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高跟鞋,冷不定的向着一个人的脑袋/砸/去,只听“咔嚓”一声,血顺着那个人的头就躺下来了。那人一看自己的脑袋流血了,大喊了一声:“我流血了!”
呼啦一下子那些人就把我和杰森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人顺起一脚向着我的肚子袭来,我一躲没完全躲开,他的脚还是重重地落在我肚子的左侧大腿根儿,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噗通”一下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杰森见我被人踹倒在地上了,以为他的孩子保不住了,一下子从病猫变成了老虎。真不愧是US LZD 的军人出身,我算是见识了。一个人打八个人,竟然没费吹灰之力。周围看热闹的越聚越多,这时,寒光一闪,那个头上流血的家伙拿着刀子向杰森的腰间捅去。
我大喊:“Be careful!!”,话音未落,杰森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那人惨叫一声,刀子就掉到地上了。杰森把手往旁边一带一撒手,那人“噗通”一声摔到在地上。短短几分钟有几个受伤,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JC来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一骨碌爬起来,卷起包袱跟着那帮他们的团伙儿一遛烟儿地就跑的没影了。
杰森的白衬衫上有一些血迹,JC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刀子,看了看。又问了问看热闹的前后情况,看见杰森身上的血,就问是不是你受伤了?杰森说不是他的血,估计是那人头上流的X,他指了我一下说那是我打的。
JC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噗嗤~”一声笑了,操着浓重的北京腔调说:“我说你可真行,怀孕了还这么厉害,没事儿吧你?” 我说没事儿,然后他又跟我核对了一下事发经过,然后摆了摆手说:“要是没事儿你们就走吧!挺着个大肚子别出来招儿事,这些人狠着呢,赶紧回家休息去吧。那帮人反正也都跑了,我也不用做笔录了。” 然后他们跟围观的群众说让大家解散,一遛烟地开车走了。
结果当晚就见红了,但是不多。我脱衣服洗澡,发现大腿左侧青了一片,上帝保佑没有伤到孩子。我咨询了一个朋友,她说这样孩子有可能受伤了,建议我引产,否则以后会很麻烦(这个人我后来不太搭理她了,感觉她很阴。),当时我年轻,不知如何是好,害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杰森坚决不同意,他求我,说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向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如果孩子生下来不健康,都算他的,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引产这样的思想,她已经是一条生命了。我很感动,也表示以后再也不惹事生非了,其实买块假石头又算得了什么呢,也不至于跟人家去打架的。
可是,第二天我又跟人家打起来了。原因是我的公司有一个合伙人白先生,我们之间有四十多万的钱没有扯清,但是我总是找不到他,前几天通过朋友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了,约在天津见面,我的朋友开车约到一个饭店去吃水煮鱼,边吃边扯。我跟白先生说我想把公司卖了准备移民了,正好他欠我的钱不用还了,再给我补一部分就两清算了。白先生说再给我七万,我一听就很生气,觉得他乘人之危。但是又不好发作,因为我昨天才打了一架而且保证今天无论如何也不生气的。不能打又不能吵,怎么办?哭吧,我眼泪汪汪的刚噼里啪啦往下掉,白先生就跟我说:“美琪,有事说事,这里没有女人,《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后边的话他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是这一句很刺耳。是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这个世界都他妈的不相信眼泪,这么多年,我深刻理解这句话的确切含义。可是,我觉得今天我必须要反击一下这个操蛋的社会了,我得让说这句话的人记住一辈子:他是怎么不相信眼泪的,否则我今生今世可能要后悔一辈子。
我抬头看白先生和开车带我来的另一个朋友,他们是同学关系,都比我有钱。这一切很快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七万块钱有没有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反正我那么多都放弃了。但是,我必须要让这位白先生今生今世也记住我的名字。想到这里,我起身端起那盆水煮鱼,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泼向白先生,把大盆结结实实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一句话没说抓起提包快速走出了餐厅。感觉身前身后、整个餐厅的人都站起来惊呼了,可惜,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出了大门,正好一辆出租车驶来,我坐上车驶向火车站。
电话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白先生打来的,我的心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深呼了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没等他开口,我说:“那七万块钱我不要了,再花三万凑个整儿,我买你一条T!”然后,关机!……
我回到家后,就给我在廊坊的二表哥打电话,让他替我解决此事。一周后,白先生托朋友捎信跟我说你气也出了,但我这人讲究,钱不能不给你,你若想了了这事就来拿钱,而且就是七万,爱要不要。要的话让我按规定的时间和地点亲自去天津取,你要来,我一定给你钱。我问杰森,去不去?他说你想去就去,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这次是我亲自开车,杰森陪着我,按白先生规定的时间到了一个餐厅的门口,好几辆车早就停在那里了。我们一下车,餐厅里走出十来个小伙子,还都戴着墨镜,看那阵势是要Da架似的,白先生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一摆手,两边的人向两侧闪开,我和杰森走了进去。
“想吃点什么?美琪?”白先生问我。
“我是来拿钱的,不是来吃饭的。”我回答说。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你点一下,正好七万,我们两清了。”
我接过纸袋,打开数了一下,正好七沓一百元的人民币:“嗯,正好七万。告辞了!”我站起身,在杰森的陪同下,走出餐厅。
在驾车回北京的路上,杰森感觉很奇怪,试探似的问我刚才怎么回事?他看那阵势那些人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来打架的,怎么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说我也不知道。突然,我们同时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我笑着笑着就真的哭了起来……我累了,不想再这样像一个女汉子似的活着了,我要换一种安宁的生活方式。
当晚,我们开始计划移民美国,杰森既高兴又担心,他把我搂在怀里,看着我,说出他的担心:他害怕他在美国的收入供不上我大手大脚地花钱,害怕我没有朋友会感到孤独,更害怕我有一天会后悔,会想家。我深情地看着他,悠悠地说:“你去过我的老家,美国有那里更糟糕吗?”,他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有,两百年前可能是那样的。” 。我说:“我现在有家了,我的家不在中国,也不在美国。”
他奇怪地问我:“那在哪里?”
“在这里,你的胸膛上。”我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听到他的心“砰砰~砰砰~”地跳动着。
杰森激动地把我抱在怀里,哽咽着说:“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如果这世上有夫妻能白头携老, 我们, 肯定是其中的一对.”
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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