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会儿
第七章 和熟人谈理想生活
我跟素昔提过的未来的理想生活是，和爱的人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素昔插话说：“像琼瑶剧里的？”“他耕田来你织布？”“他上班挣钱，你相夫教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回说：“是和不是都有。”我说，我们一起生活，没有想过他做什么，干什么都行吧，我对生活的要求，有吃穿住用足矣，我想有一个院落，三间房子，我想种点地，养点鸡鸭鹅猪，院子后面有各种果树，院前有油菜地，啊，好大一片。”
“啊，一望无际啊！还得有几个孩子，在眼前活蹦乱跳啊。啊哈哈，啊哈哈。。。。。。”素昔那个笑啊，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笑的抱着肚子流泪，嘴里喊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潇雨，你是穿越了多少年生活到现在，理想还没实现，你白穿了。”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潇雨，真实地告诉我吧，你真的谈过几次恋爱，失恋真不是因为你对未来生活的设想太玄幻，人被你吓走的？”
我只想给她一眼，毒。
我告诉她，我曾经给我喜欢过的一个男孩写过信，信里提到过，不过我说我写的比给她说的可美多了。“别告诉我这个人是武耳。”“不是武耳。武耳是我的最后恋情。”我特干脆地说。
素昔忽然又笑的前仰后合。要不是隔得远我真想上去揪住她的头发，让她立刻呲牙咧嘴，这样的生活向往有那么可笑吗？
我说：“你这样笑的时候应该把你身上穿的衣服脱了，换上一身地摊货。”
素昔仍旧穿着她那上衣四千八裙子八千的衣服狂笑。
等素昔笑完后，我正式跟她讲，只有浅薄的人才会耻笑别人的理想，只有没生活目标的人才会嘲讽别人向往的生活方式。我的年轻岁月也是两千年后，我的生活理念也在现代模式的导引下。但生活向往通常都是有二层意义的。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平稳庸常的普通日子嘛。只是你表达的方法真让人有压力。”素昔老是这么聪明绝顶。让人白生气。
“有压力？怎么会？”
你想啊，你表达的那个场景，多原始，多孤独，多么自给自足，有多少个男人愿意适应那样的生活？为爱情也不行。别打断我，即使用现在的观点，平淡日子，你不觉得有点牵强，现在生活谁人不努力，哪怕像你的房东家的修车的儿子，自由真实，但没有说想不开张就不开张，车还得天天修。而且还想更有名气，赚更多的钱。你说的普通日子完全就是放下了世间的纷扰繁杂，和隔世隐居差不多。我越听越觉得有逃避现实的味道。说是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完全就是虚伪装。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难道不希望你家武耳升职加薪，快速实现车房兼俱无贷款有存粮？
我本来挺自信，经素昔一分析一扒拉，竟然愧疚的好像是被她扒开了故意遮上的面纱，有露出真面目之感。和她不真实面对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常常让我陷入怀疑自己，检讨自己，然后再怀疑自己，再面对自己的局面。
我说：“我觉得你有时真可怕。像个女巫，我要考虑是否和你断交。”
“彼此彼此。我常常觉得你在在我骄傲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呢。而且一脸无辜无知无视的自我样。难道我不存在吗？”
“我有吗？素昔，我是多么谦虚自知的人啊。”“是啊，潇雨，你多么纯良贤淑兼顾方圆，为何要对我句句见泪见血啊。”
“······谁让你打击我的梦想生活。到底是谁对谁见泪见血？”
“别转移话题。”
其实话题已经开始转移了，我暧昧怂恿，“素昔，话说你的理想生活模式······高端大气有质量？”
“知道还问。”素昔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她可能觉得极其幼稚，尤其对她那样的为薪资为职位拼力的白领级女人。可想而知的追求，一眼望到底的生活。
我忽然想起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那本书读完我没什么记忆，唯独记住了中间的一个主人公爱玩的一个测试。让被测者说出喜欢的三种动物，是直觉的喜欢，是听到这个问题后直接跃入脑中的动物形象，而且要第一二三真实排序。“那样你就能真实的知道你是哪种人。”
素昔一下子来了兴趣。我说，第一，快。
“白猫。”素昔脱口而出。
“猫得了，还刻意颜色。”
素昔说：“我特不喜欢猫毛的颜色黑啊，花啊，栗啊的。”我说那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猫的吗？
“第二，快。”“那么急干嘛，第二，狐狸吧，漂亮高贵又聪明。”
“漂亮高贵的是豹子吧？狐狸顶多属奸猾小算计。”“豹子聪明吗，顶多算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连毛色看起来就可怕。”
“怎么会可怕。应该是神秘，性感。”
素昔瞅我一眼，我赶紧说“我的理想动物不是豹子。我纯属即兴发挥。说第三第三。”
“那就豹子吧。”
“你确定。”
“眼前没有其它动物的清晰形象。”
我揭底：第一种动物是你理想中的形象。第二种动物是你在别人眼中的形象，第三种动物其实是你本身的形象。
素昔看起来有点意外，我给素昔解释：其实人都是很不了解自己的，要让人谈自己，那么口中描述的那个人就不是你本人，网上不是流传着一个真实的实验视频吗，因为人都想掩盖点神秘，放大点什么，但通过动物来传递就真实的多。素昔你听着，你，其实理想的生活模式比我更安逸，更有逃避现实的严重倾向。猫，都是被宠爱的，被主人抱着喂食，洗澡，晒太阳，每天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玩毛线球，白猫好啊，你见过几只白猫毛色扭曲肮脏的流浪。都被豢养的滋润着呢？毛色雪白纯净，简直被主人当宝贝，当然该叫春的时节还为你选婿呢。素昔，还有，我得警告你，你心底绝对有被包养的蠢蠢欲动之心。我是按猫分析啊，没有假公济私啊。你确定你没有虚伪装，你确定你了解你自己？
“我确定你有点了解。你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狐狸，狐狸精形象，你承认吧？”
其实你自己真实的形象就像豹子，豹子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其实豹子是脆弱的，你没听说过铜头铁尾麻杆腰吗？而且豹子的奔跑初始速度很高，120公里每小时，但也就是虎头蛇尾，不能持久。这在生物链中是一个悲情动物，很多时候，高傲都没有承放之地。
我对豹子的理解是，内心敏感，外表骄傲。内心丰富，外表孤独，看似琢磨不透，其实单纯之极。因孤傲而神秘，漂亮而悲情。“但我总觉得我没有真正的了解豹子，没有真正用想得出的确切语言准确的表达豹子于人的感觉。”
“我是这样的人吗？潇雨。”
“如此分裂。”素昔追加的这四个字，让我即刻无语，刚刚的夸夸其谈和为自己超强的联想能力的骄傲感瞬间烟消云散。
分裂吗？
我想起我当时做这道题时，一次选择的动物是，鹿，猫，鸟。
笼统且分裂。
其实我根本没有喜欢的动物。
如果有，就是鸡和猪。将来有条件了，养它们，有天然有机的蛋肉供应。
晚上我给武耳讲述了这件事，他坐在电脑前边打字边回我：“嗯，你的理想生活，嗯，还不错。”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