少时好读书,明于《诗》、《论语》。为吏至卫尉,徙为太子太傅……
丞相匡衡者,东海人也。好读书,从博士受《诗》……
苏缘曰:
弗爱读书之人常曰:读书非定成气候。始摘众多丞相,多为读书人,可见有能耐之人以读书者更甚。如周勃与陈平,陈平以左丞相职位让于周勃,而周勃为一介勇夫,终是弗能胜任,恐降祸,自请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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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传为张苍、周昌、任敖、申屠嘉四人合传。(车千秋及以后几人传记非司马迁著,为褚先生后补作。)此四人,周昌与申屠嘉之刻画甚出色。太史公画人物之功力,皆从俩人出,描其言行、习性,亦可为后作者模范。
例云:“(周)昌尝燕时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高帝逐得,骑周昌项,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主也。’”
闲暇时,夫妻亲密无间,于今日已无怪,周昌入内,本应“非礼勿视”,却无奈视之,是以疾亡。而上无约束,逐之,骑于周昌项戏之。
其有关健二句,一为“骑周昌项”,一为“昌仰曰”。前者捎带一笔,用一动作,刘邦流氓习气既维纱维肖;后者用三字,周昌直、强、不屈挠之性亦出之。臣言于帝,理应低首垂敬,而周昌挺脖、直视,斥之,其性亦显。
司马迁为语言大师,其人物个性化塑造更是老辣。如立太子之事,周昌与刘邦意见不合,本传中曰:“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虽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周昌本口讷,且盛怒,故结巴亦重,著作以“期”、“期”口吃之声描周昌情态,切合其憨直,又口齿含混之特。由此,司马迁语言功厚亦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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