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又一次在梦中惊醒,黑夜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阵女人幽怨的哭声,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激着她的耳膜,使人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安心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半。她怀疑这一切都是楼下邻居在捣鬼,不由的怒火中烧,拿起闹钟狠狠的摔在地上。空寂无边的黑夜,放大了撞击声,连她自己也被吓得胆战心惊。安心定一定神,强迫自己躺下继续睡,可是刚挨着枕头,又听到那个似有若无的哭声,犹如一条恶毒的眼镜蛇,扭曲着身体,挣扎着钻进她耳朵里,刺激着她的大脑。
怪事是从两周前开始的,那天朋友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玩,于是安心就把儿子也接了回来,两个小宝贝尽情的嗨到半夜还毫无睡意,正闹着,安心就听到有人敲门。儿子在客厅来回跑,尖叫着:“闹鬼了,闹鬼了。”
安心斥责道:“什么闹鬼了?别胡说八道。”
原来是楼下的邻居,看她一开门马上责问为什么这么吵?
小男孩淘气,喜欢跑跑跳跳也正常,当时才七点半,总不能把孩子栓在床上吧?况且,她住进来不到一年,楼下邻居就已经找过她不下十次了,有时候自己白天在家听音乐,她也会嫌太吵,用竹竿咚咚的捅天花板,搞得她在自己家都没有自由。安心也没好气,两个人就争吵起来。安心跳着脚骂:“我儿子一个月才回来几天呀你就那么多事儿?你等着,我现在就把孩子送走,你今天晚上也别想睡觉,看我不折腾死你。再他妈上来找,我就干死你。”安心果然折腾到很晚,摔东西,拖家具,直到把自己累的没力气才罢手。
之后的几天,安心都故意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临近中午起床时,又把音响放到最大声。她喜欢这样,充斥在各个角落里的音乐,能把她与现实隔绝开。安心想:“老娘在自己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服气报警呀,反正这个破小区是个三不管,连警察都来的腻烦了,我看你能怎么办?”
楼下大概是怕了,好几天没有动静,无论安心怎么折腾,都无声无息。安心觉得很畅快,凭什么我在自己家里还要照顾别人的感受?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有天深夜,安心突然被一阵阵女人啜泣的声音惊醒,声音很轻,但是凄凄切切,从四面八方阴森森的逼近。她坐起来,仔细辨认着着声音来源,却又听不到了。安心看看时间,凌晨两点,估计是谁家两口子闹别扭了,大半夜的扰民,讨厌。安心埋怨着。她在店里忙到凌晨十二点半,回来简单的洗个脸就上床了,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就在她刚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声音却又回来了,像一条心怀不轨的毒蛇,在她耳边盘绕,搅得她心烦意乱。
连续几天,每到凌晨两点,安心肯定会被各种杂音吵醒。要么是有人穿着拖鞋,踢踢踏踏来回走动的声音,要么是小孩子咕咚咕咚跑过,夹杂着咯咯的笑声,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女人低沉压抑的哭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安心确定是邻居在报复她。有几次一有声音,她马上下楼敲门,明明听到里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但是任凭她怎么敲,都没有人理会她。倒是对门的邻居出来骂道:“干什么呢?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了?”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家住了什么人呀?他们家总是半夜制造噪音,我也是没办法。”安心忍着气打听。
“什么噪音?我只知道你在制造噪音扰民。”邻居瞪了安心一眼,把门摔在她脸上。
忍着气回到家,安心越想越觉得憋屈,干脆打开音响,赌气把声音放到最大。“既然不让我睡觉,那干脆大家都别睡了。”
第二天,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何东,叫他帮自己想个办法。何东想了想说:“没有其他办法,不然你就报警吧。”
跟何东是在微信的一个群里认识的,也不知道怎么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也许是丈夫出轨那段时间,她太空虚,需要一个人来填满。而何东刚好符合了她对男人所有的要求,除了有老婆,其他条件近乎完美。时间久了,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某次极致的缠绵过后,安心忍不住问何东:“你爱我吗?”
