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操场上被罚站的少年,在烈日下皱眉听着老师的训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围观的脑袋越来越多,少年却视若无物,还是不肯低头承认自己的“罪行”。
也遇到过走廊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女生,因为早恋被父母发现,于是一棒子打散了这对年幼鸳鸯。 尽管眼泪倏地流下,但是咬牙的坚强还是从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传出。
这是他们年少时的叛逆,那时我只是众多围观者中的一员,因为性格冷淡,所以几乎是独来独往。上课的时间总是被我“浪费”在各类杂七杂八的“课外读物”上。直到有天,语文老师发现了我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在看当时还只是试发行的郭敬明的《最小说》。
这大大惹恼了她,我记得她那时激动万分的样子,眼镜因为身体的颤抖总是不小心滑下来。
在这个世界存活的第十五年里,我第一次被叫家长来学校。我的妈妈也是一名老师,不过是数学老师。但是这与学科、身份无关。此时此刻,她只是个被孩子老师训斥到头也抬不起来的家长。我的语文老师慷慨激昂地跟她说:“你的孩子这是在吸毒!郭敬明是毒药,是不能碰的!”
我妈并不了解郭敬明,但是听到“毒药”二字,她害怕地给了我一巴掌。那个巴掌里面有多少失望和无奈,我也是后来才明白。尽管高中之后我不再看郭敬明的书,对他的文字失去了兴趣,但初中身在叛逆期的自己却杠上了大人的劝阻:你不让看的东西,我非要看。
不仅如此,还看得更多。我家所在的城市只是个八线小城市,《萌芽》这样的杂志并不好买,但我还是找到了书店老板求他每月帮我带上一本。就这样,初三那年,我和书店老板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共识。每次他进货时,总会帮我带几本杂志,然后放在不显眼的地方,等待我的到来。
那时没有太多零用钱,我想到了很多种办法,竟然也奇妙的度过了窘迫期。比如我从早餐和零食钱里节省出来买杂志,小说这种花大钱的就用租小说的方式,一次只要十元租金,当天归还就可以不扣租金的拿回来。
于是那段日子里,我疯狂地看书,当天租借当天还,老板从来没有成功地扣下过我的租金。而我所看到的文字世界越来越大,越来越让我沉迷……
后来我渐渐踏入了正轨,对文字的攫取越来越少,沉浸在课本里,于是一路平顺的考到211、再到985、再到世界500强央企。
我以为我已经丢掉了文字的能力,成为一个标准的“朝八晚五”的上班族,偶尔刷刷公众号看看文章的闲暇人士。直到有天听说曾经同学中的大才子,一路学霸到考上顶尖大学中文系,就职于顶尖杂志的同学裸辞了,自己出来写剧本。这份震撼不亚于一场灵魂教育。原来,没有一路听话的小孩,原来,在遇到真爱之后,你会发狂。
于是,阔别很多年后,我又开始拿起笔写字。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文字对我的治愈胜过任何其他的事物。当初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把钱洒在购物上的冲动,现在也被我渐渐收拾起来。和自我做充分的沟通,尊重自己,尊重初心。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沉浸在文字世界的模样。
后来我陆续听到了身边一些“后青春期”叛逆的例子,比如我的室友选择从一家稳定的事业单位辞职,自己南下去广州鼓捣自己的娃娃去了;也有和她路线相反的朋友,选择从私企辞职, 在家安心备考公务员考试,想要一个稳定的饭碗。
无论怎样的选择,不管身边人如何瞠目结舌,她们都自在潇洒地一边叛逆着,一边努力着。
要什么乖乖仔的路线呢?你不肯“脱轨”的原因,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那个想要“叛逆”的冲动罢了。而那些怀揣叛逆的少年们,早已成为特立独行的模样,成为你世界之外自我闪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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