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勇哥,晋南西北的汉子,身高丈八,面带精光,永远是微笑的露出八颗牙。勇哥好酒,西北汉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是山西汾酒,肉是平遥牛肉。碗是敞口大瓷碗,块是尺寸见方的肉块。都说酒肉朋友不可交,我当是烟酒浮生,走马观花,男儿酒杯方显豪情。
绵羊悠酒杯交错,勇哥不由的说起自己的故事,我看着他眼镜里翻出的灰尘,显得有些颓废,酒入愁肠,话匣子打开,连珠一样的窜出。勇哥小时候是学校的一霸,他天生身上就是带着一种油然的领导力。自然是呼朋唤友,另起炉灶,大家都说一声勇哥。我看着他嘴角露出的一丝微笑,当然我是没有机会参与他的光辉事迹,他的年龄是比我要大,我算是后辈晚学。
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本来就是学校的一霸,集合了当时调皮的孩子,自己当了军师,勇哥重义气,平时都是照顾着旁边的弟弟。一次外地社会上的混混来学校闹事,勇哥一马当先,排在他面前的有三样武器、脸盆、木棒、板砖。板砖太重,直面拍过去那就是血肉模糊,脸盆太轻,直面过去可能需要脸盆底朝天,溅的泥水挂上脸上,狼狈不堪。木棒,长短适宜,握在手里刚刚好,抡轻了伤点皮肉,抡重了可能脑震荡。勇哥赤手空拳,面对十几名大汉,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最后是打着绷带住了院。我看他说这个时候,眼角都是笑容,小辉、小军,一个个不认识的名字的,如数家珍,我也跟着记在心里。
勇哥好武,06年入伍新疆武警总队,两膀子力气是好像用不完的一样,西藏服役的是最艰苦的无人区,4000米以上的高原海拔,氧气稀少,紫外线光照太强,脸上蜕皮掉的没有停下,巡防的是川藏铁路线,吃的是耗牛肉,饮的是雪山水。高原上热情的藏族姑娘,他说很美,高原上壮美的大好山河,他说祖国在我心中。四年的边防的生涯,入夜高原的寒风像刀子一样的呼呼刀锋路过,耳朵被冻的像牛肉干,勇哥说是晚上的夜,他才会孤单,望着比内地大的月亮,想了想家里的老父亲,四年没有回过一次家,练就他修长身材,高原雪鹰的眼神。
10年退伍,19周岁,正是高速发展的时代,勇哥望着家里的几亩苹果的地,半死不活的盐碱地,眼看是没有什么出路的。他父亲让他南下广州打工,勇哥大手一挥,不去。这下是成了彻头彻尾的无业游民,整日游荡在大街,看看这家的猫,终日无所事事。机缘巧合之下,勇哥认识了改变他一生的东西,股票,勇哥自己拿出退伍的工资,开了公司,如日中天,20岁短短的一年时间,公司员工20多人,净利润200多万,一时是风光无限,鲜衣怒马。
那是他这前半生最辉煌的时候,出入娱乐场所,挥金如土。少年不更事,没有更大的作为,赶上金融大波动,一夜之前,负债80万,勇哥原本乌黑的头发,他说那一夜白了头。从辉煌到低谷,他太年轻,跌的过重,从此离家外出打工,偶然长了我的室友,头发开始从中间开始鬼剃头,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朋友的远离,亲人的疏远,他眼中有泪也无法流出。
刚刚开始的时候,勇哥说,最难的时候,一包方便面调料,就是一顿饭,他笑着说,喝的肚子里都是水一样,像一个装满水的水袋一样,遇到风沙,像水一样的就流干了。没有停下杯中的酒,勇哥笑着不知道还是哭着,回忆那段最艰难的时刻。
千秋大梦,江湖路人归豪梦,愿他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当年。孤星枕月,山河无眠,岁月如歌,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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