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被众星捧月般地一番吹捧,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别人让出的位子上。
有人给他递了根过滤嘴香烟,他随即叼在嘴。又有人打着了打火机为他点着了烟。他深了一口,从鼻口喷出了两股青烟,很快地向四处扩散了。
十三张牌揭齐了。堂哥的牌不错,很快就停了。单等一张二饼就胡了。第三圈出牌轮到堂哥揭牌了,他迷矇着双眼,手摸着一枚麻将牌,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神灵保佑我来个二饼吧。然后将这张牌揭了起,就势往自门前一翻,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叫到众人大声哗然:炸啦,炸啦。
堂哥这才争开眼。可不是吗?我炸了,我真的炸了。
"我说来,二蛋哥运气好。你们看,咋样?二蛋哥得请客。"二楞子争着抢着要表明自己有先见之明。
堂哥像打了胜仗的将军踌踌志满。他连走答应:"一定请,一定请。等下了庄在请不迟。"
第二庄,堂哥在打到第四圈时打了个平胡。
笫三庄,堂哥又炸了个三条。
...
今天头天堂哥就来了个开门红。连坐十五庄。平胡十庄,炸了五庄。
晚上,堂哥心里高兴,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请了大伙的客。农村没有食堂,小商店倒是有几个。他提了六瓶干啤,一人一瓶,干觅。他们嘻嘻哈哈闹到凌晨三点,才各自散去。
堂哥沉沉地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了双眼。他把今天进城去干活的事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翻了个身,又呼呼地睡去。
直到十一点了,堂哥才起来了。他伸了个懒腰,到水笼头上冲了把脸。他把礼糕切成片,烘焙了一下,酥脆可口。他吃了不少,又烧了电壶水,喝了一大杯。吃饱了,喝胀了,跟皇上他二爸一样了。
堂哥这时清闲了下来。从衣兜里掏出昨天的战利品,他要好好盘点一番,看看昨天的战况如何。除去昨天请客花去的15块,现在还剩105块。哇,昨天赢了120块,难怪人家都说我走鸿运,看来一点不假。这就好比扬场,我还是趁着好风,多扬几掀。人要是像头条,只知道低着头拚命地往前拽,永远都只能是伏在槽头嚼草料的命,别想翻身了。
这天下午,堂哥还没等到二楞子叫他,他就被一种魔力驱使着,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这个快乐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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