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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我本能的安慰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高考虽然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多月,可是余温依然未散。我似乎还能看到那堆成山的考试卷子,我似乎还能听到那震彻山谷的励志呐喊,我似乎还能看到那一双双既绝望又充满希望的眼睛......。高考,多么严肃的一场战争啊,可笑的是,经历高考的学子,在自由的大学渐渐的一事无成。
我缓缓的迈着步子,慢慢的移回寝室。一路上,我不住的告诫自己,不要活成那些看起来朝气蓬勃却即将成为废物的学哥学姐们,我不住的提醒自己——要努力,要比在高考的时候,还要努力。
不知不觉走到了612寝室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默默的走到床边。当我正准备拖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我说:“你好”。
循声望去,就看见了她——木子。她个子不高,身材匀称,一双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我,让我一时向后退了一步。她盘腿坐在上铺的床上,手里拿着镜子和口红,一边画,一边朝我微笑。那笑容自然极了,是我不曾有的。我定睛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傻傻的看着她,我语迟,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就那么微笑的看着我,然后打破僵局。
“你好,我叫木子,搬来一周了,唯独没有见过你。这下好了,我们寝室的人都到齐了。”她依然微笑,语气不急不缓,像个班长,有仿佛早就跟我认识一般熟络。
“你好,我叫,叫关小懂。这两天跟爸妈住在宾馆,今天才回来。很高兴认识你。”说完,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说实话,我面对木子,有点拘谨。她既大方又大气。她跟我打招呼如此自然,着实让我又羡慕又嫉妒。自从过了十六岁,我就变得内向少言,更别说主动跟人打招呼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在高中时期,一个亲近的异性朋友都没有。
我低着头,不敢再看木子,脚不有得向前踢着。
“小懂,小懂,关小懂......”
一听我就知道,是陈紫苏,她的大嗓门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了。虽然她也很热情,但是和木子的端庄自然完全不一样,陈紫苏的待人显得粗糙而大条。
“小懂,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叫你?”陈紫苏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坐到我对面的凳子上。
“紫苏,紫苏”,我窘迫的看着她:“那个,凳子上,你快起来。”
“啊?什么?啊......”
只听一声尖叫,陈紫苏差点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其实,这事儿也不怪我,虽然说凳子是我的,可是那上面那一薄层巧克力奶油,可不是我的。我也是刚刚回来。我向她解释道:“紫苏,我刚回来,那东西不是我的。”
“到底是谁放凳子上的,这么缺德!”陈紫苏似乎真的生气了,大吼。
“那是我的。”木子依然坐在床上,不紧不慢的翻着她的时尚杂志。
“木子,木子,木子......”紫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你把裙子脱下来,我给你洗。我没洗过衣服,今天可以试试。”她拿开杂志,眼神直直的看着陈紫苏。
“算我倒霉,我自己洗。你看你的杂志吧,下不为例。”紫苏白了木子一眼。
我心想,陈紫苏这脾气,竟然能不跟木子计较,肯定有问题。哎,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反正大家都你好、我好、大家好,我那么八卦干嘛。
-2-
此时,我才发现,屋子里似乎少了一个人。起身抬头一看,我上铺的位置是空的。
“她,估计打水去了。”紫苏不屑的说。
“打水?打什么水?”我一头雾水。
“关小懂,你就是被你爸妈惯坏了。从小都没用过水壶吧。”陈紫苏问。
我摇摇头。
“嗯,这就对了。寝室里是没有直接的热水的。得用热水壶从楼下水房打水,拿上来用。”陈紫苏说这话的时候特自豪,似乎她从出生就一直住在寝室一样——熟着呢。
我依旧点点头,心想:这万恶的大学生活。
“紫苏,我上铺的女孩儿叫什么?”我问。
“曲绥,叫她小曲吧。”陈紫苏说。
“曲绥?哪个绥啊”我继续问到。
“不知道,我看她笔记本上写的一个绞丝旁,不记得了,你自己问她吧。”
“邓绥的绥。”木子不耐烦的说着。
“哦,原来是那个绥啊!”我心想,又一个被期望长大的孩子。
“邓绥是谁啊?你俩都认识?”陈紫苏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紫苏,你睁那么大眼睛看我干吗?邓绥,东汉的一个很有名的皇后,还是位政治家。”我看着紫苏:“难道你没听过吗?”
“我,我当然听过了,就是想考考你。”她一脸媚笑。
我心想:这有什么可考的,又不是历史系。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一进门陈紫苏就在叫我。于是我问她:“紫苏,你刚才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她一下子脸就红了。
“那个,人家拜托你件事情好不好。”
看着她那个腻歪的样子,我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点点头。
“其实,人家对陈夏,就是刚才拦你那个排球队队长,比较有好感,那个,你懂得哈。”她的脸依旧红红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关小懂,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那个陈夏觉得你是个打排球的好苗子,他肯定还得找你,到时候,你别忘了带上我。给我制造点接触陈夏的机会啊。”
终于明白了,我点点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紫苏,饶了我吧,我天生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我是打死也不会去排球队的,那个人叫什么,陈夏是吧,小懂我双手奉上,请别再跟我有什么牵扯了。”我做出一副跪地求饶的架势。
上铺的木子倒是被逗得“咯咯”直笑。
“小懂,紫苏是在试探你呢,她怕你抢了她的白马王子。话说紫苏,到底这个陈夏长什么样啊?要不要姐姐我给你把把关啊?”
