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

作者: 云淡风轻之蓝 | 来源:发表于2019-01-27 00:09 被阅读5次

又是一年春节近,前几天,和妹妹还有外甥女去给爸爸烧纸钱,感慨时光流逝之快,爸是二零一一年冬走的,转眼就到了一九年。哎!虽然,我极力避开写关于爸爸的文字,我一直觉得在我没成为“大作家”之前,是不配写爸爸的,他太高大,像一座大山,我一直觉得没能力或者不敢仰望山上的一叶草一块石。但是,近几天,有一个故事,总会自觉不自觉的跳出来在我的回忆里闪一下,像个顽皮的小兔子蹦跳着。那好吧!我先尝试着写一写,算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安宁……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十岁不到吧。反正我小时候一直瘦小着,上下差个三两年也不觉得有什么变化。至少,我是有清晰记忆的了。

那是一个夏天,很热。东北乡下的小学生放学也早。虽然,知道爸爸要求我回家写作业的,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孩子贪玩的天性。总是冒着被打屁股的危险在那个小山村里闲逛。

某一天的下午,太阳还温热着。我清醒的记得是在村子的前趟街(gai)老井旁,聚了一大群人。我说过我是一个天生爱凑热闹的主儿。人多的地方,就有故事发生。我的好奇心就像迎风爆鼓的气球。它催促着我一路小跑着奔过去要看个究竟。

那时候,常有安徽或者湖北来的耍猴儿的或者卖膏药的在村里打个场子。反正,村里人也正愁无聊和无趣。所以,有个什么动静就会聚一群闲人来。

我奔到近处一看,这圈子不小啊!里三层外四层的围了个结实。还有几个比我还小的小屁孩儿居然爬到了路边老徐家的柴火垛上去了,脖子抻的挺长,像等着下雨的大鹅。

我自然不会爬树或上墙头之类的去远观。我这人看热闹必然要到事发的近处看个真切。就像在我们乡下唱二人转,我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铺了捆稻草的大空地上去看的,我一定会挤到舞台的侧幕边儿,趴在搭台的杨木杆子上去观看的——可以看到演员鞋子上的缨穗在颤或者她的眼睫毛在闪。

所以,这大土路上聚集的人群是不能阻挡我靠近事发中心的。我本来就又瘦又小,只要找到个空隙,不论是两条胳膊之间还是谁的胯下。只有我肯挤,向人群里边钻的路线总是有的!

也有些大人不耐烦的,或拍着我的头呵斥:“小屁孩儿,你瞎挤啥!”甚至有更恼怒的大老爷们儿,抓了我的后脖领子把我又甩到身后的。但是,我就像一个顽强寻找水源的泥鳅,钻来钻去就进到了人群的最里圈儿。

这样我就看清了:一个中年男人,穿一件白色的短袖,灰色的长裤,头发很长,有些凌乱,他手里拿一截白粉笔,半蹲着,在土路上写字呢!

当然,这么多年前的事了,我一定不会记得他在土路上写了什么。但是,我还记得他写的字很规整,横平竖直的,一行一行的像我们班级后面的白杨树一样直溜儿。

当然,还有一些比我大点儿的孩子,会在他每写完一个字之后大声的念出来。

或许,他写的东西是一个故事,或者是一首诗,我虽然不记得那些文字是什么了,但是,我还记得那些围观者的表情。他们似乎是有敬佩的成分在的,纷纷点头或啧啧称赞。

突然,那人就丢了手里的粉笔,开始面对着围观的人念念有词的叨咕着什么,越念越快,越念越大声。

我那时候就离他两步远,我甚至能看清他长指甲里有半截的黑,还有他左侧嘴角边上一颗痦子上弯曲的两根汗毛儿。

当我正疑惑他的念白是一种戏剧表演还是单口相声的时候,他突然瘫倒在地,由慢到快直到剧烈的抽搐起来。我那时候还小,以为他是某种模仿小鸡宰杀后的肢体表演。看得那叫一个过瘾。我甚至对他翻白眼和口吐白沫儿的状态表示了极大的欣赏!我不记得是不是拍手叫好了?反正我一定是兴奋和快乐的!

