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白鹿原》6

作者: 宋林科律师 | 来源:发表于2023-02-20 19:47 被阅读0次

    大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间歇时间,把第六章读完了。发现了好几个错别字,这么好的纸质和精美装饰,怎么像盗版书。不过影响不大,自己纠错或者按正确的意思去理解来补救吧!读罢这一章感觉难以马上下笔,去干别的事情的时候仍在天马行空一般胡思乱想。

    假如就此打住,没有从第六章开始直至后来发生的事情,顺其自然地向前,一百年以后的白鹿原会是个啥样子?中国会是个啥样子?

    可惜历史的进程不容假设,已经发生了过去了的岁月也无法和假设去比较。人类的历史,每个人的一生,都无法更改。

    短暂的祥和安宁虽然让人难忘和怀念,但白狼来了,反正来了,革命开始了,白鹿原上的一场风暴正在孕育之中,谁也无法阻挡。

    第六章叙述白嘉轩的妻子仙草生下了第三个儿子牛犊,在二儿子骡驹和牛犊之间的六年里,稀稠还生过三男一女四个孩子皆遭厄运死去。他们和其他农家早夭的孩子一样,尸骨都埋在牛圈里化作成了粪肥。这些令现代人心碎的历史事实,在当时司空见惯。那时没有计划生育的能力,不管生活多么艰难困苦,能生的总在生,谁也阻挡不住。没有人会因为住房紧张,就医难、抚养教育投资巨大这样的理由而惧怕生儿育女。即便夭亡几个,仍然生生不息。当然这也足以说明在那个时代,男欢女爱的性生活与吃饭穿衣一样重要,一样不可或缺。

    这一章作者还把白灵的出生以及庆生过程尤其是决定给女儿找干爹、拜鹿三做干爹的过程做了详尽的描述。这个决定本来是农村的一个乡俗,但白嘉轩的妻子仙草主动对丈夫说让婆婆选择谁做白灵的干爹就显得贤淑而明事理,而婆婆白赵氏(我戏言为地主婆)没有确认两代交好且有名望的冷先生反而选定长工鹿三,实出乎常人的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小说中没有说明白赵氏选长工鹿山做孙女干爹的理由,却给读者留下了思考的余地。至少她老人家觉得鹿三这个人蛮好,两家的关系绝对超出了一般主家和雇工的情分,非同一般。选择鹿三既不会辱没白家的声誉,也不会留下其他的绯闻闲话。对此,白嘉轩和仙草完全认同,也说明整个家庭对长工鹿三的信任和敬重。而鹿三在接受这门干亲时的思考过程,虽然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粗人,却以自身的遭遇和现实,领悟出了大道理和大哲理。

    在鹿三看来:咱给人家干活就是为了挣人家的粮食和棉花,人家给咱粮食和棉花就是为了让咱给人家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又是简单不过的事。挣了人家生的,吃了人家熟的,不好好给人家干活,那人家雇你干什么?反过来有的财东想让长工干活还想勒扣长工的吃食和薪俸,那长工还有啥心劲给你干活?”,在鹿三朴素的思想意识里,没有阶级剥削这些词汇,更不可能与什么资本和剩余价值相联系……

    鹿三最后答应结下这门干亲,只是想着嘉轩已经开了口,这个脸不能伤!但鹿三的儿子黑娃却眼里淌着泪花,不吭声也不去白家坐席,斜着眼一甩手走掉了。鹿三骂他是个谬种,但也没问其中原因,自然不知究竟。作者在这里卖了个关子,显然是为后来埋下了伏笔。

    成人里面冷先生也缺席了白家为女儿拜干爹的庆贺仪式。是让他牵扯出去城里亲戚去看病的遭遇。因为反了正了,革命了,枪声大作,子弹乱飞,他差点回不来。

    紧接着鹿子霖又说出原上出现白狼的消息。为村上乡邻们的安全,众人在族长白嘉轩的组织带领下修补了残破围墙,有效阻遏了白狼的侵扰,增加了安全感。事情虽小,意义重大。白嘉轩确切验证了自己在白鹿村作为族长的权威和号召力,书里说他从此更加自信。

    第六章后半部分的内容,作者又把笔墨落在了朱先生身上。朱先生凭一张嘴,一句话就解除了从甘肃反扑过来二十万清军的传闻,经过白嘉轩亲自上门见姐夫得到了验证属实。朱先生能够为反叛清廷的张总督当说客去说服恩公方巡抚退兵,实为顺应时代潮流,为百姓安危着想。这足以说明朱先生虽然传统,但不迀腐更不愚忠。“顺时利世”乃朱先生之信条。后面基于白嘉轩地对时势发展的疑虑,朱先生又为白鹿村拟写了《乡约》。

    这个《乡约》文本,如果放在百年后的农村,仍然可以适用。它与现今农村的乡规民约只是写法稍有区别,核心内容基本原则仍未过时。朱先生对农村治理的理论和实践,闪耀着不褪色的光芒。眼下国家正加大气力进行乡村振兴,良好的民风以及民俗文化,不外乎还是那些内容。

    但作者在这里的《乡约》,除了乡村治理,后来却成了一个职务职位,从而一举两得,为另一个主人翁鹿子霖大显身手,与白嘉轩明争暗斗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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