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我美好的青春华年,我是那么荣幸的穿上那身绿军装,经过部队这个大熔炉里锤炼摔打了三年,再次幸运的南下边疆执行保家卫国的战争。明知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仍然义无反顾。那种悲壮的决然,那么慷慨赴死。尽管时隔多年,一旦想起,依然豪情满怀。告别山东的军营,我在自己办公室的壁橱、木箱、甚至于床头的墙上,都被我贴上一条条遗言。我等待着将来我的战友来为我整理遗物而不至于没有泪点的触动,不至于没有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不至于找不到为我宣传的闪光点。诚然,骨子里自私的侥幸,希望我能够活着从战场归来,哪怕瘸腿少胳膊。
忘不了我的三哥,刚从青海退伍返乡,他是错过参战的军人。接到我的电报,匆匆前来部队为我送行。我把当时每个月只有十元钱津贴攒下的100多元钱,悉数掏给三哥。又把平时舍不得穿在身上的那身新军装带回老家。临别时,我当然不会忘记给父亲带回几瓶坊子老白干。或许哥哥更加明白,此次分别凶多吉少。他不敢多看我,而是用同胞兄弟之间沉默的拥抱,偷偷在我的后背擦拭眼泪。
忘不了部队开拔的那天凌晨,为了不惊动地方老百姓,部队从三点钟,由班排连逐级清点人数,完了逐级报告给营长。营长王润章再次向站在他身边的留守助理员交代注意事项,一声令下:“出发!”早就按照编号顺序排列在营区内的几十辆解放牌汽车,在一张张伪装网的遮蔽下,犹如一个个流动的草坪。随着马达的交替轰鸣,陆续向着潍坊火车站开拔。
当时驻扎在昌乐县平柳公社一个叫做荆山洼的是高炮营和我们工兵营。车轮刚刚驶出营区,满以为在这个春寒料峭的二月,老百姓不会头顶严寒前来相送,未曾想从工兵营的西大门一路往北到达高炮营的西大门,不足两公里的土路两旁,站满了附近村庄的父老乡亲。他(她)们默默的挥手,默默的流泪,那些默默的深情,温暖着那个寒冷的初春。这一幕,透过一双双朦胧的泪光,永远留存在那个岁月的深处,也同时镌刻在每一个出征将士的心墙上。
一切皆是紧张有序,在此之前,部队大部分的装备,都已经先期到达,捆绑在一节节平板列车上,尽管伪装网把那些装备伪装的严严实实,却总也遮不住那些高炮昂起的尊严。作为这个专列上的特别联络员,从军部到师部的所有军令,一旦被营长接到,只要是需要传达到各连,我都会在毫无阻挡的畅通中,及时传递。列车到达郑州的时候,听说要有两个小时的停留。届时将有一个高规格的慰问演出,将士们非常激动。大约中午时分,专列准时到达。部队就是部队,一切井然有序。以连排班的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就餐中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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