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编辑:枫叶丰泽
【编辑荐语】:今年的雪来得迟,却依然保持着它的美丽与圣洁。这样一个冬季的日子里,望着窗外的雪,想念着曾经出现在自己青葱岁月里的人,是件幸福且温暖的事情。这小文,便在冬天的寒冷中,道出了一丝暖意,让人读着,感受到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欣赏,对故人的怀念,对往事的记忆,对人性的的感叹,以及对真情的不舍。枫叶丰泽分享并推荐好文。
昨夜到今天的这场雪,不是2021年的第一场雪了,大概会是今年最后一场吧。上周还是零上几度的气温,今天已骤降至零下十几度。虽然看天气预报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出门之后穿透秋裤直戳肌肤的寒风还是使你感叹准备得不够充分。外面自然是不敢多待,快步走着赶紧回到屋里去。
城市里的生活就有这点好处,冬天的供暖有个可躲避严寒的地方。倘若不必为生计奔波,你甚至可以窝在沙发上,捧本书,泡杯茶,翻上几页,抿上几口,觉得倦了,把书丢在一旁,透过窗子,静静地看外面飘落的雪花。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大概只在梦里,现实总会把梦撕碎,像雪花一般,变成一片一片地在脑海里偶然闪回。有时候忙碌得紧了,你甚至连梦的碎片都无法拼凑,杂乱无章的思绪承载不了任何的感性,更不要奢谈诉诸文字了。
雪花倒是紧了起来,飞舞的轨迹在空中留不住一点影子,落一阵儿,横着飘一阵儿,早晚都要掉到地上,或者挂在树上,或在屋顶房檐,那是它最终的归宿。看它们结伴而来,一时倒不知如何形容了,说“空中撒盐差可拟”,说“未若柳絮因风起”,都不过是抄袭了古人的句子,因袭了别人的情致。也许不必非给它们冠名,它们不言不语,自有其性灵吧。万事万物,自然而来,自然而去,人也是一样,遇着了便遇着了,离开了便离开了,或者叫缘分,或者只是时间空间的偶然交接。人之于历史,万物之于宇宙,不过波涛一瞬,不过尘埃一粒;人呵,终日介争名逐利起来,甚至不如一片雪花,虽则也逃不了被风和重力掌控的命运,但至少可以享受那一阵儿飘落的惬意。
我常常怀念读大学的时候,怀念那时候的雪,怀念那时雪后一起去上课或者去公园的少年少女。他们如今在那里呢?天涯各处,人生几何!从为人子女,到为人夫为人妻,如今大多已经为人父母了。在空间上自然能知道彼此的位置,翻翻通讯录,或者问一问别的同学,总能联系得上,可在时间上,物是人非,今非昔比,既找不到他们,也找不到了曾经的自己。
前阵子突然接到美娜姐的电话,说是来我隔壁的城市出差。彼时已是下午,欣喜之于,我邀她来,她说已订好当晚返程的机票。我“责备”她如何不留出来些时间,大家多年不见,我和妻子甚是想念。她呵呵地笑起来,爽朗的声音透过电波穿越了十多年的岁月,让我觉得恍惚,像是回到了那个青春洋溢的时代。她说:“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等我以后安排好的,带着他们找你们玩来!”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青春,岁月,生活,人生,这些词汇不知道该如何串联成句子。我大声地说:“姐,我好想你啊!”电话那端又传来爽朗的笑声:“小涂(此处化名,她习惯只叫我名,却在前面加个小字),我也很想念上学的时候。”不用多说,她明白我感情迸发出来所要表达的意思。大学的时候,那个肯真心待我的姐姐,她还在,她还在……(曾经写过一篇关于青春男女感情的文章,女主角用了美娜姐的名字,故事自然是虚构的;女主角被我写死了,幸好美娜姐看不到,否则大概是要“骂”我了。)
仔细想想我自己的个性,一面“薄情”,一面“深情”。既说人与人的交接随他去留,又在心里很舍不得。薄情者,要让自己看得开一点;深情者,或许是所以为人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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