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少明
1、对于孤独的理解
对于人生来说,可谓是宏大的命题,好像我们思考和不思考都没什么,日子还不是得照常过,但是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困惑,也有迷茫的时候,即使想也想不明白,也总该去想想了。无论是我们主动去想,还是被动的去想,终归是好的。
对于人生或是生死等等,我们很难通过讨论或是谈话从别人的思想中得知,就像人们避讳谈死亡一样,谈人生更好像是毛头小子才愿意做的事情。
人们就是对于再小的事情,也会津津乐道,美食、娱乐、八卦等等,谈论的乐此不疲,对于自己身上微小的事情,却异常的关注,甚或是每天穿什么样的衣服,吃什么样的饭,都会事无巨细;对于宏大的命题,人们也是乐于钻研探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是一说到人生或是死亡这样的话题吗,人们就三缄其口了,甚至好像从来都不愿去想、不敢去想、不知如何去想。
想了有用吗,就连古人都说“未知生,焉知死”,但是知道了死,才能知道如何活也不无道理。
读书便成了一种能够了解的渠道,看一下古今中外的人是看待人生的,如何看待死亡的,他们是否早就就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他们是否也曾经都这样的迷茫过,有过很多的的疑问,他们是否找到了关于人生的答案。
于是就集中的读了一些哲学方面的书籍,叔本华、尼采、康德、帕斯卡等,在读书的时候,有的地方有所理解,有的地方确实不是很理解,尤其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整本书中隐喻的地方很多,很是难懂。
对于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书,也不是很好读,按照作者的要求,原原本本的读了两遍,在第二遍并做了读书笔记,才有所理解。
说来人的大脑也很有意思,白天读叔本华的哲学书,在夜里大脑也在运转,到凌晨三四点左右,就忽然间醒来,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好似做过梦,又没有做过梦,但是却又一种发自心底的茫然之感,以前绝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和孤独不是一个感觉。
即使让人殚精竭虑,好像也无法完全从书中找到答案,因为这些哲学问题是无解的,是貌似每个哲学家都能说清,最后又都不能说清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研究的理论之中,为此论证,据理力争,而对于宏大的人生来说,恍似有盲人摸象之感,观其一隅,而很难观其全局。
这种感觉就如同行走在一场大雾之中,只能是每个人看的远近有不同,却都是在雾中,却没有超越了迷雾之上。
而从所读的这些国内的国外的部分著作中,得到的最好的启示,莫过于一切皆在内心,无假外求,包括幸福快乐等等皆是如此。
说到了这些哲学作品,在叔本华的书中对于孤独的论述很具体,有很多简介也很独到,当然国内的很多这类的书籍,诸如蒋勋《孤独六讲》、周国平《孤独是生命的礼物》和陈果的《好的孤独》等,都对孤独有所探讨。
说到孤独,这种情绪表面看起来是难以忍受的,其实在孤独中人们依然能够有所得,甚至逐渐的就会喜欢孤独,孤独在这个时候是主动的选择,不是被动的选择。其实现在的社会,热闹容易,孤独难。喧嚣嘈杂热闹的场合很多,倒是独处显得不是很容易。但是这种孤独并非是外表形态的孤独,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之类的感觉。如果是那样,这样的感受就是不深刻的,或是有所伪饰的。
这对于人们思考某些事情或是读书都是有好处的,当然对于人追求人脉和名利的成功是背道而驰,但是在孤独中孕育出来的东西往往能经得住历史的检验,大多不会昙花一现。也就是只要经得住孤独,耐得住寂寞,沉溺在思考和实践当中,就会有所收获。
孤独不孤独是一种情绪体验,对于一个内心世界丰富的人来说,就很难有孤独的感觉,况且孤独这种感受是无法去量化的,就像那些忧愁一样,尽管能将其比喻出来,诸如满城风絮、一川烟草、梅子黄时雨,但是这愁绪难以量化却是一目了然的了。
孤独是自身的一种体验,而且人往不在孤独中,也就是孤独是一种常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不可能时时的处在人群之中,那样就极容易的丢失了自我。
2.对于生死的看法
关于人生的思考,关于哲学的这三个基本问题中,无法回避的,也是人们在极力回避的问题就是死,或是说到哪里去的问题。这犹如武侠小说中,修炼上乘武功的一道关口,只要打通了任督二脉,功力就会突飞猛进了。
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很少提及死,亦如孔子的话“未知生,焉知死”。也就是很多都对生死的问题提出过各种各样的恶疑问,当然古圣先贤也都有各种各样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是无法回你的终极问题,
王守仁的学生萧惠文生死之道,守仁这样说到“知昼夜,即知生死”,萧惠接着问昼夜知道,守仁说到:“知昼则知夜”,萧惠产生了疑问,“昼亦有不知乎?”,王守仁接着说了这样的话来警醒这个学生,
“汝能知昼,懵懵而兴,蠢蠢而食。行不著,习不察。终日昏昏,只是梦昼。惟‘息有养,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无一息间断,才是能知昼。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更有什么死生?”
将昼夜和生死来作类比,只要人的心中是光明的,天理是从没间断过,就无所谓生死。
王守仁对于生死有自己看法:
“只为世上人都把生身命子看得太重,不问当死不当死,定要宛转委曲保全,以此把天理却丢去了,忍心害理,何者不为。若违了天理,便与禽兽无异,便偷生在世上百千年,也不过做了千百年的禽兽。学者要于此等处看得明白。比干、龙逄,只为也看得分明,所以能成就得他的仁”。
也就是从历史上来看,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即使活过百年,其行也无异于禽兽,而像那些为了天理正道而舍生取义之人,便会千古敬仰。
王守仁接着生死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学问功夫,于一切声利、嗜好,俱能脱落殆尽,尚有一种生死念头毫发挂带,便于全体有末融释处。人于生死念头,本从生身命根上带来,故不易去。若于此处见得破,透得过,此心全体方是流行无碍,方是尽性知命之学。”
这样的意思就是人的学问功夫,能完全摆脱一切名利嗜好,然而,若仍有一种贪生怕死的念头存留在心,就不能和整个本体完全融合。人的生死之念,原本是从生身命根上带来的,因此不能轻易祛除。如果在这里能看破识透,整个心才会畅通无碍,这才是尽性知命的学问。
事实上,王守仁也正是如此做的,当自己身患重病的时候,朝廷下旨让其到西南剿匪,当时的王守仁平定了宁王叛乱,可谓是挽救了大明王朝于生死之间,功勋卓著。如果当时王守仁向朝廷上书,完全可以不用去到剿匪,在家养病,当时亲朋以及学生都劝他不要去,王守仁也知此去,剿匪倒是没什么,自己的病却是也会越来越严重,饶是如此,王守仁依然毅然决然到广西一带剿匪。
因其将生死已经看得很淡,认为为了一方百姓做些事情,为了朝廷做些事情,便去作了,至于生死,早就置之度外。这才有在剿匪后回乡的舟中病逝,当时仅有一名闻讯赶来的当地学生,见到老师危在旦夕,不禁痛哭流涕,问其有何遗言,王守仁说到“我心光明,夫复何言”。
当然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很少人去谈及人生,也很少去思考人生,更少去思考关于死亡,对于这样面对人生的终极问题,轻易的就说来,好像让人觉得很肤浅,但是我们不能只做一个杀猪匠,只知道活着就是为了杀猪,一辈子只知道张庄到李庄的路,想想终归是好的。
(2019.02初稿,2019.11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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