但是,我慢慢的从身边大人们的眼神和议论中觉出了一点儿不妙。似乎大人们没有我那样兴趣盎然的样子。他们眼里和话语中多了些许的忧虑和担心。

我就有点莫名其妙?这人多有趣啊!他在地上或抓挠或踢打或翻滚或扭曲着五官,多招笑啊!比秧歌队里的孙猴子还逗趣呢!

只是,有一点我替他担心,他的白衬衫在地上蹭脏了。我想,他妈妈回家会骂他的!我妈就在我把衣服弄脏的时候训我说:“你个泥猴儿!”

好像过了挺久的,那个人渐渐的就安静下来。然后慢慢的躺在那儿不动了。我想他可能是累了。歇一会儿,还会给我们表演的吧?反正,我是希望他再来一段那么有趣的抽搐的!

可是,他没有如我的愿。他躺了一会儿后,居然坐了起来。我发现他的眼神清澈了,他的表情也自然了。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了。甚至还站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

这时候,就有人问他,“你是哪个屯子的啊?”“你多大年纪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在我们屯有认识的人吗?”

我可不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我开始有点失望了!我觉得他好像是走街串屯的货郎一样,要走了的样子。

哎!热闹就这样结束了吧?他已经在拍打屁股上的浮土了。我预料到了结局!那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我踱出慢慢散开的人群。我也不去听他们三三两两的议论或给出一个什么评价,那有嘛用呢?我还是喜欢有可看的热闹!

我想,接下来找点啥好玩的东西呢?我估计我爸从他们八里地以外的中学下班回来还得一段儿时间。够我再干一件大点儿的事了!

一转身,我就发现了我九舅家院墙里面的大杏树。杏树上的杏子正红着。

我记得前几天,我九舅妈是给我家送过来一小筐杏子的。那杏子真是我们村里最甜最大的杏子,每一颗杏核儿我都舍不得丢掉,因为它们都可以用来做“大码”。要是用来交换,可以换十颗小杏核儿的!可是,就因为那杏子太好吃了,不到两天,那一筐杏子就让我和我妹妹给消灭了!我曾问过我妈:“九舅妈还会再给送一筐吗?”我妈虎着脸说:“你要点脸不?没劲赃(土话,音译)啊!”

我实在是经不住那大杏儿的诱惑。就去找我最好的玩伴儿小明。小明比我高大有力,虽然我俩同岁,但是用乡下话说,他能装下我两个!

小明和我的关系那叫一个瓷实,用他弟弟的话说,你们俩是一个裤腿里的人!

所以,我找小明,和他说:“九舅妈给我送的杏儿,不能再分给你了!”他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挥手说:“你打眼儿,我上树!”

这是我俩一贯的合作方式。也就是说,危险的动作都是由他来完成,我负责外围的情报。

就这,我获得原来我们生产队看瓜地的老王头的评价:“老赵家小波儿,是全村唯一一个没偷过香瓜的小孩儿!”

哈哈!我是没亲自偷过瓜,但是,不代表我没吃过瓜地里偷出来的瓜!

对了,你们都懂的!小明上树摘杏儿,我“打眼儿”也不是没有技术含量的!那要看好我九舅妈家的房门,看好出来的人!关键的时候要用我们的暗号,通知我的玩伴儿躲藏在黄瓜秧下还是趴在辣椒地垄沟或者杏树杈上别动!当然,最重要的是,要估计好他的裤兜儿和背心里是不是塞满了我们需要的数量,然后,安全撤出大园子又不惊动舅妈家的大花狗!

