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釉止
燕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她长得很漂亮，眉清目秀，十分可人。她也一直是全班人羡煞的对象，燕子在我们大四毕业前结了婚，完成了人生的一个里程，在我们还在焦急和迷茫的寻找工作之际，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已经悄悄步入了幸福的殿堂。而如今燕子剩下不到一个礼拜就到了预产期，我从毕业后第一次联系她，想把她的爱情故事写出来，她笑着同意了。其实她的爱情故事很平淡很简单，她和赖先生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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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是在燕子高考完那个下午，阳光很温柔散在脸上。出了考场摸出了手机，开了机就接到了赖先生打来的电话，那时候赖先生还只是一个说熟不是很熟的“赖先生”。燕子高中是在县城读的书，老家在乡下。赖先生电话打过来，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知道老家什么时候赶集吗。
燕子老家五天赶一次集，赶集是燕子老家的一种集市，热闹异常。
燕子被赖先生问的莫名其妙，心想这人也是奇了怪了，我们有那么熟吗？
再说赖先生这时候应该在大学上着学，离暑假还远着呢，心想没事问这个干什么。
但还是礼貌的说自己也不知道。赖先生发现话题发展不下去，支支吾吾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的燕子也没太在意，就觉得这赖先生有点奇怪。
赖先生第一次搭讪以失败告终。
又过了十来天，到了六月二十一号那天晚上，燕子在家吃完饭，刚准备脑袋放空葛优瘫着看电视。赖先生又来骚扰，扣扣问燕子：喂，成绩出来了没有?
高考的成绩是23号出的成绩，燕子回他说还没有，还要等两天。
燕子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便问怎么突然找自己聊起天了。
赖先生说他现在在他堂哥家做客，晚上住在堂哥家里。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人说话，就找燕子聊天。
燕子看到他发了这话突然想起了是怎么认识的他就笑了笑。
2、
那是高三上半学期的寒假，在老家冷的要命，老家地方不大，交通也不是那么方便。那时候燕子初中认识的一个男生来燕子家串门。他串完门说让燕子也去他家转转，燕子一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在这个男生家瞎兜悠了一会儿，男生怕燕子觉得无聊，就说自己表哥家就在附近，要不带她去走走。燕子那时候天真傻气，也就答应了。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燕子就是这样认识的赖先生。
记得有一部台湾电影叫做《夏天协奏曲》，里面有句经典台词是“世界上的任何两个人，最多只需要透过六个人，就能产生连结，透过六个朋友的朋友，就可以认识你最想认识的人。”
男生带着燕子进了表哥家，那时候赖先生刚好在家。
赖先生很热情，南方人客人来做客就要泡茶，各就各位落了座，燕子坐在了赖先生的对面。毕竟是隔着层关系，又不认识难免有些尴尬，燕子竟然害羞起来，头也不敢抬，眼睛更不敢四下转悠，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自己盯着那双手，赖先生的手。
赖先生在清洗那套瓷器茶杯具，旁边水壶吐着白色的氤氲，赖先生把杯子洗的很干净，轻轻捏起了一撮铁观音放入蓝白印纹的盖碗里，轻轻拿起水壶冲入开水，铁观音在盖碗里缓缓舒展开，叶芽像似刚睡醒的孩童舒展着身子，叶色嫩绿鲜美，慢慢的空气中也泛着茶香。
第一泡赖先生将它冲洗了摆放在茶盘上的骨质瓷杯，茶味在第一遍还没完全出来，所以用第一泡来润洗茶具。第二泡茶的味道慢慢出来了，赖先生端起添满茶的瓷杯一一递了过去，接过茶前需要用手指轻点桌面表示敬意。
坐在赖先生对面的燕子被赖先生手上熟稔的动作迷了眼。赖先生给她添茶，燕子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就是莫名的心跳加速，只是趁着赖先生不注意的时候用余光瞄了赖先生一眼，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就感觉自己看一眼都觉得会心跳加速，也许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吧，燕子自己都不清楚。
