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的自我价值感特别低。不敢登台演讲,被迫上台汗流浃背,不知所言;不敢给有权势的人讲话,迫不得已时,只是听着,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育儿路上看了很多书,也在自家女儿身上实践,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不相信自己也会写作……
我用30年跨越了自卑一次15分钟的读书会分享,我提前一个礼拜做准备,而这一个礼拜每天至少有3小时的时间在家里做稿件准备,做预演,做放松,而且脑袋里总还是装着这件事。
读书会分享的那天,在台下我一直故作镇静,故意忽略内心的紧张和焦虑。而一上台,头顶上的聚光灯打过来,我看了一眼台下的几十人,突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然后汗流浃背,既然已经站到台上,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去,全靠之前一个礼拜在家背熟的稿件,不知逻辑,不知所云的熬过了15分钟,下了台。那次感觉特别糟糕,也产生了严重的自我否定:你看你,就是不行吧!你看你,在台上讲的什么呀?你看你,让你的朋友和听众失望了吧……
后来,我就问自己,为何登台演讲自己如此紧张、焦虑?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卑,自我价值感低!那如果是如此,自卑和自我价值感低又来自何方?
记得看过这样一个小故事:一只鸟儿被关在了笼子里,最初,它非常想要自由。于是,它上下、左右到处碰壁,直到碰的头破血流也没有逃出鸟笼。最后,它放弃了自由。有一天,鸟笼的盖子被打开,并告诉鸟儿,飞吧,你属于蓝天。然而鸟儿却还只是停留在笼子里,它忘记了自己是鸟儿,它忘记了曾经想要的自由。
这让我想到了自卑、自我价值感低的来源。幼年时候的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非常渴望来自父母的认可、肯定、赞美、鼓励,那时的我们透过他人的眼光来看自己。仿佛只有得到这些,才可以证明我们是被爱的,我们是有价值的。
然而,父母总不会按照我们期待的那样,给予我们肯定,给予我们温柔。于是我们通过发脾气,吵闹,不听话各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不满,想去索取爱。然而这种方式,只会让父母批评、打击我们的语言变本加厉,如此,我们把这理解为都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的错!根本考虑不到父母他们有自己的成长经历,他们有自己生活的一地鸡毛,他们有着自己无法跨越的人生难题。而来自于父母最深层次的爱,作为子女却无从感知到。渐渐的形成了低价值感。
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比如来自父母的认可、肯定、赞美、鼓励,比如我们可以感知到的父母的爱,当这些都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要求的时候,这种渴求慢慢的就会向外扩展,扩展到对老师如此的要求,扩展到对亲朋好友如此要求。而这种一直未被满足的需求,从原来对于父母的要求,最后泛化到渴求生活中的每一个人的认可。
我们努力的去做,我们要求完美,甚至自己都意识不到,是想求得每一个人的认可。比如,我去做读书会分享,我想我的分享能够带给台下每一个人都有启发;我想得到读书会中重要人的认可,这样,我可能有新的工作机会;我还想自己的分享能够带给每一个人深度……这一系列的要求捆绑在自己身上,让我动弹不得;这一系列的担心消耗着我的能量,引起我的焦虑,让我不能非常认真的投入到事情本身。
我就在想,幼年时的求认可、肯定、鼓励这些需求,在一定时期帮助了我,帮助我度过了求生存阶段。那时我需要抚养人的爱和照顾才能生存下去。然而此时,我已经是成年人,已经结婚生子,已经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原来的那种求生存思维还需要吗?
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不一样,每个人的价值观也不尽相同,我一味的去迎合别人的喜好,我有没有关照到自己的喜好?有没有对自己生而为凡人的优缺点的全盘接纳?每天做很多努力,去乞讨别人的肯定和认可,这样你能做得到吗?不仅你做不到,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
太极的阴阳平衡,构成太极的整体。而我自身优缺点,也构成了我的整体,优点也好,缺点也罢,这都是我的整体,我最真实的一部分。我能做的是,承认它们都是我的一部分,是它们构成了完整的我。所以不必要求完美。
当我对自己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当我意识到生而为人的完整性,自我接纳度也越来越高。当我可以做到不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全身心投入做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情本身时,在去面对记者的采访,面对登台演讲和做活动时,没有了担心,也就没有了焦虑,也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当下。
世界上只有三种事:自己的事、他人的事、老天的事。以往自我价值低,自卑,我担忧着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做不好自己的事。而当了解自卑、低价值的来龙去脉后,我的意识开始觉醒,改变原有的思维惯性,真正做到不去在意外界的看法,只是在那个当下,活出真性情的自己。我开始写作,我可以自如的站在台上分享,我可以更投入的做好自己能做的。
无所谓自卑,无所谓自信。有的是自己对自己的全盘接纳。至此,我也开启了自己新的人生。
灵魂渴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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