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少帅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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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林殊：那一刻，天地之间唯有赤焰，唯有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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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莫菲阳光
07
痛，我在万虫啃咬之痛中醒来，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艰难的缓缓睁开眼，迎上的正是卫峥关切焦急的目光：“少帅，你终于醒了！”。
“卫峥”二字尚在喉中来不及开口，便觉得浑身犹如千万根针要刺破皮肤般难受，与此同时我亦觉察出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僵硬。
卫峥察觉我有异样，连忙将我扶起。可是，一切都早已来不及，顷刻之间我浑身就布满白毛，甚至连脸也不例外。
“啊——”我看着自己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歇斯底里的嘶吼，却只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吼叫。我猛然站起来，我到底想要干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我却深深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少帅，少帅！”卫峥一声声少帅将我从恍惚无意识中唤醒。少帅，没错，我是赤焰军的少帅，我是林殊，为了赤焰军，我必须振作！
赤焰军！我必须再上梅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必须带赤焰军回家，带父亲、叔伯回家，带七万弟兄回家。可我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呜”这样毫无意义的音调。
“少帅，你想说什么？”卫峥着急的问。
我艰难的用已经僵硬的手，在雪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个“赤”字。卫峥就冲上来扶住我道：“少帅，我知道你想干嘛，可是，可是……”他满眼尽是痛苦“谢玉他下令放火，整个梅岭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我想能逃出来的弟兄寥寥无几，你还是……”
卫峥见我怆然泪下，连忙转移话锋“少帅，黎纲和甄平已经去了，他们一定能处理好的，一定不让弟兄们受委屈，我还是先送你去药王谷吧？”
七万赤焰军，没有死在二十万大渝敌军手里，如今却要命丧自己人手中。七万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竟要长眠梅岭。虽然我暂时还不明白这其中关键，但无论如何我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所以我不能去药王谷，药王谷虽然名不虚传，但我想另一个地方应该更能解决我的问题。
“琅琊阁”我再次费力的写道。
“少帅，我这就背你去琅琊阁！”卫峥不容分说将我背起就走。
父帅，各位叔伯，赤焰兄弟们，我绝不让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誓要搞清事情真相，还你们清名，等着我！我林殊，指天起誓！
趴在卫峥背上我渐渐昏过去，昏迷中我似乎再次听见父帅对我说“为了赤焰军，活下去！”。
为了赤焰军，活下去！
08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我已身在马车中。马车颠簸的声音显得那么梦幻不真实，疼痛与僵硬让我在清醒与昏迷中交替转换。
“可恨……谢玉命人收集赤焰手环……”是黎纲的声音，黎纲和甄平回来了，除了他们赤焰军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梅岭……人间地狱……”梅岭，梅岭的雪，梅岭的火，交替出现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你小点声，别让少帅听见！”是甄平。
“……挡住我们的去路？”不知道第几次醒来时，就听见卫峥警惕的声音。
“车中可是赤焰中人？”
“你是何人？”我知道卫峥他们定是已经做好进攻的准备。
“琅琊阁……”听到“琅琊阁”三个字我顿时放心不少，难怪那声音似曾相识，我再次昏睡过去。昏迷中，忽然闻到一丝清凉的气味，忍不住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看到老阁主守在身旁。
“听闻赤焰军出事，我派人四处打探你父亲和你的消息，”老阁主见我醒来连忙帮我施针“你父亲是不是？”。
父亲！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见状，老阁主自然明白，便不在追问：“我先帮你缓解一二。”随后他又冲卫峥他们吩咐道：“我先快马回琅琊阁准备，你们尽快带小殊前来。”
为了赤焰军，活下去！
09
琅琊阁。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蔺晨。
“呦，还活着呢！”蔺晨那张口无遮拦的嘴，要不是有事相求卫峥他们恨不得撕烂他。但我听他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却忽觉一阵轻松，自赤焰被屠我身受重伤，卫峥他们都处处替我着想、处处谨慎，反倒平白增添许多负担。
“胡闹！”老阁主斥蔺晨不懂礼貌，“我先为你医治身上的战伤，至于你所中之毒……”老阁主似略有迟疑。
“中毒？”黎纲立刻跳起来“您说少帅中毒了？”
“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蔺晨毫不示弱“不是中毒，你以为他一身白毛怎么来的……”蔺晨还想继续发挥他损人的功力，却被老阁主一个眼神给制止。
老阁主继续缓缓的说：“你所中之毒乃梅岭特有的火寒毒，是天下第一奇毒，有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不彻底的解毒，这种方式虽浑身白毛不能尽除，舌根也无法彻底恢复柔软，说不清楚话，但却能享常人之寿。”老阁主顿了顿，我知道他希望我选择这种解毒方式，但我不能也不愿选择此种方式，如果不能有常人之貌，不能正常说话，我还如何替赤焰雪冤。
见我直愣愣的毫无反应，老阁主叹口气道：“另一种方式可以彻底解毒，浑身白毛可以尽除，也可以如常人说话，但需要碎骨拔毒，其疼痛自不必说。毒拔出体内后，需至少卧床一年修养，而且容貌大改，内力全无，还会时常会复发寒疾，此外也不可享常人之寿。”
“老阁主，真的再无其他办法？”卫峥焦急的问。
“是啊”甄平满眼祈求的看着老阁主“有没有既可以彻底解毒又能让少帅不必如此痛苦的方式？”
老阁主尚未来得及回答，蔺晨就又跳出来：“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容貌大改？寒疾复发？不能享常人之寿？那又如何？只要能活着，只要能说话，只要能有常人的容貌，我就绝不放弃，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挫骨扬灰！寒疾复发又算得了什么？不能享常人之寿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替赤焰雪冤，只要能恢复赤焰清名！我不怕，也别无选择！我必须彻底解毒！
“少帅，求你选择第一种方式吧，以后的事情还有我们！”卫峥、黎纲、甄平跪在地上恳求我。但我必须彻底解毒，任谁劝也没用，因为自我掉入雪窝中时，我已不只是我，我背负着整整七万人的希望，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是他们的少帅，我是林殊。
地狱归来，从此我是梅长苏。
10
碎骨拔毒。
我无数次疼晕，又无数次疼醒，但我只能也必须咬牙坚持，我必须活下去，我不能死，为了赤焰军。
毒虽已经被拔出体内，但我却要也只能卧床静养用以脊骨再生。
一年，足足卧床一年。
一年内我无数次想要打探赤焰军的情形，但卫峥等人总是闪烁其词，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知道实际情形恐怕比我想的更为严重。
虽然他们有意隐瞒，但我依旧陆陆续续听闻赤焰军谋反、林家被抄、母亲自刎、祁王哥哥满门被灭。相比身上的痛，这些消息更让我心痛。我必须尽快好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活下来，我就必须活的值，不能白白虚度。我不再只是林殊，我是整支赤焰军，为了父亲母亲，为了赤焰军那些叔伯兄弟，为了祁王哥哥，为了仅存于世的寥寥数人，我林殊，必须振作！
一年后。
蔺晨为我拆掉身上缠裹着的纱布，看着镜中陌生的脸庞，我终得重生，哪怕地狱归来！
“这张脸长得还不错！林少帅。”蔺晨何时都不忘调侃我。
我淡然转身笑着对他说：“蔺少阁主！请叫我梅长苏！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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