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出现,让我欣喜若狂。我们不必借由他国的纪录片,来了解本国的文化。

这部纪录片一共三集,每集50分钟,可是讲起来,确是匠人一辈子的故事,以及文物千百年的命运。百五十分钟,百年人寿,千年历史。一部纪录片,让时间的纵轴无限压缩,一秒之短,足以超过一生之长。
“文物是死的”,可若是看到那么多师傅为之痴迷且不遗余力时,便不敢口出此言。平素走过很多博物馆,去旅游,尤其是游历历史古城时,去博物馆最能感受一座城市的底蕴。然而比起欣赏一座由缄默之物排列起来的展馆,那里面无声诉说的人类的故事却更为恢弘。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把文物嵌在玻璃柜里,就算有极致的保护及完美的灯光,它若失去与人交流的契机,终究渐变黯淡。我总认为,文物的独特,更在于它和特定的人发生的故事。创造也好,收藏也罢;拯救,或者复制,都是人与艺术的交流。从目光凝聚的那刻起,匠师或爱好者的精神意志便被注入这件艺术品中。而太高的展台,无懈可击的灯光,就难以让一颗平常心,听见历史的哀叹。

给专家设置的展馆,无须一言一语他们自会了解一件文物的身份和命运。可对更多的普通人来说,除了审美的欣赏,场馆摆布、背景介绍,甚至修复匠师的一雕一刻,一笔一划,都显得弥足珍贵。

——想向世人展示你的最好的面貌,但你只能作为文物,凝固在那里。
“怪可惜的。”我大概永远忘不掉,钟表修复师王津看着无人启动的钟表时惋惜的神情。或许只有他能看见,那座钟表也有的苦皱的眉头,和紧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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