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来来，进来吧”吴伟忠把老蒋让进店。
渔具店不大，也就20平米左右，与隔壁其他店面积大小并无二致。对着门就是老板桌，后面墙壁上挂着匾额，老吴渔具，和门口招牌一样的字体，只是比招牌小了点。
细看一下署名，名字很熟悉，正在思索呢。吴就开玩笑地说了。
“名字很熟吧，还对的上号吗？俞晓伟还记得吗？”
“俞晓伟，名字真的很熟，可脑海中就是记不起那人的面容。”
“那时就坐在我们位置前面的，练书法的。你家里或许也有他写的字吧。”吴伟忠喝着茶说到。“来来，喝杯茶，慢慢聊。”
“这茶好喝，是老家的味道。”老蒋小喝一口，在回味着。这茶不是外面买的，应该是本地山里农家自己采摘制作的。
“好喝吧，这是我姐姐家山上的。话说，你家里山上还有茶树吗？”小时候吴家在山下水库边谋生活，老蒋家在山上。吴和蒋在初中时是同桌加密友，相互走动很多。每当假期你到水库来玩，我到山上去住。
那时老蒋父亲年轻着呢，炒茶也是拿手活。山民也都有喝茶的习惯，好茶买不起，到自家都会自己炒制，各家有各家的风味。每次假期吴同学到老蒋家玩，下山时总会带着老蒋家的茶下山。每次上山来，吴伟忠也不会空手来，拿着水库的干鱼前来。
一来二往，两家人家大人也开始走动起来。老吴和蒋父也成了好朋友。曾一度想着亲家的关系，或者山里比较流行的“换婚”。老蒋有一妹妹，而吴伟忠家有个姐姐。在两个哥俩相互往来时相互都见过面，但也只限于点点头，几乎没怎么说话。毕竟是买个年代，男女之防还是比较看重。
可有时命运捉弄往往不以人而转移，吴伟忠的父亲在一次水库打鱼时发生意外，过早去世。吴也早早辍学，好不容易读完初中就顶替父亲，在水库工作了。
自从吴初中毕业后到现在，快四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吴伟忠真的变了太多太多，曾经一头黑发早已经成了灰白。曾经白皙皮肤，如今已经饱经风霜，皮肤黝黑，额头上的川字纹如刀刻一般。
茶喝了几盏，吴伟忠打开话匣子，开始说起他这几十年的经历。
“怎么样，老吴，孩子多大了？”
“我都没结婚呢，哪来孩子？”
“阿这，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老蒋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是个傻子，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在内心里感觉，吴同学相貌堂堂怎么也应该成家，有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这样的话题开始聊不也很正常，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尬聊。
“没事没事，也正常，这也不是第一次。”吴似乎也习惯了，脸上还是不经意间起来两个酒窝，只是陷入在黑色的脸庞上，远远看去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罢了。“一个人也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着这些，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2023.2.18
沪上 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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