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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要脸。”张金成愉快地笑了，“我就是要叫满街的人都看清楚，我爱你，你是我的女人！”
“你是个疯子！你是个流*氓！”正霞又骂了一句。
“我就是疯子，就是流*氓。”张金成笑道，“走吧，咱回。把我逼急了，可是啥事都能做得出来！”
正霞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做任何反抗，顺从地跟他回到了他的住处。
门一关住，两个人二话没说，就宽衣解带双双滚落床上了。也不知缠*绵了多久，终于耗尽了两个人所有的力气，便又都大汗淋漓地平展展躺下了。正霞这才有时间向他详细说起结婚以来她所经受的熬煎：
孔盛文果然有毛病，尽管那方面无能，却仍要折磨她。她简直无法忍受了，有心跟他离婚呢，却又担心刚结婚就离婚，一来怕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二来呢，街坊邻居们还不把她笑话死？……
张金成听着听着，又紧紧拥住她说：“你离婚也是迟早的事，我离婚也是迟早的事。干脆现在咱俩就住一块儿算了。”
“这行吗？”正霞犹豫起来。
“有啥不行的？”张金成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只要咱俩住到一块儿，我保证天天都把你喂得饱饱的。”又色*迷*迷地看她一眼说：“我又想了，咋办？”正霞瞪他一眼，小声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已经是孔盛文的老婆了，要是跟你住到一块儿，迟早总要叫人发现。我倒不怕孔盛文知道，谁叫他没本事呢？可是，如果传到槐树街去，我妈肯定就不认我了。”
张金成没接她的话茬，却说：“我憋不住了！”猛地翻身压在她身上……
下午五六点钟，他们方穿衣下床，去厨房弄饭吃。吃毕饭，锅碗还没洗，就又上床睡了。直睡到次日早上，有一缕阳光从窗帘缝泄进来时，正霞方一咕噜翻身下床在便盆里解了小手，然后又上床侧身躺下，却拍了拍张金成的脸说：“哎！起来！起来！太阳都照到沟子上了！你今儿还不上班啊？”
“我单位这一向放假了。”张金成睁开眼来，笑一下，又将她紧紧搂住说：“咱两个都多长时间没睡过觉了，我恨不得今儿全给补回来！”……正霞却没让他得逞，笑着说一句：“没看你那流*氓*式式子！”又拍拍他的脸，挣着坐身起来，满眼笑着朝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窗帘望去……
过了大半日，她却突然一脸忧愁地回头看着他说：“遭了，我没打招呼就出来了，一天一夜都没回去，你说我回去了可咋给孔盛文交代啊？”
“这有啥交代的？他还能把你的人身自由给限制了？”张金成笑了起来。
“我都急成啥了，你还笑！”正霞皱起眉来，“可见你根本就不爱我，只知道你自己快活。你发*泄够了，我是死是活，你根本不管！”
“你这话可把我冤枉死了！”张金成正色说，“谁说我不爱你？前一向没有你，我做啥事都没心情。”又说：“好了，别熬煎。我也正在想应付孔盛文的办法呢……要么是这，咱今儿干脆一块儿去西京，在西京耍上几天再回来。到时候你就给孔盛文造谎说，你在屋里呆得颇烦，到西京逛去了，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这倒也是个办法。”正霞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说：“可是，到西京总得花钱吧？我身上一分钱都没装，这西京可咋去呢？”
张金成急忙说：“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就是再穷，也还没到掏不起咱俩路费的地步！”
正霞便又笑了起来，说：“你胡说啥呀？我是说，我总得有些零花钱吧？要不，到西京后，就是上个厕所，也得问你要钱，多不方便？”
张金成在她沟蛋子上拧了一把，笑道：“你整天只谋算这铲我！”停了停又说：“好吧，我就再给你一百块零花钱。”
五日后的一个黄昏，王正霞跟张金成悄灭灭回到了罗原城。他俩在汽车站就分了手，然后张金成便步行回家，正霞却又在车站附近逐个儿逛起商店来。估摸着张金成快要到家了，她便不再逛商店了，却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坐上去。她没让三轮车送她去新家，而是叫把她送到王巷。
她在王巷口下了三轮车，正付钱时，却见正祥倒背着手，低着头从那边过来了。她便急忙笑问：“大哥，妈在屋不？”正祥在喉咙里“嗯”了一声，也不看她，阴着脸就往巷里走。
正霞不由得心里一紧，连三轮车夫应找给她的三元钱也不要了，急忙紧紧跟着正祥进了巷子。正霞走进院门时，却见正坤、正芳、正萍都站在院里吃饭。可是他们一见她却一个个都进屋里去了。正霞进了堂屋，见母亲坐在小方桌旁也正吃饭，便含笑叫了声：“妈。”
根茂婶却没理正霞，端起碗就去了院里。少顷，只听得她在院里说：“和胜跟正淑还没回来啊？”接着便是正祥的声音在说：“怕还得一会儿吧？我走的时候，他两个还正在给回话。妈，娃没本事，气都气够了，话也不会说了，呆到那儿也没用处，就先回来了。”跟茂婶“哦”了一声，又说：“谁叫咱屋出了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呢？……”
正霞听得稀里糊涂的，更听得心里暗暗有些不安，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因坐了一早上的车，现又见大家都在吃饭，她便也觉肚里有些饿，也就懒得去想了，却仍然心里七上八下地踅摸进灶房，满盛了一碗饭就吃。根茂婶今日做的是绿豆糊汤，糊汤里还煮有鲜豆角。正霞平日本不太喜欢吃糊汤，可是今日这糊汤吃在嘴里却十分的香甜。一来，她确实有点饿了；再一个，这几日在省城不是吃饺子就是吃泡馍，或者就是大鱼大肉，顿顿都是油腻腻的东西，吃得她早倒了胃口，现在猛吃起这没油没水清清淡淡的糊汤，自然就觉得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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