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会儿
第六章 那个AA制和一辈子的关系
和素昔谈论婚内出轨的话题，谈的很让人郁闷。而且郁闷了好久。
我很少和武耳说素昔。武耳看我近一段时间情绪不高。就问我怎么回事，他说：“你很少这样情绪低落的，有什么话说出来，别憋出毛病了。”
其实，武耳也很少跟我说温言软语，虽然他长的就像是说这种话的的人，但他真说的很少，除了那句“静若处子，温若闲花”，这句话是我按他的意思总结出来的，他当时喝了点酒，有些醉了。说了这句让我的心热的一塌糊涂的话。
我当时就想向他献身了。
接下来我和武耳真的相处，真的就是温若闲花的状态，一直一直，都是。
今天，他问我，我还在心里考虑了一会儿，才决定告诉他。
“我和素昔说，你一看就是不会婚内出轨的人，她把我好好嘲笑了一番。”
武耳笑，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就像在心里掂量，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说：“你该庆幸你的眼光啊，我不会婚内出轨。”
我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顺口就问：“那我婚内出轨，你会原谅我吗？”
武耳吓了一跳，马上开口道：“素昔把你带坏了，以后少跟她来往吧。”
“跟素昔没关系。你告诉我，如果我婚内出轨，你会怎么做？”
“你想我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你的心在你肚子里，你的脑袋在你的头上。”我忽然就有些生气。
我和武耳第一次没有立即和解，平常一生气一吵架，大部分是我主动调戏他，他很快就给我坡下了。少部分是他顾左右而言他来逗我说话。一说话啥事都没有了。
男女关系中，我总结了，最大的纽带是说话。
直到晚饭后，武耳说，“潇雨，你会出轨吗？”
怎么这么问，也是第一次武耳和我说这么严肃的话题。
我有些后悔和武耳讨论这个话题了。
“不会。想出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噗嗤，武耳笑了，“那不就结了。根本不存在我怎么做的问题。”
“你在逃避问题。”我不依不饶。
“我想，我会走。”
什么？
武耳话锋一转，软绵绵地说了这么一句。他想，他会走。
我震惊过后想暴跳，是男人吗，这是在逃避问题。
“想让我原谅你，没门儿，找到我，追到我再说。或者·······”
“别原谅我，千万别轻易原谅我。惩罚惩罚我吧。如果，假若我出轨的话，虽然没有那么一天。”
我没等武耳说完，就兴奋得抱住他想亲他。
武耳一怔，然后坦然笑着给了一个脑蹦儿，“小样儿。有心眼了啊。”
我不管武耳怎么说怎么想，反正那一刻，我感觉好幸福。
幸福地觉得幸运。
武耳真实的让我拥抱着，就像拥抱着能看的见的未来。
直到两天后，我有些脸红，我和武耳是没结婚的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将来是否会结婚，虽然我单方面笃定他。但我们没结婚是事实。何来假设婚内出轨。
不过我细细回忆两天前武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态度。
很自然。
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纠结这个未可知的问题。
再和素昔聊天的时候，我心情好的能上天。
可素昔总是爱给人添堵。
她给我聊婚内和老公是否经济AA的问题。
我们的看法严重分歧。
我是坚决反对AA的，我觉得和男人生活中有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可以AA，就是经济不能。
素昔激愤的骂着粗话，“我坚决AA。”
“那是因为你缺少爱，目前没有爱，要么深受亦舒毒害，‘要么有很多钱，要么有很多爱’”。
素昔撇嘴：“切，爱我的人不要太多哦。”
我跟她说我的表姐，今年五十岁，看起来也就三十八吧，身材很好，性格很要强，她根本不跟自称老太太的女人多说话，我的表姐夫也是有魅力的男人，表姐把当年她有多少人追求的事挂在嘴上，把当年被称为金童玉女的她和表姐夫炫耀了不知道多少遍，和我的表姐说话，你会忘记年龄，这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她妙语连珠，话题年轻。但说话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她语句稠密，没有给你思考的空间和时间，等静下来你又会发现，她怎么看起来过的“金童玉女”生活不幸福呢？感觉，感觉于女人也是非常准确的判断。只有女人能感知女人。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们经济AA制。一段时间表姐失业，表姐夫不知道她有没有钱，所以没有主动表示，表姐为此在背后各种‘索要’，可惜的是不可能传到表姐夫耳朵里。她只是想发泄并不想让他知道。因为自尊，面子，因为她生气，忿然，因为她无助，无奈。你说悲哀不悲哀。”
