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传统习俗一样不落……唯一少的，就是外公祝福的压岁钱。可我却不知道：无论是没给还是给了，为什么我都没要？或许，是他太疼我，是我愿懂他。
外公家的老房（图片自摄）
巧了，刚去完外公家探望外婆回来，就看到这条活动推送。
01
说起过年，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乡下外公家过的年。那个过年——亲情深，年味浓。全家人围坐在外公外婆身边，聊往事话家常。烤糍粑、喝甜酒、吃腊肉、放爆竹、贴对联……该有的传统习俗一样不落……
唯一少的，就是外公祝福的压岁钱。
那个时候，小孩子嘛，逢年过节，除了贪个热闹的气氛，中心主题还是“吃的啥？”、“怎么玩？”、“给多钱？”。是的，那些年，我也是个小孩，所以只管填饱了肚子，不用报告成绩单上的成绩，只要挨个下跪磕头就可以收压岁钱，这是外公家给孩子留的特权。
02
可自从知事来，那么些年，一直都没有从外公那里得到过压岁钱。虽然是小孩子，虽然有“童言无忌”的免打金牌，但是我始终没好意思开口，更没有直接下跪磕头。
外公年轻时是一位声名远扬的老师，一直以自己的学识和情操为傲。当年重情重义的外公舍命相救他的表弟，引来上面长期打压，导致腿伤家道中落，一辈子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
所以，或许也不是我懂事而不找外公要那压岁钱，更多的是怕吧。
外公家门前的梧桐树（图片自摄）
03
直到有一年，吃完年饭，大家都各自玩乐去了。外公把我叫到他的房间，把皱巴巴的20元塞到我手里。“震儿，外公真嘞不得钱，所以给你发嘞压岁钱，你不要嫌。”
当时我就像外公手里的拐棍，杵在一处，一动不动，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是因为终于收到了外公的压岁钱，更不是觉得给得少了嫌，我清楚的记得：我想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说出那么一番话，究竟是怎样战胜自己的心理，又究竟是憋了多少年。
等我回过神来，我还是把钱递了回去：舅舅姨姨他们给的钱够用了，外公你就帮我攒着过些年再给我嗯。
后来妈妈告诉我，外公没出过门也没攒过钱，而大家庭里孩子又太多。但外公谁都没有给过压岁钱，唯独给了我。
可我却不知道：无论是没给还是给了，为什么我都没要？或许，是他太疼我，是我愿懂他。
04
后来，那些年里，不管在哪，不管有多忙，我都会回去看他老人家。
可惜，到我努力工作能给他包得起红包给得起压岁钱的时候，他却走了。
外公是在2013年的3月走的……
听到消息时，整个脑子全都是弹撞的轰鸣，第一次感受到：任凭眼泪堆满从眼眶的任何一处流出，完全不知道用什么情绪去哭泣。
终于，回到家，在外公的灵堂前，我悲痛的哭成了泪人……
那些络绎从远方赶来的亲人，已却忘了称谓和姓名。不过外公，你走后。外婆过得好好的，依然乐观，仍旧开朗。
傍晚，外公家的屋后（图片自摄）
05
外公，我们约定——
我这世欠你的压岁钱，下辈子，我一定给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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