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韩稑成亲,娶了益照临张家的女儿,一早韩稑就带着人去张家迎亲。按着规矩韩秩自然也是要一起去迎新嫂,这韩家和张家皆是巨商富贾,有因着张家与海王爷有着干亲,所以这场婚事在不越礼制的条件下办的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盛大。整个天津的男女老少没人不想凑热闹看一看。
也正因此。迎亲的一路上人头攒动,平日没有多远的路程,这一来一回,竟也花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了韩府,府里早就得了消息,一群人簇拥到门口。马停轿落后,韩家大门马上关闭,再由韩稑从花轿中牵着新媳妇的手一起走到韩家的门口,去叩门然后二人一齐说“母亲,开门吧。”
此刻,韩夫人早已在门内等着,不过,周围也围着许多人,是不能让韩夫人早早的把门打开的。外面的人喊完“母亲,开门吧。”里面的人就回道“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外面的人就要再喊,里面的人再回。如此往复三五遍之后,韩夫人便可以叫下人拿些提前包好的银子来,散给这些人,讨个饶。至此,韩府才可以打开府门,让新人进来,二人进来后,管家大喊“进门就是一家人喽。”韩夫人便把提前准备好的嵌红宝石凤纹金镯给新媳妇带上,然后,众人一齐迎着新人进府。
韩秩在随着众人进府的时候,却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连忙跑过去,悄悄地跟在后面,也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穆岱雪也有了察觉,一回头也吓了一跳,连忙推了一下。“跟在人后也不出声,吓死人了。”
韩秩忙捂住被推的地方,嘶……的吸了口气。
穆岱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见他皱着眉“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上次直接把我从马上推下来。一个月了,身上好几处地方,还是一用力摸就疼很。”韩秩蹲下,委屈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可看过大夫、上过药了。”见韩秩这样,穆岱雪也慌了。
“没有,除了有些疼,也没别的事,大概再过几日也许就好了。”
“怎么这么大意呢?走,我陪你去看看。”穆岱雪听到韩秩这么说,也是在悔不当初,又急又怕。“会不会是伤到筋骨了,拖了这么久,落下病根怎么办。”
韩秩却忽然的笑了出来,边笑着边看着穆岱雪说道“落下病根怎么办,落下病根,你就养我啊。”
如此,穆岱雪哪还能不知道自己又被韩秩捉弄了,一下揪住了韩秩的耳朵“你敢骗我,你是不是胆子肥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从马上摔下来真的疼了好几天。小雪,今天府里有喜事,来来往往的人多,你把手松开好不好?”
“不松。你这个骗子。”穆岱雪想到刚刚自己心急如焚,却是被他唬了,就十分生气。
“穆岱雪,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我再说一遍,你松不松?”
“不松。”
穆岱雪话音未落,韩秩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然后,自己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韩秩动作之快,没有让穆岱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被他掣制住了。眨眼之间两人之间的情势逆转。
韩秩一脸得意,便说是眉飞色舞也不为过“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平时那是我让着你,你服个软给我看看。我高兴了,就放开你。”
穆岱雪看他自己高兴的紧,只是冷着脸抬起脚就踹到了韩秩身上。
韩秩顺势一躲,刚好避开了。“你还想偷袭我,我不管,我要罚你。”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向穆岱雪走过去。
韩秩这边步步紧逼,穆岱雪向后步步倒退。直到穆岱雪靠到了后面的墙上,再无退路“韩秩,你又欺负我。”
“是你三番五次欺负我,我今天不过讨个公道。”说着用自己的头抵住了穆岱雪的头。
穆岱雪见到韩秩靠的这么近,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但不知怎么,全身紧绷像被定住了似得,只得用着紧张得有几分颤抖的声音说“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两人相距咫尺,韩秩看着穆岱雪的睫毛不自然的一颤一颤的。不禁噗嗤一笑,后退了几步。“看把你吓得,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然后,捏了捏穆岱雪的脸。“想不到,你还有怕的时候。”
穆岱雪只觉得脸颊似火烧一样,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待回过些神,又听见韩秩取笑自己。微微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蹙了蹙眉“越发像个纨绔样子,没有一点长进。”说完就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自小每次逗她,她都要说自己一副纨绔样子,从前还与她争辩。不过后来,纨绔便纨绔吧。刚要去追,就听身后有人唤自己“绰霖,又胡闹些什么?”
“哥哥,你怎么过来这了。”
“我刚好路过,听到你声音过来看看。”然后又到“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穆小姐急匆匆的出去,你欺负人家了?”
“没有,我哪能欺负她呀。”
“年后,便去给你提亲,她知道了吗?”
“不知道,还没告诉她。”说到这些,纵是韩秩开心中也有了几分羞涩。
韩稑难得见到弟弟这样,更是想打趣他“你这胡闹性子,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
“她敢不嫁,她不嫁有的是人想嫁给我。”
韩稑嗤笑,不过一会又深沉说道“像咱们这样的府邸,能找到一个门户相当,又两心相悦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可好好待人家。这样,也才算对得起自己。”
韩秩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怪,狐疑一会儿还是问道“嫂子……于哥哥来讲不是这样的人吗?”
韩稑看着自己的弟弟,濯濯少年,不识愁苦。自己笑着却不见欢喜,回他“或许会是的。绰霖,我和你不一样,自小我也不像你一样活泼讨人喜欢。但我知道,我是韩家的儿子,是绰霖的哥哥。”
韩家、韩绰霖就是韩稑心中的定海神针。说完这些话,便像给自己无尽的力量。
这一番话韩秩却听得云里雾里……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或许……会是……这种字眼鲜少出现在韩秩的头脑中。他只能这样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的是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直到韩稑拍了一下韩秩的头“想什么呢,走吧,和我一起去前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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