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风声,吹我灵魂的风,不知道将把我吹向哪里,也不知道会在哪里停泊,不管前方是否有阻碍,我们只需要自由,勇气和爱。
青春是什么,是划过暗夜的流星,转瞬即逝?还是历经沧桑后,永远记得的青涩模样?是正当最好年纪的如火焰似骄阳?还是韶华逝去后的爱恨悠长?
岁月变迁后,我们会慢慢忘了很多事。可总有些人,让我们从回忆里看到曾经的自己,看到那些脆弱和挣扎,勇敢和坚持。那些为了梦想的不舍昼夜,为了爱的叛逆轻狂,是曾被我们擎在手里的明灯,照亮无数个夜晚的孤独和彷徨。
直到我们和青春渐行渐远,直到我们很少做梦,直到有些谜团始终没有答案,直到我们跋山涉水,归来不再是少年。
1981年,中环三剑客正当最好的年纪,少年们白衣翩翩,初露锋芒。
22岁的钟保罗,是风度翩翩的少年DJ,聪敏又体贴,像一颗纯厚温润的玛瑙,青春是他笑容里的天资不凡;23岁的陈百强,深情款款地唱着《有了你》,腼腆又温柔,像一块纯净优雅的美玉,青春是他歌声里的不惧风雨;25岁的哥哥,演绎着《烈火青春》里的不羁少年,骄傲又放肆,像一颗光芒璀璨的钻石,青春是他眼神里的不畏世俗。
他们一起相聚在《失业生》里,灿烂的笑容让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同伴间的误会都会化解;生活难过还可以恶作剧;爱错了人还可以从头再来;时间可以用得肆无忌惮,苦闷总会一闪而过。没有摆脱不了的压力,没有无法倾诉的烦恼,没有不能释怀的感情,没有看不见光的路和不说一句的转身离去。
生活喜欢无常,喜欢看着我们陷入留恋和遗憾的泥沼。哪怕从头来过,不管怎么选择,结果都一样。回忆有时候很可怕,让那些不舍和不甘无所遁形。
我们曾经以为人生永远都有机会开怀大笑,一路狂奔,直到那个追梦的少年死于青春。我们为找不到生命之所而痛苦,为难自己和身边的人,朝着崩坏的路上走下去。后来才发现,我们的生命之所,就是和生活握手言和。
2003年4月1日,猪头陪着我吃遍了学校附近的所有小吃,然后在KTV里看着我唱哥哥的歌,唱的声嘶力竭,唱的泪流满面。猪头好几次预言又止,后来只是轻声叹了口气:那么多人爱他,可还是留不住他。
猪头是不解风情的单细胞学霸, 最大的爱好除了学习,就是管我。我的邋遢懒散让她处处都能抓到把柄。我对猪头又恨又爱,因为我绞尽脑汁也编不出的程序,她轻而易举就编出来了。她电路设计实践课的作品被老师推荐去参加比赛,屡屡在比赛中获奖。
猪头的理想是去那所梦中的学府读研接着读博,然后留校。为此她的生活一点也没有大学女生的活色生香,除了上课,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我们都笑她以后要是读了博,肯定嫁不出去了,猪头笑得不屑一顾。
我们一直以为,爱情在她眼里就是营营苟且。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成为我们中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然而这一切,被一个叫大兵的男人打破了。大兵是猪头的高中同学,暗恋了猪头三年不敢表白,最后在寒假回家的火车上和猪头偶遇,一番深情告白后,和猪头修成正果。
那年我们大四,大兵读的是军校,被提前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他希望猪头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猪头答应了,答应了不再考研,答应了一毕业就去那个偏僻的小城工作。
老师们都为她惋惜,可猪头就像一颗流星,决绝地划破天际,也决绝地熄灭了光芒。她一毕业就和大兵结了婚,不留一点余地。
后来因为大兵的工作调动,他们辗转去了好几个城市,猪头从中学教师,成了办公室文员,最后成了家庭主妇。她的人生轨迹一路都伴随着我们的叹息声,我们叹息她和理想的背道而驰,就像叹息自己的。
我问过猪头后不后悔,猪头拿出女儿的照片给我看,说:“现在不后悔了!”
那个追梦的少年,就让他死于青春吧。既然再怎么选择都会错失,既然梦想已经陨落,我们曾经拼尽全力做出的决定,既然无法回头,那就把它当作,命运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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