“你就算了,你还是继续追你的小李吧。”陈紫苏摆摆手。
“小李又是谁?”我觉得这个亲是不简单。
“小懂,别听她瞎说,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呢!”木子虽然是澄清,脸上却透出一股浅浅的幸福来。
这个时候,曲绥悄悄的推开门。她就像空气一样,悄无声息,跟她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悖逆。
就这样,四个女孩子,一个寝室,大学生活开始了。比我想象中的简单、平淡。
-3-
陈紫苏说得没错,陈夏果然“看上”我了。第二天课间,他就拿着报名表站在我们班级门口。
“关小懂,昨天你跑得还真快,脚力不错。”陈夏一脸的殷勤。
“哪里哪里,陈队过奖了额,噢,对了,你是找紫苏的是吧,就在里面,就在里面,陈队慢慢等哈,我还有事儿。”
刚要开溜,我的书包一沉,被陈夏拽了回去。
“我就找你,关小懂。”
他声音太大,还没离开教室的同学都暧昧的看着我们俩。我赶紧拉着陈夏来到楼梯口。
“陈队,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吧,这影响多不好。我一大一新生,你以大二排球队队长,就在门口拉拉扯扯的,是吧。”我看见陈紫苏往我们这边急急走来,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你看陈队,你总这么拽着我,知道的是让我填报名表,不知道的以为你暗恋我呢!这要是被那些你的粉丝看到了,多影响您的形象啊。紫苏紫苏,你来得正好,陈队正要找你填报名表。”
“陈夏队长,我那天确实没有填报名表,这你都记得,还特意跑一趟。”陈紫苏拿过报名表朝我递了个眼神儿。
得嘞,我——关小懂重获自由,开溜。一转身,正巧跟木子撞了个满怀。
“呦,小懂,刚才教室里就听见了,这个学哥是找你的。”木子不怀好意的朝着紫苏说。陈夏倒是突然间眼睛里放光,朝我这边看过来。
“姑奶奶,走吧,咱们回寝室,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说。”我拉着木子的手,左右摇着。
“不过,这个学哥貌似不是我们小懂得菜啊,好吧,我就把我们家小懂先带走了。”木子得意的看着陈紫苏。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走。
看着木子小小的瘦瘦的,手劲儿是真大啊。要是我不跑起来,估计就得摔地上。我看着木子心想:最该去排球队的人应该是你。话说,这木子和陈紫苏也是素昧相识,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回到宿舍楼下,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刚要往楼上走。木子一把拦在我前面说:“小懂,刚才你说要请客是吧。”
“哦,对哈,你不提我都忘了。”
“那好,给我买只小狗吧。”她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啥?买狗?会叫的?”我没听懂。
“对啊,就是会叫的小狗。你不会耍赖吧。”她静静的看着我。
“不会啊,不就一直狗嘛,买,你说去哪儿买?”我狐疑的看着她。
“跟我走吧。”她拉着我就校外走。
别说,这学校附近还真有一个大的赶集市场,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这不,在市场的正中间,有一个人用两个大纸壳箱子装了大约十来只刚刚生下来的小狗,还不怎么会叫呢,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木子拿起一只,因为太小了,狗狗只有她手掌那么大,她很轻松的就把小狗放进了牛仔裙裙兜里。
我张大了嘴,看着她把小狗塞进去、拿出来,又塞进去、拿出来。
“你们要是喜欢,就来这只吧,这只是吉娃娃,长不大的。”
我估计老板是怕小狗憋死在狭小的牛仔裙裙兜里,心疼的。
“老板,我没钱,她有,是她要买。”木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又给老板递了个眼色。
“既然你早就想买一只,那这只就再合适不过了。我这一个月才出一个吉娃娃,价钱也不比其他的小狗要贵多少。就它吧。”老板笑吟吟的只着被木子塞进兜里的小狗。
我又看了看其他的。突然听见老板不耐烦的对着木子说:“小姑娘,到底买不买,不买就把我的吉娃娃还回来,你这么折腾它,我要卖不出去了。”
“谁说不买,就买这只。木子,这吉娃娃归你了,老板多少钱。”
“150元一只”,老板恢复了笑脸。
我把钱递给老板,拉着木子走回学校。
“别生气,不就一只小狗嘛,你喜欢你就说,都说了随你挑。”我看着木子被那老板说得脸色有些难看。
“扑哧”一声,木子抱着小狗哈哈笑起来。
“小懂,你啊真是单纯,我能被他气哭。他不看看他是谁,不过一个小商贩。我是故意生气的,好看看你什么反应。”
“看我什么反应?”
“对啊,看你到底说话算不算话。别像那个陈紫苏似的。”她说道紫苏就一脸的鄙视。
“你跟紫苏到底怎么了?好像这一周发生不少事儿似的。”我有一答无一答的问她。
木子摆摆手,说不想提了,反正一个宿舍住着,也没多大的事儿。
我看着她,没再多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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