“爱。”他含混的说着,翻个身兀自睡着了。
安心瞬间感到有些恍惚,心里空荡荡的。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何东曾经承诺要和她一起旅游,去看外面精彩的大千世界,买一栋小房子,两个人可以天天在一起吃晚餐。可自从她离婚后,这些却是提也不提了。在床上情意绵绵的何东,下了床马上换成一幅正人君子的嘴脸跟她划清界限。
躺在何东身边,安心却感觉不到一丝安心,想着最近的遭遇,还有楼下那个小姑娘,个子不高,脸色苍白,像个鬼一样。安心想到这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突然想到,自己对楼下的邻居所知太少了。自从结婚后搬到这个小区近一年的时间,除了半夜邻居敲门投诉扰民的时候,几乎没有见过她。
她开始偷偷观察,楼下邻居的窗口总是遮着厚厚的窗帘,似乎里面藏着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偶尔半夜回来,看见有光透出来,不是灯光,是那种莹莹如豆的烛光,飘飘忽忽的透帘而出。只有一次,她凌晨一点多回家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口。一个人影,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怎么,安心感觉她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自己。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安心决定如果楼下再有动静就报警,可是连续几晚上却出奇的安静。她终于放心了,大概是楼下邻居知道自己识破了她的诡计,有所收敛了。
第二章
好不容易楼下安静了,安心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可是有天晚上安心下班后正在洗澡,突然就听到一阵悠长哀婉的歌声,夹杂着女人悲惨的抽泣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瞬间将她淹没。安心刚刚松弛下来的心立即崩溃了,双手抱头,尖叫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安心穿上浴袍怒气冲冲的跑下楼,准备把那个躲在黑暗里捣鬼的邻居揪出来痛骂一顿。但她刚准备敲门,防盗门却无声无息的开了一条缝,似乎在专门等她一样。黑暗里那条门缝像一个张着嘴的陷阱,正居心叵测的等待猎物掉进去。安心觉得门后仿佛有双眼睛,正目光如炬,阴险的的盯着她。吓得她尖叫一声,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惨笑声。
安心回到家,颤抖着,给何东发信息:“我想你了。”
她难得主动找他,但此时此刻,只想有个人能抱着她,给她安慰。等了半天,何东才简单的回复她:“在开会。”
安然摔了手机,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每次都这样,需要他的时候,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了。然后过几天又会开好房给她发微信:“我想要你。”
安心明明生着气,却鬼使神差的跑去见他。一见面,两个人就心照不宣的滚到了一起,仿佛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宣泄心里的怨恨恼怒。
有时候安心调侃的说:“我感觉自己像个性奉献者,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就得什么时候给,还是免费的。”半天听不见何东的回应,抬头看时,他早就睡着了。安心越发索然无味,不是没想过分手。有时候发脾气,跟他说分手,何东也只是淡淡的说:“你想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好。”冷了几天,又给她发微信,两个人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相处着。
第二天中午,正忙的时候,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儿子生病了,叫她去接回来。安心压低声音说:“我正上班呢,你能不能给他爸打个电话,叫他先接回去?”
“我刚给他爸爸打过电话了,他也是这样说的。你们当家长的怎么回事?孩子生病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管呢?”老师说着,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没办法,安心只好去接孩子。她很怕见幼儿园的老师,因为老师经常抱怨:“你儿子太调皮了,上课不好好听也就算了,还总是和小朋友打闹。作为家长应该好好管教管教孩子,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惹祸的。”
安心总是忍气吞声听着,承诺会回家好好教育孩子的。但听的多了,不免生气,有一次没克制住,冲老师喊道:“孩子还小,淘气也很正常。你是老师,就应该多照顾孩子,管教孩子。你挣的是这份工资,有什么好抱怨的?”
年轻的老师也涨红了脸:“我挣这份工资是不错,可是老师要同时照管几十个孩子的,不是你家保姆。那么多孩子,我凭什么要单独对你家的孩子特殊照顾?”
安心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激动了,几次想找机会和老师重修旧好,但人家总是淡淡的,不愿意多谈。安心看过幼儿园的视频,每次班级活动,或者做游戏什么的,儿子总是被小朋友们排斥在外,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的坐着。安心虽然心疼,也无可奈何。想着再找一个合适的幼儿园,给儿子转园。
这天晚上儿子出奇的乖,吃完药就上床睡了。安心怔怔的看着儿子因发烧而通红的小脸,有些心酸。这张小脸,酷似他的父亲。
安心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事。前夫曾经疯狂的追求了她一年多,安心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两个人刚结婚,安心就怀孕了。孕期的妊娠反应格外强烈,把她折磨的骨瘦如柴,苦不堪言,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到前夫身上。刚开始他还忍耐着,慢慢的不耐烦了,找各种借口外面应酬,有时候干脆夜不归宿。
安心只能自己躺在床上默默的忍受着妊娠期的痛苦,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动物,尸体血淋淋的挂在阳台上等着风干。好不容易生下儿子,却因为孕期心情不好,导致奶水分泌不足,儿子每天饿的哇哇大哭,也不肯喝奶粉。安心只觉得心力交瘁,老公不但不帮忙,反而开始嫌弃她。后来安心才知道,原来在她怀孕期间,老公就出轨了。安心后悔当初太草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现在想想,还觉得唏嘘不已。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何东,简单的几个字:“在干嘛?”
