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会明白,爱与不爱都不如你我还在一起,还可以互相依赖。
beauty daily
阳光下,整个世界围绕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像是一场盛大的沐浴金光礼仪式。在这场阳光中,在一起的人看着对方的眼晴,握住的双手拥有遮住任意疮痍的力量。在这样美好的场景下,言渺第一次平躺在草坪上看白云蓝天,眼中是公园里老人小孩会放的各种颜色的风筝。几乎迷乱眼睛 。
抬头看远处的那些清恬笑意,干脆打量起自己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来,原来存在在光下都可以看见细微透明的血管。突然身旁有人躺下的声音,她转头去看,那人笑的无赖,反正怎样说他也不会乖乖走开,她便干脆不花那个力气,不如多享受一会。“渺渺。”偏偏姓房的喊得腻死人,跟多熟悉似的。
顿时,言渺从草坪上坐起来,特别冷漠的盯着躺着的空有一副阳光皮囊的男生。“我照的是温暖的阳光,躺的是有温度的草坪。被你看几眼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躺在雪地里升华了。”房樣抱着头笑着仰视一头凌乱长发却故作凶狠毫无威胁力的女人。言渺冷哼一声,继续躺了下去。“你别用骗小姑娘的声音跟我说话,很假,我也觉得好腻。你放心我耳朵也不会怀孕。”她继续平静的和房様说着话。“哈哈”他只是笑。
“姓房的。”言渺不客气的出声,顺带还瞪了他。下一秒,一双手抓住了她的。瞬间,她仿佛可以听见自己静止的心跳,对上他似乎装了星海沉静的眼睛。她失了神,“下周的旅游,一起啊,和你一起,应该很有意思。”房樣旁若无人,笑的眯起了星星眼。“我......”言渺靠着仅存的理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抓住她手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不许拒绝,我带你看看真正的星河云海,万里长空万籁俱寂。”房樣这一刻的口吻像极一个单纯的小男孩。于是,鬼使神差的,言渺被蛊惑的点了点头。
得逞的小男孩更是笑弯了唇角。
回忆拉到了很久以前,此时拿着马克杯的她正看着落地窗外同是阳光,铺撒了整片泳池,秋千,和庭院里满树的枯黄落叶。想来,不过执着与心中一场悸动,最先无动于衷的人,落在了谁眼中,又将是轻飘飘一片。“言渺,你真的不是在惩罚你自己吗?”季并那日的话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戾气,他摔上门时的力道,仿佛言渺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过分温柔的人。
对,你不用对我礼貌。真的不用。言渺在过往的每一个黑夜跟季并的电话里,都是这副欠揍的语气,只因为房樣。她原本以为七年很长,只要有房樣,七年算什么,这七年也一定会在快乐中度过。可是她自信的模样,有没有想过,会是每天的想离开却离不开,想收手却做不到。当年一个眼神的俘获,一时的不懂挣脱。她把失落收了一地又一地,最后还是成了最孤独的人。
第一次认识季并,是在酒吧。她生命中第二次去酒吧,是没有房樣陪伴的一次,没有明令禁止的禁酒令,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只记得眼前一个隐约的轮廓。第二天清醒,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却看见一个拿被子裹成球只露了一张长相清秀的脸的男人。言渺揉着蓬乱的头发,蹙了眉问:“你干什么。”
倒是季并反没了底气又觉惊伢,“你怎么不生气也不打我。”他感到奇怪的问。“我不是共犯么。”言渺倒是很平静的说道。“你家没水吗,还有不能给我拿件衣服吗”言渺瞪他几眼,“光想些没用的。”还不忘吐槽他几句。
“哦哦”季并反应过来才把被子从自己身上拿开,乖乖去倒水,等水杯放到言渺面前,她捂脸,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样,无奈道:“衣服…”季并抱歉的看了看她,转身在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来,接着出了房间,带上房门。
她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枕边的手机上竟没有一通来电显示,他讨厌到她竟如此了,不遗余力,没有一点点留恋。
为什么她要的快乐会变成这副残破的样子,明明她追求的不是卑微的爱情啊,当时得到得也没有多用力。眼中似有冰凉的液体滴在了手机的玻璃屏幕上。她再无话可说。
待她从房间出来,季并已经做好早餐有面包三明治还有牛奶什么的。“我倒没看出来,一个在酒吧玩的能带女孩回家睡觉的男人居然还会做早饭。”言渺一身T恤牛仔裤,长卷发随意束起,露出略显苍白娇小的倦容来。她边理着LV挎包里的东西,边调侃道。
“你可真是会奚落人。”季并自认自己不差,却在她面前总有些丧气。
抬眼见她没有想坐下来的意思,忙问:“不吃个早饭么”他皱了眉,俊朗面容上透了些多余的稚气。
言渺头也不抬,挎好包,懒懒道:“不用了,我没胃口。还有”她话讲一半突然抬头认真看他,“我的联系方式放你床头柜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话音刚落,是杯子打碎在地上的轻脆声响。言渺却置若惘闻的模样,直接出了他家门。只留下若有所思却没有思绪的季并。
自此之后,季并是不管多晚都会陪她聊天谈心的人,他习惯了她所有的恶毒奚落语气,他陪她做任何事,即使他明白,他无法名正言顺取代她口那个叫房樣的男生给她留存的悸动感。
他哪里好呢,让言渺说起他时,语气连如微小尘屑般无力,像拔掉所有刺的刺猬,丧失了攻击性。明明快要奄奄一息,却在想到那个人时拖着自己也不会松手。
“季并,他总是这样,好像我们没相爱过,没合得来过…”
“你在酒吧,大概没遇见过真的喜欢过的吧…也不一定…”
某一次,季并还在酒吧里喝酒,一边听言渺打电话,一边一杯一杯的喝。被朋友看见,朋友知道一点情况,也是心善:“干我们这行的不能这样,那女人结过婚。好像她老公也是个房地产小老板了。有些事难免,说不准人家哪天和好了。季并,你玩着玩着怎么不能认真的人上就认了真。”
季并只是笑了,把手机挂了后又倒了点酒:“也许吧,我认了真。”
那朋友摇摇头,在酒吧打烊前走了。
言渺常常抱着抱枕倚在落地窗边看夜色,看路灯慢慢慢慢的熄灭,一个接一个。直到身边尽是一片黑暗。
那天是平常的夜色,房樣喝得不省人事,回来倒是不顾忌的敲门,扰了她的清静。是一个穿着黑纱礼服浓妆艳抹的女人送他回来的,言渺都不想知道她是谁,只是让她走了。
她极度平静的看着昔日她最喜欢的这张脸,发着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优雅温柔的人会花一个小时给她选好看的恐怖片的碟,可是她不喜欢看。从不喜欢迁就,即使是对房樣,她便总是推掉,说不愿浪费时间看。还是她每次喝果汁忘记买他的咖啡时,他总会陪她一起喝果汁……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抓着她的手,做全世界最温柔最有风度最好的人的…
在无数这样的夜里,言渺多希望天明迟些来临,这样她还能多看他几眼,哪怕他不会回望向她,带着那份已经确认死亡无需解剖的爱情。
言渺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个男人,他接了,声音是许久未闻的沧桑:“喂?”
他大概还会以为是往日生厌的服软。
言渺呼出一口肺内许久的浊气,唇边努力漾开一抹浅笑,“房樣,我选了口碑很好的恐怖片。”
“……我在上班,我要上班呢。”
“哦…我们离婚。”言渺唇角依旧维持笑意,电话那头的声音,她早已听不清,也不愿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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