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看《原生家庭》这本书。
昨天见了一个做心理咨询的朋友,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讲了一个被原生家庭毁掉的女人的典型案例,让我唏嘘不已。
从前我们不太懂原生家庭,也忽视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其实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可能会持续一生,让你一生都挥不掉那个阴影,它潜移默化地侵入到你的骨髓,形成你一生的性格。
原生家庭可以成就一个人,同样也可以毁掉一个人,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什么样的孩子。
我们都说性格即命运,也许这种性格正在一点一滴地影响着你一生的命运。
她给我讲的这个女人叫欣然。
在欣然的家庭里,欣然的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欣然的父亲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喜欢埋头读书、工作、赚钱养家,对待家里的事听之任之完全任由老婆操纵。
欣然家有四个女孩,她是老大,父母为了要一男孩,又生下了第五个,终于迎来了一个弟弟。
弟弟是男孩,又是最小的,父母自然偏爱,也让姐姐们都去呵护这个弟弟。
吃的用的都可着弟弟。生活苦,有点好吃好穿的都归弟弟,养成弟弟跋扈、好吃懒做的习性。
弟弟不好好学习,从小就调皮捣蛋,后来逃学和外面的坏孩子混在一起夜不归宿。
妈妈生气,也打弟弟。夜间妈妈到外面去抓弟弟回家,回来暴打一顿,把姐姐们吓得魂飞胆颤。
但是妈妈对弟弟一边打骂,一边溺爱。
家里所有事情都要听妈妈的,不管妈妈是对还是错的,都不容任何人反抗和抗议,包括爸爸。爸爸插不上嘴,便不管不问,乐得轻松,任由妈妈来管教。
妈妈的教育方式就是粗暴和严厉,非打即骂,这种方式对女孩子似乎很管用,欣然和妹妹们都很乖,在家里大气不敢出,规规矩矩做事,丝毫不敢违抗妈妈。
欣然是老大,更是如此,她很小就帮妈妈买菜、洗衣、收拾屋子,然后爬上锅台帮妈妈做饭,带弟弟妹妹。
家里出了差错,妈妈第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定把她揍一顿,原因是她是老大。
家里有个小房,里面挂着糖块、江米条和肉什么好吃的,不知道为什么隔几天丢一些,妈妈认定是欣然偷的,欣然不承认,妈妈就把欣然着实地胖揍一顿,说她偷东西不承认,还不分给弟弟妹妹吃。
后来妈妈发现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偷的,也没有给欣然道歉,欣然恨死了妈妈。
弟弟越学越坏,由于和别人打架进了少管所。
那段时间留在欣然记忆里最深的便是这个场景:
今天是探弟弟的日子,每到这个日子之前的几天,妈妈必然脾气暴躁,拿大家撒气,也许是想念弟弟,家里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小心做事,生怕惹急了妈妈,好像弟弟在里面受苦都是家里人的过错,她们要为弟弟受刑罚。
妈妈一大早把家里人都叫起来。买菜的买菜,做饭的做饭,大家忙的热火朝天。
炸茄盒和刀鱼是必要给弟弟带的。妈妈炸了一大盆的茄盒和大盆的刀鱼,满屋子飘满了油香,茄盒鼓胀胀的,里面塞满了肉馅,刀鱼金黄金黄的,妹妹馋的直流口水。
做完之后,妈妈给欣然和妹妹们每人一块刀鱼尾巴和一小块茄盒茄子头或尾的地方。
然后把大盆的茄盒和刀鱼倒进两个大食品袋里,都给弟弟送去。
一家人坐上几十公里的汽车,再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妈妈在最前面,爸爸第二,剩下是欣然和几个妹妹一字排成队,在狭小的山路上走。
气氛严肃。妹妹们打心眼里不愿意来,谁也不敢反抗。所以每个人都拉着脸低着头走路,谁也不说话,也不看两旁的风景。
欣然感觉那情景就像上刑场,无比悲哀。在欣然的梦里经常会出现这个场景。
排很长的队登记、签字,排到中午,弟弟被放了出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弟弟狼吞哭咽地往嘴里塞茄盒、刀鱼和大米饭,吃完,妈妈满足地笑了。
让弟弟好好做人、好好改造的话,妈妈只有只言片语,妈妈关心的好像永远是弟弟的吃饱穿暖,对弟弟的思想和灵魂从未关心过。
之后回来的几天,妈妈脸上会有一些笑容。
而欣然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屈辱。
爸爸依旧不言语,也不表态。
弟弟出来也没有改造好。
欣然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远离这个家,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欣然觉得无比快乐。
可是好景不长,母亲身体不好,妹妹们也都相继上了大学,弟弟不成器,母亲便命令欣然回到家乡,欣然的男朋友刚好是家乡的同学,男朋友的父母也希望他回家。
欣然无奈地回到了家乡。
弟弟这时开始吸毒。
妈妈每次都和弟弟咆哮、生气、咒骂,和弟弟大吵大闹,但每次闹完之后又可怜弟弟还是把钱给了弟弟。
弟弟不管犯什么事,妈妈总是第一个给欣然打电话,让欣然回家来帮着解决问题。
欣然不想看着父母受苦,也习惯性地不能违背妈妈,就不停地往家里搭钱。
欣然不是被弟弟骗,就是被弟弟欺,再就是看妈妈的撒泼哭叫,弟弟可怜欲死和凶相毕露的样子,欣然恐惧极了,她被这个家搞得筋疲力尽,痛不欲生。
她只能拼命工作,心头压着几块大石头一样负重生活。
在这种阴影下欣然不能正常地和老公相处,也不能建构一个幸福的家庭,夫妻经常吵闹生气,老公也搞得很疲惫,和欣然离婚了。
欣然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活。有时情绪失控她经常大声地对女儿吼叫,欣然和女儿的关系也很糟糕。
弟弟因为贩卖毒品被关进了监狱,判了十年。欣然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妈妈竟然让欣然找人去救弟弟,拿钱去求人,让弟弟少判几年。
欣然疯了,她终于爆发了,她把这些年心底里憋着的恶气一股脑地冲着母亲和父亲喊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的反抗。
她和他们对质,她把这些年积郁在心里的苦闷、困惑、屈辱和父母的问题,全部勇敢地抖了出来。
那是憋了几十年的心声。
她觉得她终于解脱了。
她的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这些年她一直在被母亲牵制,在被这个家牵制,她始终生活在母亲的控制、摆布和阴影下,她痛苦地撑着母亲的家,她无法快乐,无法有自己的情感和正常生活,她丢掉了自我,丢掉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
她要改变自己,要有自己的情感世界和真正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母亲,叫强势,叫无理,叫控制,她让你无法违背她,然后让你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下,让她完全地来操控你,操控你的人生,让你痛不欲生。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父亲,叫懦弱,叫自私,他就像是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到沙里去,不问家事,不为孩子为这个家建牢筑巢遮风挡雨,而躲避责任和逃避困难。
父母要给孩子爱,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让孩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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