当我们胜利的会师在一个小树林,分享甜杏儿的时候。小明还不无感慨的说:“你舅妈家的杏儿是咱们村子里最好吃的了!明天,还要找个机会’顺点儿’,不然做梦都会馋醒的!”哈哈!我们从来不说“偷”,那样显得生分了!都一个村里住着,谁吃不是吃呢!

当天色不明亮的时候,我的小肚皮也鼓起来了。看到家家屋顶的炊烟也袅袅升起了,我就必须要回家了!不能天天让我的屁股挨我爸的皮带伺候啊!

可是,我还是回来晚了!我在房东头儿就听到我爸洪亮的说话声了!按惯例,我是要先挨一顿训斥接着一顿大嘴巴子或大飞脚的!

我就有点心里突突了!我怎么撒谎呢?说去同学家写作业明显不行,因为没带书本啊!说去大井边儿看一个人写粉笔字和抽羊角疯儿去了?那我爸也没在现场啊!说和小明去偷杏儿去了?那不是找死吗!

哎呀!这可咋整啊?我的白毛汗都下来了!最后一想,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吧!

我慢腾腾的穿过厨房往正屋里挪儿,我看到我妈正在往灶里添柴禾。也没正眼看我一眼。我心里想:莫非妈也生气了?

我半推开门往屋里探个小脑袋瓜的时候,爸突然叫我说:“快进来!”

我无奈的迈过门槛的时候是惊呆了的!我看到刚才在井边“表演”的那个人,正端坐在我家的炕沿边儿上。炕中间放着我家的饭桌子,那一头儿坐着我爸。正给他下巴颏下的搪瓷缸子里加白开水。

我可是糊涂了!这人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看样子还要留下吃晚饭?

我爸叫我说:“去里屋的匣子里拿八毛钱,到小卖店给我打一斤白酒!”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乐了!有两层含义啊!一,今天训话和挨打的事儿,因为家里有客人,算是不会再提了!二,家里有客人,晚饭咋的也得整几个菜,不会是一贯的大碴子粥和小葱蘸大酱了!

我是撒着欢儿的提溜个“点滴瓶子”(那时候,都是用点滴瓶子装散装白酒)往小卖店跑去的!

那是我们村里除了供销社以外唯一的一家小卖店。店主我叫得方舅舅的原队长一看到我就问:“下午抽疯的那个人是不是在你家呢?你给他打酒来的吧?”

我点头。我不知道得方舅是怎么猜出来我是给那个人打酒来的?

他接着说:“你爸那酒量我是知道,这打一斤酒哪里够喝呢?!”

我想说:“我家的匣子里还剩三毛钱了!”可是,我憋住没说。干嘛告诉他我家里的秘密?说不定,下个月我爸开支了,匣子里又要多几块钱呢!

我提着酒回家,在村路上遇到好几个溜达的大人,他们都知道我为了那个抽羊角疯的人打酒。有人会说:“哎吆,你爸也真舍得!”也有人问:“那是你家亲戚吧?”

哼!我哪里知道呢!那个人是谁和我有啥关系?我只负责打酒!

我回来不一会儿,爸就和那个人在我家炕头儿喝上了,还划拳。我记得我爸喝酒划拳的时候不多,只在我老舅结婚陪酒和我老姨家杀猪待客的时候才划拳的!

我爸喝酒的时候,说话很大声。和他在课堂上优雅的讲课截然不同。我觉得我爸一喝酒就有点像我放牛的二憨表哥了!

我爸喝酒的时候,从来没让我上过桌。这多少让我有点不爽。人家我同学老战家的小六子,可是在他爸喝酒的时候,就坐桌边吃的!直到吃饱了才下桌的!

我偷偷往我爸的饭桌上瞄了一眼:除了一绺儿小葱以外,还有糖拌柿子,一块大豆腐,一盘白菜炒木耳,一盘土豆丝,半碗花生米,一盘炒鸡蛋!

