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历史转折瞬间”系列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正是正午，郑国的城门口人群渐渐熙攘起来，穿过城门口的人，都拿眼神瞧了眼杵在侧门的老人家，身高倒是不矮，脸色倒是疲惫得很，众人不愿细看，匆匆离开。一位柴夫扛着一担还沾有露水的木柴，正要过城门，老人家见着木柴下踉跄的柴夫，忙离了侧门让道。

“感谢您啊！”柴夫艰难地抬起头瞧了瞧旁边的好人，年纪估计与他相当，只是相貌及其不凡，柴夫一抬头，汗水滴入眼中，疼得他又赶紧闭眼离开。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官兵斜瞟了一眼这赖着不走的老人家，他已经在这呆了足足一个时辰了，看他久久不曾离去，都以为他是在等人，可他神情实在太过淡然，丝毫没有急迫感。

城内一人匆忙跑出，左右张望了一番，眼睛一亮，急切地喊道：“夫子夫子！咳……咳，我，我可算是找着您了！”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好，好好，端木，你歇歇吧，其他弟子们呢？”

“仲由带他们往陈国走远了，我不用歇息的，马车在城内，我这就驾来！”年轻人又跑回了城中。

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这不是！这不是孔门弟子端木赐公子么！”几位穿青衿的年轻人惊喜地张望着。

“那……那位老夫子！莫不是孔夫子？”又一个声音胆胆突突地传出，一行人激动又疑惑地，不敢走近，只好快步离开。

“端木啊，你咋找着老夫的？”子贡已经有点困意，夫子问道。

子贡一下子来了精神：“夫子您肯定猜不着，我在城内遇着一扛着柴的老伯，我将夫子的相貌描述于他，他说啊，‘这人是不是长着像尧帝的前额，脖子就像皋陶，有着子产的肩膀，不过啊，自腰部以下和大禹差了三寸！’我一听，这可不就是老师么！但是啊……接着他还说‘看着他劳累的样子，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子贡最后欲言又止，有点想笑又拼命忍住。

孔夫子听了愣了一会，自顾自地笑起来：“外貌只是细枝末节罢了，不必在意。哈哈哈，可这比喻真是形象极了呢！”

子贡听罢，却笑不出了，老师已近花甲之年，他们却还不得定所，周游数年，各诸侯不识夫子学说的高价值，宋国司马桓魋与我等无冤无仇，竟扬言要加害于夫子。此次前往陈国……不知又有怎样奇葩的国君在等着他们。

02

宰予看着子路东窜西窜收拾东西，一上午都没歇着，他忙拉住子路：“我说仲由啊，你可歇会儿吧！你都忙活一早上了不累么！”

“怕我累就来帮我呗！这几卷书，给夫子卷好咯！”既然宰予找上门来，子路便找点活给他干。

子路欢欣雀跃了几日，·他是打心里高兴，他们流落陈蔡之间，不想吴国又来攻打陈国，本应该是倒霉日子，然而因楚国来相救，楚王听闻夫子在陈地，派人来聘请夫子。子路满心期待夫子能受到国君应有的款待，更重要的是夫子的学术才能应当大显于世，而不是如今这般无人问津。

孔夫子清早便动身前往城父，楚王将在此地与他会面，其实夫子心里并没有万分期待，他早已知晓天命，就算不辅佐君王治理一方，也依旧能广布德行。

一行弟子，因受了子路的感染，皆是欢欣，昂扬地驾车随行。

突然前方传来莫名的怪声，一帮衣着破烂之人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人数还不少，足足有上百人。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子贡见状莫名，前去与众人商议：“各位，请问有何事相求么？”

“有人跟我们说！把你们给困住，我们回去就不用服劳役了！”其中的带头人操着一口土味的江徽官话，戏谑地喊道。

宰予瞧见他们的态度，不满地说道：“我们不过过路一场，何人要来拦我们？”

“反正你们是别想从这走！”这群人趾高气昂地瞪着他们，瞪得子路一时来了气，拔出佩剑就冲：“这种土匪跟他们费什么话！”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颜回赶紧拉住子路：“他们应该真是受人指使，并非自做主来截我们。”

一行人被就此围困住，大家都不明所以，夫子沉默良久，叹一声：“怕是陈蔡两国国君惧怕我等若是从政于楚，将对陈蔡两国大夫有所威胁，因而派人阻断我们的去路。”众弟子听闻，个个握紧了拳头，愤怒地声讨着这两国昏庸的君臣。

05陈蔡困厄——生不逢时的三千孔门（上）

颜回张口欲言，最后看看众弟子愤慨的样子，只哀叹一声，转身将车上行李拿下，准备找些吃食给夫子同门们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