那时候冥冥中就感觉自己和赖先生之间是有下文的。
那时候在燕子里的赖先生是个成熟文静的男生，虽然整场下来自己和赖先生没有半点交流，只在余光里看到那个男孩皮肤白皙，刘海有点长遮住了眼睛，长着一双很好看又会泡茶的手。
3、
吸引力法则的核心理念是只要释放自己的潜能量，就能得到实现内心的渴望。那时候燕子心里出现的那个和赖先生会有关联的念头果然不负所望，当天晚上赖先生找表弟要了燕子的电话和扣扣，燕子对我说：我也一直觉得他一定会加我扣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赖先生发了信息给燕子，他问她：你是不是和我的表弟在一起了？
燕子还没表示什么，赖先生接着给燕子分析了他表弟的基本个人条件，那时候燕子的同学，也就是赖先生的表弟初中读完就弃学了，天天打游戏不爱上班，家里父母也已经六十多岁了。家里的房子还属于乡下那种没有翻建的老房子，家里条件有点艰苦。
燕子对他其实也没什么想法，那时候还单纯，学业压力繁重也没想着谈恋爱，只是当他是老同学而已。
赖先生苦口婆心的和燕子讲着他表弟的这些情况，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我表弟不适合你。
让燕子自己考虑清楚。
燕子想想，这厮真的是心机婊呀，哪有这样说自己表弟的。随后回复说自己会考虑清楚的，便不再理赖先生。
后来又过了段时候，那时候正值过年，过年串门也挺正常的。还是他表弟来着燕子来到赖先生家，那时候刚年初几，正月的蒙蒙细雨。
天气还很冷，赖先生家人好客，来客就拿出自己酿的米酒，说天气太冷喝点暖暖身子，米酒可驱寒，燕子看着倒好的米酒汤清，米香浓郁，周围人又很热情的招呼着她喝一杯试试，小吃货本色实在挡不住诱惑，端起碗就喝了起来，果然入口甜美，后来忘了自己喝了三杯还是四杯了，然后喝的迷糊起来，脸开始烧得火辣辣，眼睛也开始迷蒙起来。
傍晚燕子爸爸打来电话催她回家，她已经有点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了，胡乱说了一通，还是赖先生主动请缨，说自己会把燕子带回家。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还在下着毛毛雨。赖先生骑着摩托车带她回家。燕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迷迷糊糊有点不省人事的感觉。燕子随后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后来结婚后赖先生跟燕子说：那时候开着车我问你，你冷不冷？冷就抱紧点。然后你知道吗，我在想你那时候是不是用出了吃奶的劲把我抱住，只记得我当时都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但是感觉好幸福。
也许就是那一刻被她暖化了吧。
把燕子送到了家，赖先生就放心回去了。
燕子第二天醒过来完全不记得谁把自己送回来的，后来是燕子的妈妈说才知道。
新学期开学了，那时候也高三下学期了，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他继续着他的大学生活，而她顶着繁重的学业继续前行，各有各的朋友圈，偶尔在扣扣上说两句，也没有经常联系。
直到高考前赖先生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4、
赖先生发来的扣扣声打乱了燕子的回忆，赖先生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你吧，聊聊天。
还没反应过来赖先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来赖先生突然问燕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燕子想了想就说，也没什么要求，就是要有责任感，孝顺，有礼貌的。
赖先生笑了笑，也说：“我也喜欢有责任感，孝顺，有礼貌的女生。”
然后赖先生又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就是这样的男生。”简直厚脸皮。
燕子哈哈大笑说，“是哦？”
然后赖先生突然语气温柔地对着电话这头的燕子说：“燕子，要不我们试着交往下可以吗？”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那一天月色如流水穿过燕子房间的窗户泻下来，有些洒在了燕子的身上，斑驳陆离。电话那头赖先生温柔的语气让她心醉，谁不想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燕子笑着轻声答应。她说那一晚的告白是那样简单，赖先生说的那句既然我们都是彼此喜欢的那种人，我们为什么不试着交往下，给彼此一个机会？
