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既得利益者唯恐有人分享他们的面包, 欣欣向荣,歌舞升平的背后,我们应该关心一下 那些比我们更加穷苦的人家,弘扬中华精神,这可是做人的起码道德和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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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吉强是被邻居大黑背回家的,大黑腿有点瘸,和吉强可以说是村里同病相连,志同道合的朋友。
见儿子头发凌乱,浑身泥土和满脸的血污,恩茂和富香都快急疯了,一齐和声问大黑发生了什么事。
大黑摇摇头只顾往吉强口里喂水,吉强微微呻吟了一声,然后悠悠醒了过来。看到父母站在眼前焦虑的神情,吉强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涌了出来。
大黑见吉强醒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就把吉强如何挨打的事一五一十全给他们说了。
富香哭天抹泪要到有德家去评理,却被丈夫拦住了。恩茂拄着棍子一瘸一拐追到院子里说:“娃他妈,你又不是不清楚有德那一家人是什么货色,你要是过去也被他们打倒了,这个家你叫我一个瘸子咋处啊!”
富香沙哑着嗓子说:“难道咱吉强叫他们白打了不成?”
恩茂颤抖着身子说:“娃娃被人打成这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可是人家有钱有势,咱去了又能咋样,还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娃他妈,缸一样粗的屎咱该咽的时候也得咽啊!打落牙齿和血吞,咱是世界上最不行的人!”
富香心如刀绞,跑进屋里抱住吉强哽咽着说:“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大睁着两眼投生到这么一个贫穷的家庭,你大和你妈没力神保护你啊,呜呜……”
门外有人咳嗽,循声望去,是村长朱福田走进来。这个朱村长四十开外年纪。圆圆的脑袋,眯缝的眼睛,脑袋本来是麻头,却被染得又黑又亮。常年穿着合体的西装和铮亮的皮鞋,逢人三分笑,给人一副和蔼可亲,礼贤下土的模样。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娃哈哈。
恩茂忙打招呼:“朱村长来了,快请进屋喝茶。”
朱福田进屋看了吉强的伤势,关切地问痛不痛,取药了没有?他说吉强这样的伤属于外伤,看起来严重,其实不要紧,随便到哪个药店买一些跌打损伤之类的药吃上几天就好了。末了他对恩茂说:“恩茂大哥,让嫂子伺候着吉强娃,咱哥俩到那边说说话吧。”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西房,朱福田一进屋就拍着恩茂肩膀说:“老哥,咱不见面还罢,一见面我这心里就感到非常愧疚。上个月县里给咱们村调拨了一车面粉,本来是计划了两袋给你家的,可是不知是那个豁豁嘴走漏了风声,没上两天村里的孤寡老人、烈士家属、五保户、纯女户、低保户,残疾人把我家门槛都踏断了。唉,干着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油水没捞到一点,却得罪了不少父老乡亲。不过老哥你放心,夏粮减产秋粮补,下回再来面粉我一定优先考虑你。看看你家这几间房子少说也有三十多年了吧?我听说年底还有灾后重建和危房改造的项目,到时候我一定把你家的名额报上去。”
恩茂听了满脸感激地说:“朱村长,那我先谢谢你了。”
恩茂此时对这位父母官还真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年底有没有灾后重建和危房改造他不清楚,但上个月那车面粉的去向人们都心知肚明,大部分让衣食无忧的人领走了,而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家却无缘享受新时代阳光的普照。
朱村长笑着说:“老哥,这有什么可感谢的,带领大家共同致富是我份内的事情。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中午咱吉强娃和有德的孩子打了架。刚才有德把我叫过去说吉强身上的伤是别人打的,和他家三赖子无关。但是咱吉强却把人家嘴上捣了一下。我看了很严重,满嘴都是血,一颗门牙都有些松动。按有德的意思打算要报警的。但是他又一想,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惹得仇家怨气也没意思。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事还是私下解决好,就委托我过来给你们当中间人。听有德的口气,是要你们出一千元给三赖子补牙齿的,可是我知道你们家很拮据,就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最少得六百元才能了事。”
恩茂脑袋“嗡”的一声,气得脸色铁青刚要骂人,却被朱福田制止住了:“老哥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但有德是一只什么鸟你和我都很清楚。俗话说破财消灾,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三赖子是个五毒俱全的柴草,如果他勾结狐朋狗友对吉强进行报复,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咱们?老哥这件事你可要掂量清楚啊!”
恩茂一听这话心里开始犹豫起来,作为家长他再不能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了。他为难地搓着双手说:“朱村长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家里实在拿不出现钱。银行里倒是存了一点钱,可是我脚拐成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朱福田相信恩茂没有哄他,就沉吟了一下说:“老哥看样子你确实有难处。这样吧,我回去先借六百元给你垫上,不过这钱你一定要在十天之内给我还清。”
恩茂连连点头说:“朱村长你给我们真是帮大忙了,你放心,脚好了我马上还你。”
朱福田看看外面压低声音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婆儿子。懂吗?”
“我知道。”恩茂舔着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
朱福田走后,富香进来问村长来咱家有什么事。恩茂说了声:“要给咱发面呢!”然后脊梁骨就像被抽掉一样,躺倒了再没力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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