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可怕的病毒在某个邪恶的实验室里泄露了出来,被感染的人变成了丧尸。病毒的变异和传播速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了,世界秩序彻底崩溃了,生化危机真正降临人间。地球笼罩在丧尸的阴云之下,人类文明即将毁灭,幸存下来的人被隔离在一个一个的安全区内苟延残喘。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宇宙中的唯一文明社会将会在什么时候消失,但所有人都知道,消失是必然的,就在不久的将来。人类战胜病毒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无助和绝望在幸存者中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自我放弃,悄悄离开了安全区。
我生活在一个非常小的安全区里,最初的时候只有两百多人,一个小村庄而已。现如今,安全区的形势极其地不容乐观,不断有人感到绝望,受够了漫长等待的痛苦,每天都有人选择翻墙离开,走向丧尸,走向他们心中的光明,走向他们所认为的永生。必须采取点行动了,否则这个安全区将会消失,我们剩下的十几个人开了个会,一同讨论安全区的未来。
“要想生存,继续延续人类文明,我们必须走出去,加入到更大的安全区中才行。”老A激昂地说。
“算了吧,我们在这坚守了两年半,连个人毛都没见到,说不准整个地球就剩我们这十几号人了。”刘青讽刺道。
“你不出去找,怎么就知道没人呢?外面绝对有更大的安全区,他们兵强马壮的,当然没必要冒险出来走动呀!”老A气愤地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
“我同意老A的意见。我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出去争取一下呢!”何玲附和着。
陈群抽着烟,在房间里缓缓地踱着步,“一旦走出去,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陈群悠长地吐了口烟,不急不慢地继续说着,“两年半了,时间过得真慢呀,总感觉在这个小监狱里关了十年了……”
“我说群哥,咱别墨迹了好吗?你倒是说句有用的呀!”二楞急得团团转。
“再这样关下去,我们的心就老了,胳膊腿儿也动不了喽”,陈群接着被打断的话继续说着,“五十四亿年进化出来的文明,就这样走到尽头、毁于一旦了吗?‘人定胜天论’还有市场吗?我们怎么知道离开我们的人都成了丧尸?二楞,说不准你哥现在正坐在一个阳台上喝酒吃肉和一大群人尽情狂欢呢!”
沉默,没有一个人接陈群的话,所有人都低着头,思考着,任凭所剩不多的时间流逝着。
“可我们没有枪,没有武器呀,怎么对付外面的丧尸呢?”赵刚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弯腰捡起了脚边的一根棒球棍,递给了赵刚,“没有枪,我们还有一膀子力气,一定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棒球棍可不见得多好使”,胡三强说,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看过一本人类刚进入文明社会初期时的畅销书,书中提到了人类社会大黑暗期的一位伟大帝王——朱棣,他手下的骑兵为了更简便快捷地制造杀伤力,发明了一种武器……”
“狼牙棒”,吕坤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博物馆里都没有那玩意呀!”二楞又喊了起来。
“前天我在仓库发现了电焊机,恰好我以前当过几年电焊工,书中还介绍了制造方法,所以——”老胡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这么定了,老胡、吕坤和二楞负责制造武器,老A和陈群负责筹备给养,我和赵刚负责检修车辆,刘青带何玲负责收集药品,其余人准备自己的所需装备,大家开始行动吧!”我把任务一分,感觉信心和希望又回来了。
万丈深渊走下去也是前程万里,要么死,要么活,没有苟且地活着。
我们在一个大雾的清晨出发了,为了断绝回头的念想,我们把安全区烧了,也算是我们为自己准备的出征仪式吧。我们分乘三辆全四驱越野车,义无反顾地扎进了无边无际的浓雾中。我们一直开到所有备用油料耗尽也没有发现其他安全区,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人背上给养,手提狼牙棒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雾没有刚出发时浓了,没有车辆的帮助,我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麻烦自然就来了,成群的丧尸向我们涌来,我们只能迎战了。我们边打边跑,来到了一个湖边,没有退路了,背水一战是无济于事了,除非出现奇迹。我们依然没有放弃,背靠着背,继续和丧尸对抗着。其实丧尸的攻击没有电影中描述的那么强,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拿着狼牙棒抡就行了。但它们的优势是数量庞大,无穷的丧尸总会把你的体力耗光,最后把你同化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我的体力有些不支了,这时我想到了放弃,想到了死亡。丧尸慢慢向我靠近,我站在原地等待着它们把我抓住,撕咬我的脖子,将病毒注入我的体内,然后我慢慢变异,成为一个丧尸。丧尸前进的速度在我看来太慢了,我的心在忍受着变异前的煎熬,仿佛有数千只老鼠用爪子在挠我的心一样。快点,快点呀,再走快一点,跑起来呀,扑向我呀,我焦急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或许是我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我想到了自杀,与其慢慢地等待被咬,不如用尽全力抡起狼牙棒朝自己头上来一下,给自己一个痛快。我注视着手中的狼牙棒,调整了一下握姿,准备给自己一个了结。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往湖边跑,诺亚方舟在等你们”,我无法判断这声音来自哪里,但我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我带着大家朝湖边跑去。
雾更薄了,但依然看不清十米外的世界。湖面死一般的寂静,没有诺亚方舟,那个声音一定是幻觉。成千上万的丧尸向我们围了过来,要冲出它们的重围是不可能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筋疲力尽被丧尸咬,要么投湖自尽。我似乎听到了何玲的抽泣声,十分微弱,但却真真切切,看来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放弃吧,兄弟们!没人会来救我们了。”刘青无奈地说。
“说什么呢!要放弃你自己放弃,老子就是自尽也绝不变丧尸。”赵刚冲刘青吼道。
“老胡,你懂得最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二楞问。
“还能他妈的怎么办?干他娘的就行了,和这么多兄弟在一起,黄泉路上不孤单。”老胡又用狼牙棒抡翻两个丧尸。
……
“你们看,是船,湖里有条船。”何玲兴奋地喊着。
神经高度的紧张已让我们忽略了雾的消散,离我们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泊着一艘锈迹斑斑的破船,真的有诺亚方舟。
“我和老胡、老A三人断后,二楞你带其他人先登船。”我边打丧尸边指挥着。
感谢不会水的丧尸,感谢绝境中的奇迹,我们躺在潮湿的船舱中,尽情呼喊着,庆祝着。
“问个问题,谁会开船?”陈群冷不丁地问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变成丧尸。”老胡回答。
“有个情况,上船时我检查了一下油料,你们猜怎么着?”吕坤说。
“船上没有一滴油!哈哈哈……”我无法控制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去他妈的奇迹!”
“哈哈哈……去他妈的诺言方舟!”
我们躺在船舱中,任凭破船自由地漂流,漂向不知名的远方,载着我们在无边的大湖上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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