六月的月色泛着清凉光辉，在彼此看不到的两人眼里充满柔光，满满对两人未来的向往。
那一晚赖先生给燕子唱了一晚上的情歌。隔着电话听着他的声线缠绵，周杰伦的，五月天的。还只记得那晚的月光还有他唱的那首情画，那首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首接着一首…
两个人恋情一开始就异地，燕子忙着高考志愿填报，而赖先生上着大学要等七月下旬才放假。异地恋的日子很难熬，而刚开始交往就异地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每天只能在彼此闲暇的时间透过电话聊天，一切关于他的事物都要靠想象。
她暑假在家没事做，做起了女工，为他绣起了一幅十字绣。在那之前长那么大连针都没动过几次的燕子从零学起，准备等赖先生暑假回来就将这幅处女座送给赖先生。
赖先生暑假回来那天，燕子也是隔了半年才又见到赖先生，燕子开玩笑说看到赖先生的时候就后悔答应他了。那一天赖先生穿着一件背心，下面搭配一条七分的破洞裤，穿着一双白色板鞋，才发现赖先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心想：这也太矮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赖先生时候满是心跳和害羞，也没看清赖先生具体的长相，借着那股心跳的感觉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赖先生。
后悔已是不可能了，整个暑假两人开始了慢慢磨合，赖先生是文科生，也算得上是文艺男青年一枚，长得也还算的上蛮有气质。再加上说起情话一套一套，所以赖先生的女性朋友也颇多。燕子一开始实在是受不了，也跟他闹小脾气，后来发现自从和自己交往后赖先生便自觉和这些莺莺燕燕保持了距离，也信任起来了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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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信任是两个人保持长期恋情的前提，赖先生在每次惹燕子生气的时候就拿他那一套套情话哄着她，虽然是哄也是满满的真心，燕子也吃这套，两人整个暑假相处融洽。
燕子信命运，那时候其实感情并没有发展的那么牢固，赖先生女性朋友也多，恋爱也算是尝尝鲜，并没有想到多么久远。燕子想要是没和他在同一个省上大学也许就很快就会和他分手了。也算是缘分天注定，她来到了他大学的城，两个人的大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父母为燕子办了毕业酒席，赖先生和表弟出席了，酒席散后，燕子妈妈就把燕子拉到一旁，她居然猜出了燕子和赖先生的关系。妈妈也没有反对，只是说要以学业为重。
燕子说，其实赖先生暑假从学校回来的第四天就去赖先生家见来赖先生的父母，赖先生的爸妈思想开放，爸妈知道儿子有了女朋友就让他带回来看看，看到燕子清秀大方，明眸善睐的样子十分讨喜。赖先生父母十分欢喜，督促赖先生不要在外面乱玩，要好好对燕子。
5、
缘分真的不是一般的妙，赖先生的爸爸和燕子的爸爸还是同学。算起来两家人还算是旧相识，当然这是后话。但是赖先生初中就去县城读书，两人小学也不在一个学校，高中在一个学校也没见过，但是即使是这样，两个人还是相识了。
你看缘分就是这么巧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而恰好我们相遇，恰好我们相恋。
大学生活开始了，那时候我们课业不是很重，燕子就三天两头往赖先生学校跑。燕子是个吃货，在这个城留下的记忆也估计就是哪哪的烧烤很好吃，两人集到了哪哪几家的牛排烤肉了。
每年的六月二十一号两人就会去旅游吃喝来度过这个在一起的纪念日。
有一次想去爬山，而Q城的最出名的山门票很贵，两个人为了逃票提前找了小道，结果从早上七点爬到了快十二点，小路一路凄凄凉凉没个人影，还经常走到断头路，到了山顶也无心看风景了。记忆剩下了的就是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走着，走着。
其实很多恋情并不是像电视剧那样浪漫，每一次纪念日每一次旅行都那么美好，很多时候纪念日过得那么普通，那些一起走过的旅行是那样疲惫不堪，但是当我们再回头看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嘴角总是会不自觉勾起笑。
