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这种天气，要是没有电风扇日脚该怎么过？”一大早，老王家媳妇对着来看她的儿子说着。
“妈，我给你买个空调吧，这电扇吹着还是热。”儿子一边说一边擦着汗，对于在市区早就习惯吹空调的他来说，在母亲这里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早在几年前就想给母亲买个空调，不为夏天而是冬天。几十年的老屋一到冬天四面透风，坐在屋里如同在冰窖似的。可就想买的当年，冬天竟然就没那么冷了，买空调的事就被搁置了。
“买啥空调，电风扇吹吹蛮好的。”
老人家虽然脸上也挂着汗珠，可对于空调的费电在农村大家也有所耳闻。平日里电费单子每个月都不会超过20元的她来说，如果一旦开了空调那电费不就是天文数字？！
“你就心疼那点电费，你舍不得那以后电费我来出好了。”
儿子早就看出母亲的心思，对于家里的节俭他也是从小经历过的。从小到大，家里只开一盏灯，人在哪个屋就开哪间屋子的灯。灯的作用就是为了照明，防止吃饭时不至于把筷子夹到人家碗里，所用白炽灯的瓦数总是不会超过15瓦。在上世纪电力紧张的年代，到了晚上那个灯光亮度感觉还不如烛光。
对于经历过这样年代的老人来说，即使给她买了空调，估计也会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如果她知道空调只要插着哪怕不开也会用电，老人家估计会恨你。
今年天气实在是热，好说歹说开始用上了电扇。以前没有这么热的时候，就在西墙阴凉的地方坐着，没风的时候打着蒲扇，有风的时候做着针线。在她心里这个自然风比什么空调、电扇要凉快的多，而且根本不用费电，这是大自然的恩赐。有时屋子里热，坐在屋外就是为了乘凉，等屋子里感觉有了丝丝凉意才进屋睡觉，这就是农家的作息习惯。
可今年不比往年，那高温四十度的几天，坐在门外那曾经的乘凉处也感觉不到丝丝凉意，那摇蒲扇的手摇到手酸还是感觉热。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菜园子里甜芦粟顶端都纹丝不动，听着那不远处树上传来的蝉鸣，哪里会感觉有凉意，越坐越感觉难受，还不去进屋吹电扇。
电扇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老人家也是有办法，拿着喷壶对着电扇叶片喷点井水，然后再打开，那水雾吹开还真有点凉意，也真亏她想得出。
天热也没法出门到地里干活，上了年纪还是别给小辈添烦恼。老人家也听说，村里有老年人在天地里中暑过时的事情。儿子也曾和她说过很多次，地里干活只是作为调剂心情，别去当真，家里也不缺什么。可这老娘别的啥也不会，就只会自留地里那些活儿，劝过多少回都没用。这下天气实在太热，她不得已窝在家里吹电扇了。
看来这天热，对于老娘来说还是件好事，可以呆在家里吹电扇了，不用去田里忙碌。
2022.8.10
沪上 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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