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等等我……你的辅导教参啊……” 我气喘吁吁地跟在她后面,手里高高地举着一本学案。“你,你干嘛骑那么快?喊你都听不到。”
温凉始终一副高冷,脸上仿佛写满了夏天的酷热;这个女孩子果然和她的名字一样——你对她温柔相待,她却送你一首《凉凉》。
她没有下单车,却将背着的单肩包丢给我。
“装里面吧。”
我怔了一下,总觉得她像个木偶,一颦一笑都仿佛被一根线牵扯着。
没等我把书塞到她包里,她却已经骑着自行车走出去很远了。
“喂,你的包不拿回家的吗?”
我望着她高傲的背影无奈地呼唤着。
“我功课早就做完啦,记得明天帮我把包带到教室……”
温凉回过头,隔着夏日炎热的气浪荡漾起一个模糊不清的微笑,那笑容很浅很淡,却沁人心脾。
背着她的书包回家简直成了负重跑,心里抱怨着:一个女生背这么多东西,还居然是那种男生喜欢的长带单肩包。在我的印象中,女生都比较青睐那种小巧的双肩公主包。还真得注意了,温凉这家伙神秘莫测的,万一很彪悍怎么办?
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和温凉沉重的书包可算到了家。好奇心强大的我特别想知道她的包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客厅里,父亲倚在沙发上看着NBA,我蹑手蹑脚地把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我屏息凝视着那个空间蓝的神秘包包,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还是决定打开她的包一探究竟。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窗口,我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找到,都是一些学习笔记。就当我要放弃寻找时,一本刘同的《你的孤独虽败犹荣》从她的背包夹层里掉了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拾起那本小说,肆意地翻看了一遍。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本书里夹藏着一封没有落款人名字的信封。
那一刻,仿佛时间停格在了那里,我这个“盗密者”仍选择着探索。
“砰”的一声,父亲将门重重地推开,我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里。宁静一下子被打碎,我呆呆地看着父亲。
“爸,您,有什么事吗?” 我使劲地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
“小子,你作业写了吗?又看与学习无关的‘禁书’了是吧?” 父亲扔掉了手中那短的可怜的烟头,走上前一把夺走那本书。
“这么晚了,你这小子搞什么鬼啊?作业写完,我自会给你。”父亲摇了摇手里那本小说一脸严肃地说。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我坐在书桌前挑灯夜读,周围一片寂静,唯有父亲的鼾声证明了夏夜里的生气尚存。昏暗的小走廊里仅有那个烟头还发出一点点猩红的光芒。我在不知不觉中,伏着书桌睡着了,这下,一切都进入了休憩中,包括那个烟头........
翌日,我被父亲摇醒。睡眼迷蒙中看到的是父亲沧桑的脸。
抬起头的那一刻,还以为父亲会表扬我完成了作业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点呢;然而......并没有什么早餐之类的........
果不其然,父亲拍了一下我的头,又指了指桌子上那个作业本。
原来,昨晚在作业本上的最后一道三角函数的计算中,由于睡意太浓,在用脑的时候就有点疲倦了,导致那道题没有完成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看了看白纸本上那运算步骤只写了一半的数学题,又看了看父亲凝重的表情,还是傻笑了一下。
"沈瑭,你这个臭小子,昨晚给你一次机会,居然这么随随便便地蒙混过关,当你老爸说的话是耳旁风吗?“
父亲的表情像极了愤怒的汤姆猫,看来我这只小老鼠要难逃“血口”了。
我并没有较真,只是心中又多了一份惊恐:万一温凉那家伙知道了我把她的“心爱之物”搞丢了,她还不得撕了我?
面对着进退两难的选择,我还是选择了挑战父亲的底线。
“爸,如果我现在就把这个题解完,那,你可不可以把小说还给我呀?”我露出两排牙齿,渴求地看着父亲。
“哼,等你靠近三甲再来找我谈这个问题吧。”说完,父亲转身走出了房间,边走嘴里还不知叨咕着什么。
我失望地看了一眼那仿佛在嘲讽我智商的数学作业本,一下子怒火中烧的我猛地合上了本子,心里不时告诉自己:一会儿自有人收拾你。
然而,殊不知,这句话也可能时说给自己的.......
我再一次背上了两个沉重的书包,嘴里还嚼着半支香肠,带着活跃的心跳声,走在了上学的路上。
校门一般都是到了规定的时间才开,看到校门口的人熙熙攘攘,我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人头攒动间,我还是看到了温凉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风儿轻轻抚着我的头发,额头上布着两排密密麻麻的汗珠。温凉看见我朝她走来,脸上洋溢出了少有的颜笑。
“不错,还算来的及时,把包给我吧。” 她的自然让我的心里更加不安,挣扎过程中还是决定告诉她书的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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