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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几乎被他提着领子揪起来,吓得脸都白了:“你……你得弄么?你,你是肖双么人?放,放手……”
程石头这才松开小护士的领子,嘴里还急问:“你快说啊,肖双怎么滴了?”
“没事儿,呃……也不是全没事儿……”小护士乱七八糟的说着,眼瞅着程石头又要发怒,急忙退了两步道:“她命保住了,不过有没有后遗症不知道!她人现在在病房。你跟俺过来交钱吧。”
程石头一听这话,喜忧掺半,喜的是肖双活下来了,忧的是不知道肖双这次会变成么样子?再不去理会身后的李陶,亦步亦趋地跟着小护士去办手续了。
小护士的话,李陶也听见了,她僵着身子人突然往自己儿子身上一扑:“哎妈呀,活不了啊,老天爷没长眼呐,哎妈呀,俺的苗儿啊,老天爷没长眼啊……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啊,你怎么不一个雷把那个狐狸精劈了啊……天爷爷啊。她怎么不死啊……都是这个狐狸精害得啊……”
见李陶又来这一套,围观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开了,呆在医院外头等着看消息的瘤子,此刻也终于等着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歪嘴一“哼”,掉腚往家走,边走边乐——得嘞,今儿该着老子发财了,那个彪子死了,就剩他妈了,死无对证,擎(太)好了!
李陶的这番哭叫,不仅满足了瘤子,还引来了同在医院的杨枝。
杨枝第一眼就看见李陶在哭嚎,第二眼就看见地上面色发黑的姜小苗,她哆嗦了一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可转念一想,她又莫名感到开心——姜小苗这个祸害总算是死了,要不是他们娘儿俩,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和李根儿也就不会闹成这样,也许李根儿就不能出事故了。
人都容易钻牛角尖,也都喜欢将自己的痛苦扩大化,将别人的痛苦最小化,更喜欢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总之,现在的杨枝就是这种状态,虽然她知道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可莫名的,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笑。
这种诡异的状态,让杨枝面部扭曲着,似哭非笑,吓得周围的人都哆嗦了。杨枝推开刘小花,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往李陶眼前走,俩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还在地上撒泼的李陶,直直走过去……
李陶哭喊着,猛一抬头如同看到索命的女鬼,“啊……”的一声高八度,震得窗户都挣开插销的束缚,“哐当”一声自我了断了。别说周围的人了,没人不捂耳朵的——除了杨枝。
杨枝丝毫不受影响地往前走,还那么直勾勾地瞅着李陶,直到李陶下巴哆嗦,不由自主地收了声。这还不算,李陶生生往后倒těn(退)了两步,说话声儿都变了:“杨……杨枝,你,你得弄么!”
见杨枝不言语,她又问了一句:“你得想着弄么!”不过这句,俨然已经开始发毛了。杨枝也不回话,直走到李陶眼前:“可不是你偷的?那些屎尿可不是你漫(抹)的?”
第一句,李陶没明白,可第二句,她听明白了,心里也“咯噔”一下子,知道那个叫瘤子的铁定是得手了,也知道瘤子将杨枝家祸祸得不轻,心里说不出是个么特滋味儿。
才几个小时而已,自己和儿子还在和瘤子商量着怎么收拾李根儿两口子,可以转眼,钱,瘤子拿走了,儿子,老天爷带走了,就剩自己一个又穷又没儿子的孤老婆子了,就连那个叫肖双的小婊子也活着,怎么就自己儿子没了呢。
李陶不明白,也许她这辈子都想不明白,可她也不想明白,而且想不想明白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儿子已经死了。
李陶看着杨枝,她不知道杨枝是怎么找到这里,找到她的,但是看着杨枝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她的内心突然生气一种莫名得快感——老娘的儿子死了,老娘的日子没发过了,你们谁都别想过消停(安逸)了,都跟给俺儿一块儿做伴儿去吧……
想到这,李陶突然神神叨叨得笑了,那种只有脸蛋子的肉横向提拉,嘴角却是向下耷拉着,眼中闪着疯狂的面部表情,让原本想将全部怒气都发到李陶身上的杨枝,打从心底里冒冷气,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强逼着自己不往后退,但是牙齿还是在最终颤了两颤。
李陶就这么笑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站得很直,拱着身子,脖子倒是抻得老长,直直的昂着,跟要咬人的老鳖一般,狞笑着,死盯着杨枝。
杨枝心底直打突突(肝儿颤),但又一想到还在病床上昏迷的李根儿断了掌,一想到自己的婚姻因为她娘儿俩亮起了红灯,一想到家里到处都是大粪和刀痕,一想到自己家如今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她就又一次火冒三丈,毫不退让地向前再踏上一步,昂着下巴,不服气地盯着李陶。
属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两个女人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使周围的人都和刘小花一个动作,默默地吞了口口水,悄么声地往后退,往后退,再往后退。要不是因着杨枝的缘故,刘小花都想撒丫子掉腚跑了——太吓人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杨枝么?索命的冤鬼一样……
李陶和杨枝就这么对视着,医院走廊的穿堂风呼呼地刮着,吹散了李陶的头发,吹眯了杨枝的双眼,吹得人遍体生寒,吹得这医院里没有一丝的生气。
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护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嘴里喊着:“韩大夫,快来啊,这个病人不行了,快,快,大出血,快调血浆……”小护士一闪而过,声音却在走廊上回荡。
众人都跟着打了个哆嗦。有不少人抱着自己的胳膊,环着胸,缩着脖儿,来来回回地摸索着。
李陶终于咧开了嘴:“臭婊子,该,活该,你们一家子都该死,都去死吧,都给俺苗儿陪葬,都死吧!”声音不似前头哭嚎时候的高亢,因哑着的缘故,反而更添几分凶残。
杨枝也爆发了,双手握拳,挥舞着:“你才是活该,你们一家子才都该死!要不叫你,俺家好好的,活该你儿死,断子绝孙,报应!老天爷真是开眼了,死得好,怎么不连你也一堆儿(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杨枝的话,更刺激了李陶的神经,她突然双眼圆睁,直起身来,狠狠地擤(xǐng)了把浓鼻涕,往杨枝身上一尥(liào,扔),双手叉腰,跳骂起来:“俺呸……,你跟肖双那个贱货一个骚样儿,整天就知道涂脂抹粉儿,勾搭野汉子。
俺可都是你老家来的亲戚,你不给吃,不让哈(喝),一个分钱掰八瓣儿花,抠门咂蛆地,想着法儿地想着给俺轰出去。那个死尸地,你都该死,活该!你不给俺钱,俺就找人自己去拿!你不是爱干净么,俺就特地找人去祸祸你家,叫你瞎干净儿去吧,恶心死你,你该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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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
疯了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没想到不仅没疯 还更有能耐了😂😂😂
一系列的动作、神态、语言描写使得人物形象更加饱满
矛盾的进一步激化,使得文章更有看头
不得不说
66666👏👏👏
我就想看看恶人最后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