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作者: 江雪阁 | 来源:发表于2023-10-02 08:39 被阅读0次

    多少年没看动画片,以为动画片都是给孩子们看的,今天偶尔看到《长安三万里》的动画片,觉得这部片子出乎我的意外,大气磅礴,180分钟的时长不仅没有觉得冗长,反而被将进酒的画面感动了,看得我泪水涟涟。

    影片开始,安史之乱爆发后数年,吐蕃大军攻打西南。大唐节度使高适交战不利,长安岌岌可危。监军持节来到军营,困守孤城的高适向监军太监回忆起自己与李白的一生往事。这样的开场虽显突兀,但从高适的角度来看李白,容易得到观众的理解和共鸣。

    高适和李白是对比度非常强烈的一对人,历史上两人在杜甫的引见下相识共游,成为好朋友。但在平定永王叛乱时,高适把李白投入监狱,两人交恶。但电影进行了大量的虚构,他以高适的回忆,展开他和李白的友谊、奋斗,以及大唐由盛及衰的这段历史。

    青春年少的高适,在洞庭湖边遇到意气奋发的李白,一个持高家枪法,一个舞西域剑术,两人不打不成交,结成好朋友。李白把自己比作大鹏鸟,“大鹏一日同风起,扶遥直上九万里。” 认为凭自己的才能,贵族豪门的大门自然会为他敝开。高适陪李白去行卷,处处碰壁,但李白不在意,依然喝酒吟诗。高适是将门之后,有一身好武艺,因为家道中落,也是举荐无门。高适羡慕李白的超级自信、天真洒脱和满腹才华,也为他嗜酒如命,挥金如土而担忧。

    李白以诗自傲,看到黄鹤楼上崔颢的题诗而折服。“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有诗在上头。”才发现世上还有比他更牛的诗人。李白告别高适下扬州去游历。“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一年后高适去扬州找李白,高适以高家枪为傲,却于裴十二的剑比试中落败,而且裴十二还是位女子。他收起狂傲回到梁园读书,练武。

    少年时,我们都会自视很高,以为自己了不起,走出去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才会静下心来学习。李白的才华也是读书和行路而来,高适的成就更是脚踏实地不断努力的结果。

    李白千金散尽,遇上父亲过世,赶回家后兄弟分家产,他分文未得,又大病一场。到梁园找高适,告诉他想结婚了,女方是姓许的大家族,不过是入赘。赘婿的地位很低,李白在拿不定主意时,想听听孟浩然的意见,孟夫子的船正在离去,李白急中生智在布上写上当否,高高举起。孟夫子回了一个“当”字。这实在是李白人生的低谷,无家、无室、无功名、无仕途,个人生机都成问题,孟夫子的建议是先解决生存,再解决其他,高适虽坚定地写下“否”,可也无济于事,诗人也要吃饭穿衣过生活。

    李白的诗才终于被贺知章赏识,贺知章是太子宾客,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他称赞李白的诗有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凡人所及,“太白先生该是天上的神仙,谪降在人间”。李白去参加春试,贺知章写了推荐信给主考官杨国忠和监考官高力士,希望二人多多提携李白。两人收到信后,杨国忠说李白只配给他磨墨,高力士说给他脱靴都不配。李白的仕途依然没有走通。“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六年后,唐玄宗接见番邦,打开国书,只见满纸异域文字,文臣武将没一人能懂。皇上大怒,斥责满朝官员,贺知章适时地推荐了李白。皇上降辇步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李白吃饱喝足,当场翻译。皇上叫他写诏批答,他要求高力士帮他脱靴,杨国忠磨墨,皇上竟然答应了。他立下奇功,深受玄宗器重,很快被任命为翰林供奉。那时是李白的高光时刻。

    高适还在梁园耕种,李白写信叫他来长安,高适来找到他时,他正和大唐的明星诗人们喝酒醉了,完全忘了写信之事。

    高适回转梁园之前,去乾陵祭拜他家祖先,感叹岁月渐长,无功无名愧对祖先。

    李白得罪了高太尉杨太师,杨贵妃又认为他在诗中把她比作赵飞燕是诽谤。他恳请还山,玄宗顺水推舟“赐金放还”。失落的李白,建功立业无望,转向修道。高适从长安回乡,那种心怀建功立业之志,时光飞逝,依然蹉跎无为的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军功无望,便依约去了凉州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府任掌书记,做文书工作。

    高适辅佐哥舒翰守潼关之际,安禄山叛变,叛军攻陷潼关,哥舒翰誓死不降,与高适一起骑马托长枪,冲入一场混战。高适一人一骑突破重围回到长安,发现皇上已经逃难,他一路追赶,拜见到唐玄宗,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分析了失败的原因,被玄宗采纳。不久高适升官侍御史,玄宗让其辅佐太子李亨,即唐肃宗。肃宗召见,他向肃宗分析江东局势,肃宗奇之,任为御史大夫兼淮南节度使、扬州都督府长史,平永王之乱。

    李白避乱于庐山,经不起永王三顾茅庐,欣喜地认为永王东征的奉命行事,于是“天子遥分龙虎旗”的壮举,必将得到三吴人民的拥护,大军过三江、渡五湖、跨辽海、救中原,不日定能大获成功,奏凯还朝。同时,他还得意地想,永王一定是将自己当作谢安,而自己也一定会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从而建功立业以实现自己平生的夙愿,接济百姓安抚社稷,然后功成名就时就退身隐居,留得美名垂青史。他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卷入兄弟争皇位之中,永王被杀,他也作为叛逆之人而被投入监狱。幸得郭子仪的求情,才判流放夜郎。

    监军太监听完高适和李白的往事,责备他与吐蕃作战不利,告知接替他的严武即将到达。高适带着公公从间道绕到吐蕃军后,严武在正面把他们包围在谷底,一举歼灭。高适告辞时,公公告诉他李白的消息,高适勒马回头,眼睛一亮,公公说李白已被赦,背了《早发白帝城》的诗。

    我们做不了李白,自由随性,不受规则束缚,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我们都是高适,脚踏实地地努力,武路走不通就走文路,虽然文武两道都不算顶尖,也不是天赋超强,但经过坚持不懈地努力,终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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