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逢乱世还是太平年间,最大的兵荒马乱到底都是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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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主人公大庭藏叶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边缘人”“简短”的一生。其中,我所看到的边缘人,就是最本真最原始的人,与世人格格不入,无法理解世人荒唐虚伪的行径,越强迫自己融入社会越对人类滑稽的行为感到恶心的人。
藏叶即是如此,可能是家庭环境造成了他边缘人的性格(具体是什么说不清),他能以自己的角度准确的看到一个人的真实想法,一个被人掩盖下的丑恶行径,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表现的和别人不一样。长期生活在虚伪的人性之下使他对人这种动物充满了恐惧,不敢拒绝任何人(同时也是出于他的善良,不愿意别人受伤害)。
那么,为了表现的正常他承担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一个滑稽无知的小丑,一种与内心世界完全相反的表现:作为一个孩子,他成功的利用各种逗人发笑的自我喜剧博得了周围人的关爱与尊敬;可是随着年龄增长,进入高中,令藏叶措手不及的是身边人越来越不吃这套(也是他自己不愿再继续这种丑恶的伪装),大家族出身的他无法忍受寄宿学校使他离“世人”越来越远,对人性大为失望的他彻底爆发后,荒废学业,吃喝嫖赌,开始了自甘堕落的生活;与情人自杀被救后,他开始了不断为自己寻找希望又不断被虚伪的人性泯灭的恶性循环,最终他失败了,败在了永远也搞不懂“世人”的自己的手里。
这部小说虽短,却留下了很多直击心灵的片段。
(一)儿时的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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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表面上我不断地强装出笑脸,可内心里却是对人类拼死拼活的服务,汗流浃背的服务。”
一个孩子生活的如此辛苦,他笑,他说,这不过是一种无奈的服务罢了。为了迎合父亲的意志,讨得父亲的关心,他深夜冒险悄悄溜进客厅,在父亲的记事本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他并不喜欢的礼物;为了逃避“被人尊重”带来的压力,炫耀小孩子的天真无知,故意在痰盂里撒尿;为了融入“世人”,他忍受了男女佣人教唆着他做出的可悲的丑事,可他知道“对年幼者干出这种事情,无疑是人类所能犯下的罪孽中最丑恶最卑劣的行径。”
他说“我一点也不指望那种诉诸于人的手段,无论是诉诸于父母还是警察,或是政府,最终难道不是照样被那些深谙世故之人强词夺理击败了吗?不公平现象是必然存在的,这一点是明摆着的事实,本来诉诸于人就是徒劳无益的。所以我依旧对真实的事情一言不发,默默忍耐着除了继续扮演滑稽逗笑角色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他看的太透彻了,没有了反抗的兴趣,他以为自己孤苦无依,更加唯唯诺诺。
(二)逃离家庭的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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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多亏了那年糕小豆汤和因年糕小豆汤而兴高采烈的掘木,我才清楚地看到了都是市人那节俭的本性,看到了东京家庭那种内外有别、惨淡经营的真实面貌。我发现唯有愚蠢的我分不清内外,接二连三地从别人的生活中四处逃窜,这怎不令我惶恐?”掘木是藏叶的酒肉朋友,藏叶的彻底堕落始于掘木。
在未知的范围,藏叶是选择相信的,相信眼前,可是毫无疑问的失望使他加倍的洞悉光鲜表面的阴暗面,他是永远也搞不懂“贫穷的都市人为什么要装的很富有的样子”的。他无措、无奈、无法理解所谓的虚荣心,一个不能融入社会或者说主动远离社会的人该怎么办?生存,如果生存?
自杀失败后,静养中的藏叶不知如何是好,他想重新开始,他胸中有希望,可是他无依无靠。寄宿在父亲的下属“比目鱼”家里,他感到不安和自责,他从来不知道比目鱼每次的馈赠都是家里寄来的钱,他不知道比目鱼转弯抹角、高高再上的为自己前途的计划是家里的安排,为此,改变了一生。
他说“我为世人那不可理喻的虚荣心和面子观念,感到万般的凄凉和阴郁。”
(三)藏叶与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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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是藏叶活着最后的希望,因为她纯真无暇的信赖之心使藏叶看到了人性不一样的东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良子被人强奸后,他说“比起良子的身体遭到玷污,倒是良子对他人的信赖遭到玷污这种事,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埋下了我无法生活下去的苦恼的种子。”对于他来说,良子那种纯真无暇的信赖之心就恰如绿叶掩映的瀑布一般赏心悦目,谁知它却一夜之间蜕变为发黄的污水。
所以他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他最后说“我的不幸乃是一个缺乏拒绝能力的人的不幸。”
因为不抵抗之罪,所以失去为人资格,这不抵抗之罪其实也正是骄傲:拒绝一切形式的妥协,以放弃抵抗来表示自己的立场。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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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小说让我们对人性来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透视,但是藏叶的视角不是完全正常的,他的心灵是扭曲的,我们不能被一个心灵不健康的臭小孩给带偏了。虽然从他和家人、老师、同学、朋友、情人的互动中确实揭发了丑恶的人性,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相信过人性,他生活在“自以为”里面,只去看那些丑恶的一面并把真实的善扭曲化。
我们读这本书不只是直击人性,更是寻找自我,是感恩,感恩那些曾经不被我们发现的事情的另一面,感恩在与各种各样的人交往中还能找到真实的情感;是信念,是在反思自我中进化心灵并传递给更多的人,矫正那些病态的社会现象。
奥野建男说“无论是喜欢太宰治还是讨厌他,是肯定他还是否定他,太宰的作品总拥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太宰笔下生动的描绘都会直逼读者的灵魂,让人无法逃脱。”因为,我们心中或明或暗,都存有懦弱的一块,被他无声地侵袭,无从回避。
……是这样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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