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一往情深 第三章 烟味
上一章 他回来了
华灯初上，刘帅从朋友家出来，开着朋友的车直接上了郊区。在郊区疯狂飙车发泄。他一贯有理智，发泄也不过半个多小时，情绪便恢复稳定，他便又转回市区。心烦意乱时，他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从季岚家出来的柳依蔓，一时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晃着走着，最终，竟走到了D大。远远望着，心里竟是隐隐作痛起来。
回忆如潮水，堵在胸口，难以化开，泪水竟又模糊了双眼，我刚刚走出阴影把你放下，你又回来干什么？
柳依蔓转身离开，溜达着，竟到了书屋。这是一个网友介绍的地方，环境安静，陈设简单，门面就是手写的‘书屋’两字，里面书籍着实不少。这里，也是她初遇某人的地方。
店里的老板娘还认得她，见她来了，很高兴地与她轻声问候，她最喜欢的靠窗的位置刚好空着。选了喜欢的书，她便到窗边坐了下来，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静心看书。
一切似乎都是徒劳，就在她要静下心来的时候，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好大的阴影。柳依蔓急忙抬起头来，竟是刘帅！
刘帅站在离她两米远的位置，眼里是直达眼底的笑意和开心，孩子般。刘帅没有再靠前，站定了开口问她：“自己吗？”
“啊！”
“吃了吗？”
“嗯……还没。”柳依蔓想说吃了，可肚子居然叫了起来！
刘帅眼里的笑一下子扩散开来，遍布到整张脸上。他貌似手足无措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接着来了主意般对柳依蔓说：“你在这里别动，等我，等我哈！接着回来。”说完，竟似个孩子般跑开了。
柳依蔓坐了一会儿，坐不下去了，索性起身收拾东西。突然，一个身影，隔着窗户，隔着大街，在街对面的路灯下出现了。
隔着一扇窗户，一条街，两年时光，柳依蔓跟对面那个人，她爱了四年的男生，王堔，再相见了。
路灯下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即使夜色下，灯光昏暗，柳依蔓知道，对面的人，正在看着她，与灯下的她相望。
对面的人影突然动了，向南走去。
柳依蔓人没动，心里竟然一下子慌了。
“看什么呢？走吧！”刘帅出现得刚刚好，眼底带笑，语调轻快地出现在柳依蔓身侧，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刘帅拉着柳依蔓出了门向南走去，嘴里依然絮絮叨叨：“我记得这边有一家泡芙很好吃，我给你买点，然后我们去对面吃……”
柳依蔓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王堔迎面而来。她怎么忘了，这里是个丁字路口，有人行道。潜意识里，柳依蔓的第一反应，竟是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握着她的大手又紧了紧，柳依蔓没有再试图挣脱，目视前方，余光依然忍不住关注着对面的人。
近了，更近了。柳依蔓一边恨自己的无能，一边不受控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喂，想什么呢，咱们去吃什么？”刘帅探过头来，温声询问，遮挡住了柳依蔓的视线。
距离太近，柳依蔓不习惯得将头往后仰。这一个动作，又让王堔出现在她的余光里，只见那人，高昂着头，目不斜视，从她的眼角消失了。
“喂！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听不见！”刘帅装作生气的语调，将她的手递到另一只手上，这只手顺势搂上她的腰。
柳依蔓觉得自己出现错觉了，她分明感觉刘帅是真生气了。她试图挣脱刘帅的魔爪，刘帅不肯松手，动作间，两人的头碰到了一起。
柳依蔓猛地抬头，空着的手去摸刘帅的脑袋，惊呼道：“你洗头了？！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洗头干什么！”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刘帅躲开柳依蔓的手。风吹过，却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哎……”柳依蔓长长的出了口气，拉着他进了便利店，买了毛巾。又耐不住刘帅的软磨硬泡，给他擦头。很快她就后悔了。刘帅坐在椅子上，脑袋刚好与她胸部齐平，不知是不是故意，一次次地脑袋撞到她的胸口。匆匆擦完，脸已红透，一边庆幸路边椅很矮，一边庆幸夜深了，她的尴尬有处隐藏。而刘帅，对今晚发生的事一直都没有询问的意思。
刘帅带她买了泡芙，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鱼。很巧，刘帅的口味跟她很像，这两家都是她喜欢的。只是，有些关于王堔的回忆罢了。柳依蔓安慰自己，过去了，不想了。
吃完饭刘帅起身去交钱。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柳依蔓低呼，接着低头找出指甲剪，“过来，坐下！”待刘帅坐好，她皱着眉一边剪商标，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刘帅，别告诉我，这一身衣服是你刚刚买的！起来，裤子上怎么也有！”她转念一想，“是不是在书屋那的时候你去买的？为什么要换？”
待她剪完，检查了个遍，还好，只是衬衣外套裤子是新的。可刘帅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为什么。
“你看看你，啰里啰嗦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多年夫妻呢！”刘帅打趣她。
柳依蔓终于不再追究，涨红了脸，没好气地坐下收拾东西。
“哎，脸皮真薄。”刘帅摇头晃脑啧啧地说道。
柳依蔓抬头瞪他一眼，他赶紧溜掉。
柳依蔓没有再追问原因，答案却很快揭晓。回去的路上，刘帅开着朋友的车送柳依蔓回家，柳依蔓坐在玫瑰金色的凯迪拉克里，仇富情绪迅速堆积：“你说你这么富有，你朋友也都这么富有，你怎么会需要相亲呢？”对她来说，她需要说话，需要说很多很多话，才能让自己在刘帅面前没有空闲想王堔。
刘帅嘿嘿一笑，没有回答。柳依蔓倒也习惯了，他若不想答，便会嘿嘿一笑来应付。想着继续找别的话题聊天，鼻尖却被浓重的味道堵住了。扭头看到一个纸质服装袋，侧身从后面拿了过来。
刘帅的衣服，柳依蔓一眼便认出来了，浓重的烟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抓起袋子扔到后面，“你看那干嘛。”刘帅说着，眼睛小心地看了柳依蔓一眼。
“你的？”
“啊！那个……那什么，他们……”话虽不多，却能言善道的刘帅一时结巴了。
洗头，新衣，还有什么不明白？
“刘帅，你不用这样……”柳依蔓的胸口像堵上了什么，也跟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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