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开在转弯的街角。一直是我初识它的模样。虽旧败却也心生安稳,正门穿过走廊,墙面的镜子用三角形状一块块隔开来,侧身审视,从来都看不见完整的自己。楼梯是向下延伸的,犹如一条走向秘密的黑暗通道。第二层门是透亮的玻璃,站在这边就能看见那边的光景。推门而入,年轻的服务生亲和的打着招呼。从未见过老板,照应的服务生倒是一个又一个的换。直走至最角落的位子看见她,躺靠在沙发上面色清冷、孤傲,酒红色长卷发遮住半边眼,透着魅惑孤独。手里细长的香烟像一个鬼魅精灵舞动袅绕。
看见我,她坐直身子将烟摁灭:“坐吧,给你点的红茶。” 她消瘦许多。我落座沉默了几秒:“还好?”“嗯,我要结婚了!”淡漠的就如说在商场里买了一件衣服一样平常。我沉默数秒:“哦…” “相亲认识的,人还可以,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哦…”又是长久的静默,心里有一丝疼痛轻微拉扯。
认识算起来也有五年了,那时候的她刚离婚,有着几个暧昧调笑的男人。抽烟,喜欢吃番茄味的薯片,喜穿蓝或绿色的衣服,生气的时候性子暴烈跋扈。骨子里透着张扬的野性与性感,有自傲决绝的美。
男人总能巧妙的将精虫上脑幻化成繁花似锦的美妙爱情。期瞒、哄骗、花言巧语,各式招数用尽,一步一步将她圈进怀里。 一起的日子也是有欢喜的,冬天的深夜,跑到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畅吃。秋日午后,吭哧吭哧爬到山顶看日落。周末到近郊去看古景。春宵似金,在黑暗里挥汗如雨、娇柔缠绵、呢喃低语、彼此给予、交叠重复…
时间如白驹,她便提及婚姻。瞬间,对她的感情已了结。轻松愉悦的情感抚慰能给予,但与她共度余生我却做不来。男人都想阅遍天下女人,但娶回家的是不染尘埃的小仙女儿。
承认自己是个混蛋,感觉这样的状态简单不累赘。之后,对她的试探顾左右而言它。反感女人烂长无新意的纠缠。躲避消失,她痴缠、哭闹、怨愤,用飞蛾扑火的信念,对我奉献了她的情感。妄想着与我海枯石烂的种种…本以为的露水情缘,演变成了天荒地老,我开始烦躁且慌神。那段时间她开始猛烈抽烟,从一根两根到烟不离手,醉酒后将我尖酸刻薄的谩骂。我也是懒得搭理,随她肆意做作,只想着及时抽身离开。
断续的冷漠躲避后,她渐渐很少找我。偶尔会有让我吃饱穿暖的叮嘱短讯或电话。渐渐的短讯电话也很少。后来,想起她的时候,她已消失不见。虽然有些许的失落惆怅,却也未曾找寻。再后来,听说去了上海。不论真实与否,总之我是如愿了。
混迹在酒色里暗无天日,身边的女子来了又走,我想珍视如宝的小仙女儿始终没有出现,也没遇见过像她那般执拗、坚硬的想与我厮守终生的女人。花丛中,徜徉不沾片叶的洒脱之后。孤独、空虚像巨大的网一样,密实缠绕着我。在明灭的闪动记忆里,也会想起她的娇娆媚态,她的刻薄谩骂,她的清冷孤傲…
收到她的讯息。有刹那,见或不见的犹豫。最终还是来了,不为其他,就是想见见她。
见面后,不痛不痒的寒暄、客套过后,是长久的沉默。熟悉后的陌生,陌生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见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过去道个别,祝我幸福吧!”她打破尴尬,语气温暖、笑容清浅。“ 谢谢曾经你来过我的世界,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这里,感觉五味杂陈。 她起身轻轻抱了抱我:“保重!” 看着她推门而出的身影,忽地难过了起来。从始至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哭泣与悲伤是懦弱者才有的样子。重生的日子要让自己由里至外的蜕变。”
“内心的裂伤,需要慢慢修复缝补。话说的冠冕堂皇、无所畏惧,也无非是让自己留有余地的掩挡揪心的疼。”
“如果你不能陪我细水长流,又何必赋予我虚假的繁花。”
“你若安好,必是晴天。”
……………
诸如此类的说说一直更新了两年,两年够久,久到她耗尽原生的自己,重新组合重新上路。她终是真正离我远去了……
落在别处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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