哎呀妈呀!这不是已经接近我家过年才有的“嚼货儿”吗!这也太丰盛了吧?这也太馋人了吧?

我原本是想偷瞄一眼的。估计后来是被那花生米和炒鸡蛋把我的眼神拉直了吧?反正我爸是在喊了一句“五魁首,六个六啊!”的间隙,瞪了我一眼说:“滚一边儿玩去!”

我灰溜溜的逃出正屋,到厨房里看刷锅的我妈,我多想她能跟我说,“给你留了花生米和炒鸡蛋,你在锅台边儿吃吧!”

可是,我歪脖子瞅了我妈半天,我妈也没搭理我,依然表情木讷的干她的事,好像我不存在一样。我心想:要不是刚才造了一肚子杏儿,就这一个炒鸡蛋就能把我馋得淌哈喇子。

我悻悻的走出屋,拐进前园子里的西红柿垄沟里找“贼不偷”。原本绿绿的表皮泛白了,捏一下,软软的就是熟透的!我平时都舍不得吃,总是找个大的系上红布条,留作种子。可是今天我有点情绪。一连摘了好几个,咬一口,嚼几下,吐了。然后随手丢给栅栏后面的鸭子和小鸡,它们挣抢着啄了去,我就继续丢下一个。

我这是有点祸祸人的意思了,无非在用我的方式发泄着不满。

后来,我看到院墙边儿上的向日葵脑袋都耷拉下来了,星星也在夜空上越闪越多,凉风也从屋脊后飘过来了。我有点饿了,是真的饿了!

我回屋的时候,饭桌已经撤下了,我爸摇着蒲扇在和那个人下象棋。

我反身去西房头儿,找到给鸡窝上挡板的我妈,大声说:“你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呢吗?”

我妈用力推一下我的后背,到房后的猪圈门子边儿说:“都怨妈,没给你留几粒花生米,炒鸡蛋也没了,就连糖拌柿子的盘底都让那个死鬼给舔了!哎!你就对付一口土豆丝吧!”

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外!以前,我姨夫他们或者我爸学校的老师也在我家吃饭,可是他们吃完,咋的也会给我留下点儿带荤腥儿的剩菜。可是,这家伙居然来了个盘底朝天!难道你不知道人家是有小孩子的吗?

我看到妈眼里好像泛出了泪花,她咬着下唇,好像强忍住泪水流下来。

我还能咋样,我那时候那么小。我问:“我妹妹吃到花生米了吗?”

妈没回答我,只说:“你妹今晚去你老姨家住了。”然后,妈就急急的转身回屋了。

我走到屋檐下,看到那人映在窗户上晃动的影子,听他落子时的啪啪响,还说着跳马,拱卒的话,真想冲过去给他给大嘴巴!然后质问他:“你妈的,吃喝个沟满壕平,连一块儿豆腐渣都不给我剩!你是猪啊!”

可是,我终不敢发火,我不是怕那个人,我是怕我爸!末了,我只是把门口的铁锹飞起一脚,踢出去老远,“咣当”一声,落在东院家的烟囱座上,我也懒得去取。

那晚,我没有吃饭。我爸可是没问过我吃没吃饭,我都想好了,他要是问,我就说:“都让你领回的那个人给吃没了!我吃啥?”

可是,接着让我生气的事还没完。睡觉的时候,那个人居然占据了我喜欢的炕梢儿。而我,被挤到了炕头儿第二个的位置。我妈更惨,在最热的炕头!

月亮爬到我家格子窗第三行的时候,爸和那个人还不睡觉。他们兴致勃勃的聊着我爸当年工作过的那个学校里的人和事。我大概听出来的信息是这样的:这个人是夏家店镇的。那是我爸师范毕业后分配去的第一个学校所在地。在那儿工作两年以后,那个学校的校长就把我爸介绍给我妈认识了!他们结婚以后,爸就转到我家现在住的这儿地方来教学了!一晃就是十多年!爸还是很想回到那个叫夏家店的地方看看的。可是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回去过。爸似乎对那个学校很有感情,也对那个镇上的所有人都有感情。爸除了和那个人聊那个学校的旧同事,还聊他教过的学生,聊最多的是他的老校长。因为,那个老校长是我姥爷的远亲!

