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和媳妇聊天时,我说:“周末是六月六,我们这儿有六月六,裹只馄饨落一落的风俗。”
“那除了吃馄饨,还有什么规矩呢?”她对习俗很感兴趣。
“六月六,家里的小猫,小狗也要澡的,你们给荷兰猪也洗个澡。”我随口说到。
“那就去买小馄饨皮子,不要买那种饺子皮子。”她这次说,我弄懂了。他们这儿大馄饨皮子称为饺子皮子的。开始我以为她没有弄清楚,馄饨皮子,饺子皮子混为一谈了。看了《扬州拾味》,我才知道他们这儿馄饨皮子也成为饺子皮子的。文章是这样描述的:梯形的饺皮子,搛馅,折叠,收口,一个个像精致的小簸箕,排列在筛子,匾子里,波波俏俏。圆形的饺皮子,在捏,在褶,叫爬(方言音pā)斯饺子,艺术含量相对稍逊风骚。
于是,我就去买馄饨皮子和馅料。猪肉很贵,但裹素馄饨么,真的没啥好吃的。弄个韭菜肉糜馅吧!特地去大菜场买菜,只买一点点么,也不合算,干脆多买点放在冰箱里。
买好了肉和其它的蔬菜,在偌大的菜市场里来回走了两圈,居然没有看到买馄饨皮子的。我对着卖干面的摊位仔细地瞧了又瞧,还是没有看见馄饨皮子。于是问了一声,摊主伸手一指:“那儿是卖馄饨皮子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果真有一个摊位卖馄饨皮子。
回来,媳妇裹馄饨,我抱宝宝,俩人闲聊,我和她讲了《扬州拾味》上描写的风俗。随手把文章发给了她,看不懂的俚语问她。她便用方言告诉我,但我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馄饨裹好了。
周日儿子要加班,晚上说要和同事聚餐。于是一早,媳妇就起来下馄饨了。我的馄饨是白汤,儿子的馄饨放一点生抽在汤里,她自己的馄饨放辣油的,三个人三样生。这样显然麻烦多了,真的不是我们挑剔,实在是口味不一样。
儿子直说馄饨好吃,说实话,这馄饨确实蛮好吃的。猪肉的鲜,韭菜的香糅合在一起,味觉,嗅觉都得到了充分的享受。咸淡也刚刚好,只只小馄饨如白蝴蝶一样漂浮在清清爽爽的面汤里,看着也有食欲的。
我私底下想,媳妇在面汤里加了辣油,那原始的鲜香肯定被破坏了,口味可能会差一点的。可是她也大块朵颐,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她一边吃一边说:“我妈说,我们那边六月六,姑娘要回娘家的。俚语说,六月六,裹饺子,不能缩”。
我说:“老底子,忙于农活,六月六,农忙过了,娘家人爱惜女儿,借个由头让女儿回娘家休息,吃一顿好吃的。”
她偷偷地笑,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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