“不能以此就草木皆兵。”
“你怎么还不明白，正常的夫妻关系要变成这样就是陌路。夫妻的陌路就是路伴，不是伴侣，更不是爱侣。”
素昔破天荒不应声，过了一阵说：“你讲道理的本事精进了不少。不过我还是不能妥协。”
“没人让你妥协。”
我说，我认识的一个女人，三十三岁，和老公恋爱了十年后结婚，婚后老公上研究生，一年十不归，毕业后在上学的城市工作，月薪上万，她有工作，从不跟老公要钱，老公也从不给他，目前的状况是，她知道老公在外有女人，不知道怎么办，他舍弃了她，她却舍弃不了对他的爱。
“没有孩子，没有共处的空间和时间，爱的纽带细了一半，关键的另一半就是经济共享，经济独立让婚姻没有了维系。好像她不管他有任何作为，他也不需要管她有无经济困窘，情感寂寞。这种默然和漠视都是AA造成的。”
“换言之，AA会让男人失去责任感。”
素昔回我：“我觉得你举得这两个例子一点也不新鲜，但不能否认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也不能否认有很多AA制的婚姻都过的很幸福。”
“不否认，我确定那些过的所谓幸福的AA男女得有超人的豁然心态，独立自主的能力，有强大的情感忍耐力，还得有对情爱冷静的分析能力。我确定你不是这种女人，你需要经济独立，还要盛大无酬，敢于无怨无悔付出的爱情。敢问我亲爱的素昔小姐，我绝对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奇珍男人，祝你早日遇见他并终成眷属啊。”
“什么语气啊。讨厌。”素昔做醒悟状，“噢，怪不知道今天能把不尽人意的事说的天衣无缝，我都忘记了，你是那种不太独立的女人，需要依附男人，不管是感情或物质，随时随地要让男人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不能忽略你，你下决心要让自己融入到他生命中的每一件事中，继而融入他的神经末梢里。这样才能永世享受。潇雨，这样的一A制，你确定靠谱吗？”
我简直要跳起来了，素昔，这就是素昔，直接的让人愤恨，我大叫，我他妈的是吗？我有学历，有能力，只不过是为了爱情，现在不如以前风光，但也不是吃白饭的。
“看看，暴露出来了，跳脚，讨伐，诉说，争辩，全都是在时刻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这样的人几辈子都不能接受现代人的AA制。”我被素昔打败了，她反唇相讥反败为胜的本事从来都是强大的。而且出其不意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我将近扭曲的脸，素昔一脸漠然，但漠然里分明有胜利的优越感。
“为什么你对你说的那两个女人有看法有评价，是因为她们快要触动你的敏感神经了，你表姐，提醒你千万不要AA，你认识的那个33岁女人，又提醒你，绝对不能AA，你呢？第一怕你的生活被AA；第二，因你收入的关系，你又不能决定被AA的事；第三，就是目前你对你们的感情没有太多的把握，不能确定持续有很多很多的爱。还要我继续下去吗？”
我知道素昔能第四五六的说下去，说下去的那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潇雨，你难道没有感觉，目前你需要的是经济强大。”
这又是一个被扯烂的老话题。我从少女时代开始就确定了我观点和方向的事，我不知道此刻是否该怀疑。
“知道你此生无欲求，愿意平淡一生，过相夫教子的日子，前提是你的对方能同意，全心支持，并且享受。”素昔一直都怀疑并嘲笑我的这个理想。我知道和她扯起来会没完没了，最后我还得心不甘的俯首称臣。
“本来不是讨伐你的吗？你爱钱，目前没有爱，受亦舒毒害。”
素昔半天才回过神，这回换我看她无比纠结的脸。不过以我的经验，我们的谈话就到这儿了。我们的对AA的理解和接受度，不会因为谁说的更有道理而改变，这点是我喜欢和素昔交流的一点，如我一样坚持和有主见。只是有时候对我期望过高。我常常感觉我像她培养的孩子，哪怕尖利的话语里也有殷切期盼我成龙成凤之心，恨铁不成钢的着急也会常常有。
但我有时候很想告诉她。他不是我，她严重的武耳和我眼中的武耳不一样。
我狠狠的说：“我现在的经济可以，而且武耳很爱赚钱，他赚的钱都交给我。他说要交给我一辈子。下了。”
我关电脑。
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之前武耳给我的幸福感，这会儿又所剩无几了。
武耳，很爱赚钱，兢兢业业，肯吃苦，现在又很爱动脑子，工作很不错呢。他有打算将来自己干。赚的钱大部分交给我。没说过一辈子交给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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