我慢慢明白一个脉络——这个被我爸请到家里喝酒的人,无非是若干年前,我爸工作过的一个地方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抽羊角疯的夏家店的人,被我爸以一个“他乡遇故知”的理由来最高规格的接待了!其实,夏家店根本不是我爸的故乡,我爸老家在离夏家店几百公里远的山沟里呢!

我稀里糊涂听着,想着,气着渐渐睡去的时候。似乎也不能理解我爸这是为了啥?

后来的剧情是听我爸转述的,因为第二天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没起炕呢——

我爸骑个破自行车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就和那个人一起出发了。当然,我爸要把他送回夏家店的。那地方离我家有五十多里路。我爸骑车驮着他。爸说:“可把我累坏了!他太沉了!”更有意思的是,上坡路的时候,爸实在蹬不动了就下来推车子走。可是,那个大老爷们却赖在自行车后架子上,不下来走,还要我爸推着他上坡!其实,他比爸还壮实,还高大呢!

我爸说,他走半道上就后悔了!可是,做事要做到底啊?于是,咬牙驮着或推着前进,没到中午呢,就累的我爸一身大汗。

后来,他们走到一个叫北夏家窝堡的地方。我大姨夫在那里的供销社上班,借他们单位的电话,给夏家店镇的派出所打过去,问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得到的回答是,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是一个混子!三十好几的人了,吃喝嫖赌偷样样齐全,不但败了家丢了妻还四处行骗。不是在坑蒙拐骗的路上,就是在去劳教所的路上。他最近还学会了“癫痫病”发作的表演,四处博同情,然后,骗吃骗喝顺带偷偷摸摸。告诉我爸说:你先控制了这个人,看看家里丢了值钱的东西没有,然后直接送你们当地的派出所吧!

我爸这个气啊!一边让我大姨夫给这人弄口白开水。一边给我们大队部打电话,让人到我家来问我妈:家里少了啥值钱的东西没有?

我妈说:我家哪里有值钱的东西?镰刀,二齿钩子他能扛走啊?

大队部的人回了我爸说你家没丢东西啊!我爸就信了,还是我大姨夫聪明,说:搜搜他裤兜!

果然,在口袋里发现了我爸的一支英雄牌钢笔,我姥姥留下的两枚“袁大头”,还有一本我最喜欢的《武松打虎》的小人书。

我爸说,他当时气得是苦笑不得啊!然后还被我大姨夫一顿的奚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是按我大姨夫的意思,还得把他送派出所去,就那两个“袁大头”也够关他几天“小号”的!那人一听我姨夫说要送他去派出所,就故技重演,立刻趟地上抽疯了。

我爸是知道咋回事儿的!对这主儿还是躲远点的好!就和我大姨夫说:“我着急回去上课,这人抽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然后,我爸头也不回的就骑车回来了!我爸说:送出去三十多里了,这力气费的!没意义啊!

可是,爸哪里知道我咋想的?我真想说:他昨天在咱家吃的喝的,还不如喂狗呢!

一想到那块大豆腐,半碗花生米和一盘炒鸡蛋,我就想哭……

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事我一直没忘。它好像一幕电影,总浮现在眼前。穿过岁月的浮沉,多变的风雨,我依然可以直抵记忆的深处,看到好心善良又无奈的爸爸,看到质朴单纯的妈妈,看到顽劣瘦小又委屈的我自己……

哎!直到此时,当我把这个陈年旧事写完的时候,似乎才真的释怀——为我爸爸的汗水,为我妈妈的纯良,为我自己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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