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红玫瑰》，李焯雄
终于有一个女孩出现，小白也终于被收服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大记得；后来她离开时，似乎带走了我那段时间的大部分记忆。
好运总是很奇妙，或者来得太晚，或者来得太早。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那是一份好运，直到错过了许久，才会重新意识到。当时只道是寻常。
女孩叫小米，短发，挺拔如小树苗。她长得像一只猫，秀气的俏脸，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有时候我会迷失在她的眼睛里，不想离开。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小白依然跑到门口躺下，翻着肚子打滚。小米笑吟吟握起小白的小手，和他碰碰鼻子；小白没见过这阵势，害羞地跑开。过了一会儿，小白又蹑手蹑脚跑到在门边，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
“蓝眼睛真漂亮。”小米说，拍拍沙发，“来。”
小白低着头蔫蔫地走过来，在小米腿上擦擦下巴。他伸了个大懒腰，站起身把小手搭在小米的膝盖上。小米轻轻拎住小白的小手，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
小白收回了爪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绕了两圈。他跳上沙发，挨着小米的腿躺下，仰起小脸，打起舒服的小呼噜。
“他喜欢你呢。”我说。
“小猫小狗都喜欢我。”小米说。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
小米轻轻挠挠小白的下巴，小白伸了个懒腰，指头伸开，伸出爪子，满意地叹了口气。
小米仔细看了看小白的爪子。“有指甲刀吗？”
那个下午，小白躺在女孩腿旁打着呼噜，温顺地让小米给他剪指甲。小米轻轻捏着小白的指头，仔细剪掉指甲尖，慢慢说话，时不时挠挠他的下巴。我坐在地上，看着阳光慢慢从窗台上跳下来，踱过房间，爬上对面的墙。
小米的侧脸在夕阳中发亮，耳边一缕头发散落下来，轻轻软软蹭着她的脸。看得我的脸颊也有些发痒。
“好啦。”小米把最后一小块指甲抖在餐巾纸上，仔细看看小白的指甲。“你应该给他买个猫抓板。”
小米团起那张餐巾纸，准确地扔进垃圾桶。小白睁眼看了看，又接着打起呼噜来。
小米摸摸小白的头，起身，自然地伸了个小懒腰。“我饿啦。”
她的表情和神态，也好像一只小猫。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不记得都聊了什么。小白跳上桌子，蹲坐在我俩中间，视线在我们脸上跳来跳去。小米时不时揉揉小白的圆脑袋，小白眯起眼睛，打着舒服的小呼噜。
洗碗的时候，小米抱着小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小白不太喜欢被人抱着；但是那天少见地沉默。他只是眯着眼睛，躺在小米的怀里，只是尾巴偶尔抽打一下来表示不满。
小米走了，小白坐在窗台上，看着小米走远的方向，有点心不在焉。我也是。
那天晚上，居然罕见地睡不着了。小白趴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米好不好啊？”我问小白。
小白用他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后来，他露出小虎牙，轻轻咬了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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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