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女王老师可能因为压力大吧,看上去很成熟。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叫王素芬。
王老师当时顶着很大的压力,那个时期一个地主家庭的女儿,闹的最凶那几年曾经被学生戴过高帽。但在教学方面还是一丝不苟,尽心尽责。她有两个和我们同龄的儿子,没有得到过她特殊的关照,她对要求进步过于痴狂。那时学校张书记的儿子也在我们班,在我们心里属于高干子女了,但在打斗时候,他照样鼻青脸肿。
这个时候人们喝水进行了一场革命,由原来的用扁担在大井或河里挑水,到开始用铁管子打到地里,然后拧上洋井头,在井头的皮垫上面装水,压几下地下水就上来了。小时候看着很神奇,别说小孩子们了,就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都直吧嗒嘴,惊叹奇迹的出现。现在想来就是活塞加上虹吸原理。只是令人纳闷的是,为什么一些新鲜事物出现后,总是把洋字冠在前边。没有洋字,就很土吗?
当时的新鲜事物还真有土字的,是土暖气。土暖气首先得有土锅炉,土锅炉也叫半拉瓢,坐在砖砌的炉膛里,冷水在里面循环。炉膛的温度把土锅炉里面的冷水加热,循环到炕沿边的暖气片里。高处有个小水箱,起到往里补充水的作用。炉膛里温度高的时候,水箱会咣咣响。刚开始很让人害怕,慢慢也就习惯了。只是坐在炕沿边,腿挨到暖气片上,到很热时,把人烫的蹦起来。
那时总停电,我们县有化工厂,化工厂有电石,大家都叫嘎石。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有人根据水焊的原理,制作出了嘎石灯。嘎石灯给我们带来了光明,第二天醒来鼻孔里也塞满了黑灰。还有时常要清理换嘎石,时不时要用细钢丝通一通。
薄铁匠们也不甘示弱,用铁皮做出煤油炉,还有装旱烟的盒子。最牛皮的是用有机玻璃粘的烟盒,谁如果拿出来,别人很是羡慕。
过年的时候会有人杀猪,附近的人们都称上一二十斤。那时讲究年头和膘,没有三指膘以上,那这头猪就不好卖了,因为太瘦没油水。买到家里把猪肉分成若干份,郊区或城里的把白面做成馒头,和这些猪肉一起放到外面的缸里冻上。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冰箱?只知道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箱。老天也真成全人,那个冷啊!真是吐唾沫成冰。那时每个家庭都不宽裕,可是没人动别人家的东西。
农村一进腊月,人们就开始挨家挨户帮忙包饽饽。小年那天杀猪,血脖肉炖酸菜粉馏饽饽,开始进入过年的序列。
那时大人孩子们盼着过年,因为能解馋还有新衣服穿。那年给我做一身大绒衣裤,滑冰车掉冰窟窿里,急忙跑别人家炕头烙,回到家因为弄脏免不了挨母亲的胖揍。钻铁丝网时刮个三角口,跑到邻居王奶奶家,求王奶奶给缝上。王奶奶的针线活没的说,但几天后母亲洗衣服时露馅,又是一顿鸡毛掸子。
那时候能给买几元钱的鞭炮都烧高香,小鞭、一响雷、二踢脚。小鞭一响雷拆开一个个放,胆大的孩子把二踢脚握在手里放第一响,然后扔出去听第二响。那时放鞭炮是乐趣,因为是黑火药。不像现在放鞭炮恐惧,都是黄火药。
大人们聚在一起打扑克,三打一或四打一。记得那年初一父亲他们玩一角钱扑克,被后市派出所抓赌了。七八个人都被带走,我去派出所趴窗口看,这些大人们被民警教育一番,催头丧气地往家走。我没有露面,顺着别处小路跑回家去。现在好像各个方面比那时强很多,但没有那时安然。那时人与人之间的淳朴情感,很是令人怀念!
(因家里过年有事,可能要有几天不能更新。对那些关怀我的亲们说声抱歉。祝亲们春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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