她回复:“带孩子呢,我儿子生病了。”
“哦,那你忙。”
放下手机,安心决定要彻底和何东分手。离开一个渣男,却又沦陷于另一个渣男,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安心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种诡异的声音吵醒。似乎有人在唱戏,声音断断续续,呜呜咽咽,间杂着有女人凄凉哀切的叹息和哭泣。声音模糊嘈杂,仿佛来自那种很古老的收音机。她一阵恍惚,直到儿子在黑暗中握着她的手,胆怯的说:“妈妈,我怕。”她才清醒过来。一边安慰儿子,一边去开灯。
灯没亮,应该是停电了。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给儿子照明,自己怒不可遏的冲下楼。安心愤怒的拍着邻居家的防盗门,发誓一定要把躲在里面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平时吓吓她也就算了,但是儿子正在生病,万一被吓坏了怎么办?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反而是对面的邻居隔着门骂:“神经病呀?大半夜弄这么大动静,让不让人睡了?”
安心没办法,只好报警。过了许久,警察才来。听安心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一个警察上前敲门。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问:“谁呀?”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邻居投诉你家制造噪音扰民,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门开了,一个瘦弱苍老的身影颤巍巍的出现在门口,说:“我很早就睡了。”
“大爷,那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老人摇摇头:“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把助听器摘下来,什么都听不见。”
警察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安心。安心说:“不是他,他们家有个女孩,大概是他女儿或者孙女儿吧?”
老人瞥了安心一眼,缓缓的说:“什么女孩呀?我家里除了我和我老伴,连只猫都没有。”
“大爷,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警察用手电往房间照了一下,问。
“好。”老人机械的转过身,又回头对安心说:“你也来吧。”
老人的身影很诡异,像是一个麻木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很僵硬。安心有些抗拒,但又不甘心。跟在警察后面进了屋,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家具几乎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虽然破旧,但看的出来很整齐。大概是因为终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安心嗅到空气里一股淡淡的霉菌和香烛的味道。手电的光束在客厅墙上一扫而过,安心突然惊叫了一声。她看见墙上挂着一张相片,一个长发齐肩的女孩,在暗淡的光线里冲她微微笑着。
“她,就是她。”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这是我老伴,很漂亮吧?但是几十年前就死了,如今就只有这张相片陪着我。”
安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怎么可能?就在不久前的晚上,她还上楼敲门,投诉自己家太吵了,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安心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所有的记忆又都模糊了,她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相片里的女孩,甚至当时她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都记不清楚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在周围了解情况的警察也回来了,说:“这是栋老楼,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是其他邻居都说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而且因为这个小区治安不好,邻居们都深居简出的,彼此之间也不太了解。”说着转向安心:“倒是对面邻居说过您有两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半夜跑下楼使劲敲这位老人家的门。而且有邻居反映,你们家平时经常有吵闹声和很大的音乐声,非常扰民。其实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互相理解下,能和平相处最好了。”
安心红了脸,事情不了了之。老人家把他们送到门口,礼貌的说:“慢走。”安心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炯炯,凌厉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瞬间,他根本不像个耄耋老人。安心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安心回到家,儿子已经哭累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家里听的真真切切,别人却什么也听不到?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闭上眼,脑海里只剩下那张相片。相片上的女孩,面容诡异,冲着她微笑着。安心做了一个梦,梦里门窗大开,风把窗帘扬起,恍恍惚惚中,她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窗外低声唱着一首古老的歌,听不清楚歌词,只感觉到似乎无限的哀愁忧伤。她猛然惊醒,自己家住三楼呀,窗外怎么可能有人?安心躺在黑暗里,汗流如注,再也睡不着了。
第三章
