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高考|那年正青春」

作者: 顾悠悠 | 来源:发表于2019-06-06 19:06 被阅读12次

谈写作专题征文:再见高考

清闲午后,夏日黄昏,你是否还能记取那年你的笑容和你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微凉初晨,冬日深夜,你是否还在梦中追寻没有到达的远方和来不及说再见的她?


那年正青春——复读  初见

那年,我们正青春。做着五彩斑斓的梦,坚信没有到达不了的远方,没有实现不了的理想。

现实给了当头一棒,高考失利,没过本科线,又不想上大专。最后选择了复读。在哪个足足有200人的复读班里,我遇见了你。

感谢我的同桌,是她叫住了站在拥挤过道里找不到座位的我,然后才认识了前排的你。

最初的半个月了,我们几乎没有交集。可能大家都没有从上次高考的失败里走出来,都攒着一股劲儿,希望明年高考翻盘。所以班里的气氛静谧中隐隐露出无声的压抑和厮杀。大家都想通过那个独木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学习还是学习。

破冰源于一场小惊吓:午后我在做习题,突然,一股热水溅到了腿和脚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疼得吸气。

“没事吧,疼不疼”你紧张地问。原来是你把暖水瓶碰倒了。

“还好,不疼”我咬牙忍着。

“去卫生室看看吧”

“不用,不用”

再你的坚持下,还是去包扎了一下。之后,我们慢慢熟悉了起来。

了解你本来可以上一个不错的二本,可是你心中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

窗外的树叶由绿变黄,我们的灰色调里有了彩色。我惊讶于你数学拿到150分,你惊奇我的语文基础知识从来不丢分;我发现你的笑容格外温柔,你说我比一般女生文静。

你会帮我补数学,我会帮你改作文。帮助也是会传染的,你的同桌和我的同桌也开始加入到互帮互助行列。你的数学,我的语文,我同桌的英语,你同桌的理化。我们四人的美好模式在压力巨大的复读时光里快乐开启。

还有生活上,开始你是为了表达歉意给我和同桌提开水,后来变成了,我和我的同桌,你和你的同桌,四人轮流提开水。

天上云卷云舒,教室前的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林荫,见证了那段时光里我们的快乐。尤其是,你清晨总会第一个到教室,给我倒一杯温开水,我也会在先你到教室上给你准备一杯。小小的一杯温开水,荡漾着纯真的青春的味道。

「再见高考|那年正青春」

那年正青春——梦想  远方

不知从何时起,有些东西悄然在变化着:你会傻傻地侧坐着,傻傻地望着后排的我,腼腆地笑。直到我脸红的不知所措,你却在两个同桌的惊讶不解里无辜地说你只是想看我。

其实我心里是窃喜的,我也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前面的你啊。看你把衬衣叠得整整齐齐,看你走进教室时的挂着干净的笑脸。

我知道,有种情感它在发芽。我们忐忑,我们也欣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们开始传纸条,互相探究分享对方的一切秘密。

你说你梦想的大学是清华北大,我说我最想去北大,但我的成绩只能上个二本或末流一本,你说我们一起努力,你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

你说你以后最想去非洲,那里很惨,很多人吃不饱,我要帮助他们,带足够多的粮食,让他们不再挨饿……你说你解决好非洲问题后,回去周游世界,看看每一个地方,你还说,可能没人和你一起。

“我去”我不加思索说到:“我愿意和你一起”

“真的吗”你激动着说。

是的,我愿意。我想去非洲是源于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我想去周游世界是起因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的梦想源于文学,止于个人 ;你的梦想源于悲悯,之于博爱之上。

关于梦想和大学,你的同桌的梦想是挣很多很多钱,哈哈,我们都嫌他庸俗。他胸脯一拍,我庸俗,我就是要很多很多钱,所以我要上重本!嗯,其实,他的目标很务实,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是想实现财务自由。我的同桌的梦想是当一名教师,上师范大学。也是很本分的一位女孩子。

只有你的梦想是为着更多的人。这让我敬佩。我愿意跟着你的梦想去到你的远方,那也是我的远方。有人同行是一种幸福。

那年正青春,我们憧憬着大学和远方。


那年正青春——拼搏  高考

为了同一所大学的目标,我们彼此鼓励。冬去春来,当春天的脚步渐远时,班里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每个人都似乎箭在弦上,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一碰就断。

我们俩也是没有了之前的乐观,最近的一次模拟考试,成绩都不理想。还好,我们都没有放弃。

我们依然顶着星光在宿舍的交叉口一起去教室,晚上还是顶着星光一起回宿舍,你把我送回女生宿舍后再回男生宿舍。不同的是,我们会继续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复习到12点以后。

窗外的梧桐树亭亭如盖时,万众期待的高考来临了。奇怪的是我已记不得考场上的任何细节——可能那时绷得太紧,只想赶紧结束,是好是坏,给一个痛快的判决,所以选择性的遗忘了不堪回首的。

反而是考后,我们一行十人 ,去夜市烧烤海吃海喝了一顿。我清晰地记得羊肉串很香,手擀面很劲道,啤酒很凉爽,笑声很欢快,以及和我对望的迷人的你还有温柔的夜风。

回去的路上,或许是啤酒的缘故,大家谈论起了我们的dang,有的说dang领导的好,这么大的国家不容易,有的持不同意见,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干脆不走了,掐着腰,跳着 指着说……

那年正青春,我们尽情挥洒汗水和激情。

「再见高考|那年正青春」

那年正青春——梦碎 缘尽

夏日的白天格外长,等待分数的日子在炎热里拉得更长了。

其实,大家已经估过分了,就等分数线了。按去年的高考录取线,你,我考的还可以。纠结的是你的分数大概高我40分,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哪怕我很想你和我报一所学校,我也不愿你低报志愿。

但是,还没来得及纠结完,录取线下来了。晴天霹雳,你没有过一本线,我没有过二本线,你的同桌我的同桌都没过一本线!我们班过一本线的不超过10个!这是什么概念,参加过高考的都知道,上了线的也不一定能上一本,高出分数线一二十分也不见得上得了自己想上的。

结果,我们班无一人报省外的大学。最高分的那个同学仅仅报了省城的一所重本。这是按以往经验预测一本过60吗?几乎全军覆没!

那年的文科生啊,注定了是上一年大文大理,这一年小文小理指挥棒下的祭奠。

我首先想到的是你,我的分数本来就不高,可是你,你怎么能受得了啊?但是,自从分数线下来之后,你仿佛人间蒸发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你。

最终,我报了一所降分的二本。

再见你时,已是八月底。我的心一下子突突地疼,心疼你:整个人是灰败的,眼睛里蒙着一层忧郁。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飞扬,自信,微笑的你了。

高考的再次失败,毕竟还是打击到你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你,因为在那一刻,所有的语言注定都是苍白无力的。

现实是残忍的。高考于无形中拨动着我们每个高考人的命运指针,我们无法预测它会停在哪里。

他选择了再次复读,把他的心酸他的挫败埋藏心底,重整梦想,踏上他要走的路。

我只能在心底默默送他离开,为他祝福。

他走时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也没问。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失去了,不会再回来。

那年正高考,那年正青春,那年正遇见,那年正失去。

时光带得走青春,带不走青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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