大三的时候，那时候有段时间是两人恋爱的瓶颈期。爱情难免会遇到一些小问题，但是如果解决不当就成了分开的绝佳理由，爱情的裂缝就是从一个个小问题累积而成的。
那时候燕子读的是本科，赖先生只是一个高职生，燕子家里的亲戚不太赞成两人在一起，认为燕子可以找个大城市的，这样未来比较光明。亲戚三番两次逢年过节的来给燕子精神洗脑，燕子难免有点动摇，特别的女孩子年轻时候总是有点纠结迷惑，又容易轻信别人的三言两语。
燕子和赖先生说了自己的这些复杂情绪，赖先生听后认认真真地问燕子，那你还喜不喜欢我？
燕子说当然喜欢啊。
只记得那时候赖先生说：那不就得了，只要我们有感情。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要是婚姻里没有了感情那还算什么婚姻？
燕子也认真思考了好久，选择义无反顾相信这个男人。爱情，她不愿意将就，不愿意妥协。
燕子想起了有次他们冷战了三天，第三天赖先生出现在了我们大学的图书馆前等燕子，那时候临近期末考，燕子在图书馆复习。赖先生打电话叫燕子，也没说什么事，那时候是冬天特别冷，燕子出来看见赖先生穿着短袖和七分裤，已经冷得直发抖了，燕子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不冷吗？”
赖先生一脸委屈地说：“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挺热的，我上次跟同学去中山街吃了肉粽感觉挺好吃的，然后下午就跑去买给你吃，吶。”赖先生说着递了过来一个袋子，接过来还有点热。燕子说在那一刻实在是感动的不行了，还没表露什么那个害羞的赖先生挠挠头回了学校。
也许他也不是样样都好，就是称了你的心意，仅此而已。
再后来，赖先生先燕子一年毕业了，赖先生去了厦门工作，两个人又开始了异地恋的生活。记得那时候有次上课，燕子给我们看了她这一年收集下来的Q城往返厦门的动车票，那么厚厚的一叠，全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燕子会在周末赶到厦门，赖先生只有周日休假，燕子就在房间给他做饭等他下班，饭后牵手出去溜达，小小的厦门到几乎被他们玩遍了，鼓浪屿牵手集店铺印章，一起走在曾厝垵吃台湾青芒，在厦门大学芙蓉隧道嬉笑打闹，逛着那条热闹的中山路吃着各式各样的烧烤…每周都在期待着在一起，等待既揪心又幸福。
再后来，我们的毕业季，他们结婚了。两亲家觉得都挺合适，他们彼此相爱，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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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面前，我们总是畏首畏尾，总想再等等，再等等。等有房了等有车了，等我买得起奶粉钱等我…其实爱情应该是自然而然，结婚也是。有时候你千忧百虑的打算着，到最后走着走着反而走散了。
燕子和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宝宝激烈的踢着她，她说现在居然可以摸到宝宝的脚了！满满都是小女人幸福的语气。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赖先生换了网名，叫做九局下半。
燕子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她傻，这都不知道。
我听完他们的故事，特地去查了下九局下半：在棒球比赛中，如果不出现平分的话，一般打九局 每一局分上下半局，两支球队在半局后攻守转换，九局下半是表示挽回局势的最后的机会的意思。
应该也是这个天真可爱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赖先生的世界里，让他有了为了她变成了更好的自己的机会吧。
愿他们的恋爱就像喝米酒，辣辣烧烧香香。越陈越顺，越醉越甘愿。
我问燕子，赖先生最感动你的地方是什么？
燕子说：他愿意为你去做自己的一些改变，不管是习惯上还是性格上。
我说：而且他都做到了是吧。
燕子的故事不复杂，没有太多的跌宕起伏，但是却羡煞旁人，可能是彼此珍惜，彼此懂得。他们从确定彼此后便没想过分开。而其实这是很不容易的，不是吗？
燕子的让人不禁想起了范玮琪那首歌：
你是 我最重要的决定
我愿意 打破对未知的恐惧
就算流泪也能放晴 将心比心
因为幸福 没有捷径 只有经营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我愿意 每天在你身边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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