安心想离开这个城市了。最近一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从结婚,老公出轨,后来生下儿子,离婚。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一切都来的太快,太急,每天都在吵闹。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体会,只是靠着本能在生活。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精疲力尽,惶惶不可终日。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自从上次在邻居家回来后,几乎夜夜被噩梦惊醒。她给外地的闺蜜打电话,倾诉最近的遭遇,说着说着,不禁有些哽咽。
“不然,你来我这里住一阵子吧。”闺蜜说:“其实你就是压力太大,太紧张了,换个环境也许能好点。”
安心平静下来,想想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给何东发微信,说自己想去外地散散心。这次何东倒是很快回了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也许就在那边落脚了。”
“哦,祝顺利。”
只看文字,也能感受到他那种冷淡与敷衍。安心不由得苦笑,感叹自己命苦,遇见的都是奇葩。
当初跟哥哥一起投资了一个餐馆,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安心和哥哥嫂子商量,想把自己先期投的五万块钱拿出来,以后餐馆就全部交给哥哥打理。嫂子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但是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先给她两万,剩下的年底再给。安心懒的再计较,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那几天她一直住酒店,因为要走了,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走到二楼犹豫了一下,她很想再求证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安心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门后传来一声轻笑,仿佛淘气的小姑娘被人发现后捂着嘴偷偷的却又压抑不住的笑声,让人顿觉毛骨悚然。
嫣然在电脑前专心的写一篇稿子,有人敲门。她有点气恼的跑去开门,小可拎着一个大袋零食进来,一面换鞋一面说:“嫣然,你楼上的邻居好像要搬家?我刚才停车的时候,看见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了。”
“哈。”嫣然鄙夷的笑了一声:“承受力这么差呀?我都还没尽兴呢。”
“你也够了,邻居之间总归要和睦相处才好。”小可还要继续说,被嫣然瞪了回去。
小可就住在她对面,嫣然从小跟爷爷奶奶住,直到上学才被父亲接走。但是跟小可的友谊却一直保持着。嫣然为了写一部剧本,想找一个安静清幽的地方。打电话问小可,他马上说:“对面你爷爷的房子不是一直空着?我帮你收拾干净,你就搬过来好了。”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要不是嫣然死宅在家,所有的生活所需都依靠小可的供给,才不肯让他进门。因为只有在安静的,无人干扰的环境下,她才能耐着性子好好写文章或者剧本赚钱,以供养她虽然欲望不多,但还需人间烟火滋养的身体。
“道理我都懂呀,可是你也知道她有多讨厌。我就是图清净才搬回来的。但是多少次了,每当我专心写剧本的时候,她就在楼上制造噪音。找她理论,她还耀武扬威,叫嚣着要干死我。我见过仗势欺人的,还没见过因为住在别人楼上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别人的。于是我就在剧组找来恐怖特效的音频用顶在天花板上的共振音响放给她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嫣然振振有词。
“那你上次还扮成爷爷的样子吓人家,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刁钻古怪的想法。”
嫣然除了写剧本,还是一个非常好的特效化妆师,经常给剧组的演员化妆。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谁叫她那么凶跑下来拍门,后来还报警。”嫣然打开一盒酸奶,一边喝一边反驳道:“吵了我那么久我都受了,吓唬吓唬她怎么了?恶人必须恶人磨,你懂什么?”
“不过也很奇怪,哪有人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小可嘟哝着。
嫣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相片发呆,那是上次有剧组在拍民国时期的戏,嫣然去剧组探班,心血来潮穿着戏服拍了一张相片。嫣然很喜欢,特意洗了一张挂在墙上。半晌才说:“那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被鬼吓到。”
“哈?”
“这个女人因为孕期老公出轨的事情,得了产后抑郁症。每天总是幻想着自己遭受各种迫害。后来他老公终于受不了了,就跟她离婚了,把孩子也带走了。然后她就租了我楼上的房子住,不过好像她自己在离婚前也跟别人好过,所以即使离婚了,她前夫也总是过来跟她闹。但是她跟那个人后来怎样就不知道了。”
“嚯。”小可的下巴几乎砸到脚背上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嫣然不耐烦的挥挥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可说:“这房子隔音不好呀,他们晚上那么大声的吵架,我当然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但是即使你过的再不好,也不应该侵犯别人的正常生活吧?不过我真的没想过会把她吓走,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被噪音干扰是多么痛苦和讨厌的事情。”
吃饱喝足,嫣然重新在电脑前坐下来。被小可这么一打断,又得酝酿好久。
“其实做人还是要厚道一些,善良就是不损人利己。”她嘟囔着。
“什么?”小可没听清楚。可是嫣然没再理他。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