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活的的老百姓语言

       

那些鲜活的的老百姓语言

常去菜市场买菜，也就常带儿子去菜市场。有时也嫌那里太嘈杂，可是留心一听，嗨，却也有许多朴素的语言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人在心头久久回味。 我和儿子常玩的游戏就是看谁记得多这些带有泥土气息的语言。

        “我和她，比炖的还熟呢！”

        一天，看见一个妇人面前堆着一摊鸡蛋，满心欢喜：有柴鸡蛋卖耶！可又怕上当，上次我从一个老人家那里买的柴鸡蛋就是假冒的，这次可不能再上当了。正犹豫着，一叠声热情的招呼向我扑过来：“彭老师啊，卖点鸡蛋给你儿子吃吧。真正的土鸡蛋。一点饲料都没喂过。”我正惊讶于这个陌生女人对我的熟悉，她的话又像海浪一样赶过来了，“你和明娣是同学，我跟她是好朋友。”我不记得明娣跟我谈起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正努力的想，她又一把拉过我来，将一包鸡蛋塞到我的购物袋里，“我和她比炖的还熟呢，不会骗你的。”于是我想，跟明娣的关系比炖的还熟的人应该不会骗我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找明娣帮忙退掉呢。

        “我的红薯有很多粉，吃一口得就一口水，否则吞不下的。”

        一直怀念儿时的红薯，粉粉的，香香的，一直暖到心里，久久萦绕。城里卖的红薯煮熟后总是含着一包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又让人怀疑它像那些鸡鸭一般被小贩用针管注满了水。吃在嘴里不是那个味，心里便像被思乡的泪弄得像水漫金山。 那天，又不死心，去菜市场淘红薯，看见一个妇人面前的红薯很有小时侯的感觉，又不敢冒然就买----这样的当上得太多了。卖主看出了我的心思，便拗断一个红薯指给我看，说：“我的红薯有很多粉，吃一口得就一口水，否则吞不下的。”就这一句话，我买了十斤。回去煮着吃，还是水乎乎的，没味。心里却暗暗佩服这个妇人的想象力和表达能力，便不以为自己吃亏了。

        “我的黄瓜鲜嫩着呢，一掐就一包水。”

        虽说当了十几年的主妇，但总是急匆匆买完就赶着上班，我一直没学会买菜。总也分不清什么样的菜嫩，什么样的菜老。甚至连什么样的黄瓜更嫩我也还分不清。每当我喃喃自语的说嫩不嫩时，卖菜的人就会很夸张地告诉我：“我的黄瓜鲜嫩着呢，一掐就一包水。像十八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