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54期“爱”专题活动。
“杰，今晚你大舅过来吃晚饭，回家一趟吧。”
“妈，晚上我想去……”
“杰，你大舅难得来一趟，你总不能连吃顿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妈，我……”
“就这么说，晚上回来。”电话那头把电话挂了。
方杰放下电话，愣了一阵。
詹行锋站起身去饮水机旁倒水，回转时绕了一个圈，走到了方杰工位边上。
“家里的电话？”詹行锋是方杰的主管，也是他的师傅，两个人私下关系不错，多少了解一点他的家事。
“嗯，我妈，说我大舅过来，还是找人劝我和玲玲断掉。”方杰苦笑一声。
“玲玲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詹行锋问道。
“不太好，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说每天都要做按摩，预防肌肉萎缩。”方杰叹了一口气。
“几个月了？她家里人怎么说？”
“玲玲爸妈走得早，就剩一个哥哥，来过了。他家两个小孩，老婆身体又不好，说实在负担不起，给我塞了点钱，说玲玲是我的人，全由我做主。”
“小方，你有没有想过……”詹行锋欲言又止。
“师傅，玲玲就剩下我了，如果我也放手，她就啥都没有了，我舍不得。”方杰坚定地说道。
詹行锋拍了拍方杰的肩膀，摇摇头走回自己的工位。
晚饭后，方杰家。
方杰妈正收拾桌上的碗筷，大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方杰走到餐边柜拿出茶叶罐，倒了一些茶叶在玻璃茶杯中，拿热水泡上。在热水的冲泡下，那茶叶上下浮沉不定，吸饱了水，慢慢舒展开叶片，占据了玻璃杯的上半部分。
“舅，喝茶。”方杰递过茶杯。
“小杰，你也坐。咱舅甥两个都有大半年没见了，要不是你妈打电话给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大事。”大舅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舅……”方杰想说，却被大舅截断了话头。
“小杰，你先听舅说，玲玲那丫头我也见过，你妈也说那丫头是个好孩子，可现在她躺医院里面醒不来，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大舅盯着方杰，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
“舅，我想清楚了，只要玲玲还在一天，我就得陪着她一天，她就剩下我了。”方杰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躺医院里，花费可不小，你也才刚工作，你妈那点退休金可撑不起来。不是舅现实，没钱，你想陪玲玲反而是让人家多受苦。”大舅见劝不动，就开始说起最现实的问题。
“我……”方杰想反驳，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医药费、床位费，还有十几天才发工资，医院的欠费单却已经送到他手上。
医院，ICU。
医生说可以转普通病房或者出院，在ICU也只剩下监护，其他一切都得看病人自己，出院也就意味着放弃，去普通病房只是维持肉体的生计，任何一个选择都不是方杰想要的，可账单却逼着他一定要做出选择，或者可能过一段时间他连选择都不用做，医院会替他做出选择。
他握着玲玲的手，玲玲身上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和液体的管子，一滴一滴的液体输入玲玲的体内，她的手还有一些温度，看着这些管子他才感觉心安，是这些管子保证了玲玲的心跳。
“多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啊，玲玲，你说过，我们谁也不能放开彼此的手，这是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吗？”方杰紧紧抓住玲玲的手，把自己的脸贴在手掌心，感受着指尖的螺纹滑过脸庞。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