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生病是件难受的事。童年的我体弱多病,患病是常有的事,可仔细回想起来,疾病的痛苦早已忘却,记忆中只剩下老爸老妈为我准备的各种可口食物。
小时候常常咳嗽,半夜里也经常会不停歇。每到秋冬季时,家中会常备一些桔子。
寒冷的夜晚,每逢我的咳嗽又发作时,老爸会赶紧披上一件厚厚的棉大衣,来到邻间屋子里的炭炉边,移开炉盖,架上火钳烤上一个新鲜桔子。
昏黄的灯光下,橘红的火焰舔舐着呲呲作响的桔子,不时散发出阵阵桔皮的焦香。老爸伸出冻得冰冷的手在炭炉上取暖,隔三岔五要将桔子翻转一面让它均匀受热。待桔子基本都呈半焦黑状态时,就赶紧坐到床边,剥开桔皮,让我趁热赶紧吃下。热乎乎的桔瓣吸收了桔皮的香气,果肉暖暖的,吃下去仿佛能润泽五脏六腑,总能让深夜咳嗽的我好转起来能够安睡到天明。
到了小学,又常常会莫名其妙发烧头痛。躺在床上难受没胃口时,老妈总会轻抚我的额头,嘴里小声念叨着“快点好起来”之类的话语。而老爸下班回家了,一看躺在床上蔫蔫的女儿,总会笑着说:“没事,告诉爸爸,你想吃什么?”我摇摇头,委屈地说:“什么也不想吃。”
“爸爸知道啦,你想吃菠萝罐头!” 老爸一脸自信。在物质贫乏的上世纪80年代,罐头是病人最常见的营养品。在老爸眼中,我的病,也一定是一瓶罐头就能解决的。不一会儿,老爸就带着从楼下小店里买来的菠萝罐头,风风火火地冲上楼来了。
真的很奇怪,分明几分钟前,我还完全没有胃口,可是当老爸乐呵呵地撬开罐头盖子,那甜美的水果香味飘过来时,我顷刻间便胃口大开了。
接过罐头和小勺子,狼吞虎咽地吃下那一块块果肉,休息了一阵子后,老爸会笑眯眯坐在床边问我好点了吗?我开心地点点头,居然那些头痛没味口什么的全跟见鬼似地消失了。每逢这时,老爸总是咧开嘴一脸得意地哈哈大笑:“爸爸就知道你生的是罐头病!”
我有些郁闷,分明之前我真的很难受啊,为什么就那么一瓶罐头,就真的将我的病治好了呢?而且还屡试不爽,让年少时的我虽不解,心中却一直偷着乐。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不是那个多病的小孩子了,老爸老妈的容颜已经逐渐老去,可每次生病时父母额外照顾的那份甜蜜的味道却依然在我心中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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