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行思录43——九九在长大（二）

九九行思录43——九九在长大（二）

周四晚上我回家在开门而未进之时就已感受到家中颇为宁静，原以为是女儿随外公外婆下楼玩耍去了的缘故，却没想她早已窝在客厅窗下的懒人沙发上睡着了，走近她时更能听闻她不时发出的轻微酣睡声。

我见此情景颇为诧异，往常有她在的家中必定是“锣鼓喧天”“喧嚣不止”，没想今日竟如此安详。小家伙想必是白天里已玩耍得精疲力尽了。九九妈告诉我小家伙晚餐没吃一粒米饭，只兴致勃勃地要了一个榴莲饼却没吃完就不知何时睡着了，这是自她陪妈妈休产假以来极少有的“旷景”。

彼时小家伙辫发已散而双眼紧闭，双手平放于身侧，整个人随形地窝在懒人沙发里，嘴角还粘有榴莲饼的“皮屑”。我弯腰伸手探了探她的后背，已然有些冒汗，想来这气候窝久了必定不舒服，于是我轻轻地将她抱起送到了外婆的床上。安顿九九时外婆还颇为庆幸地告诉我九九这时候睡着应该是一觉至天明了，没想我才躺沙发上看书不过二十几分钟小家伙就揉着眼睛带着哭腔抱着她的布偶胖狗走进了客厅。当时我见着九九心里就那么一踉跄，心想补过精力的九九今夜又不知要欢乐到几时了。

她迷迷糊糊地发现了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我后径直抱着胖狗过来蜷缩着侧趴在我身上，嘴里还不住地哼哼唧唧。

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臂并“慈祥”地问她：“九九，你怎么啦？睡那么短就起来了，哪不舒服吗？

“爸爸，我膝盖痛！好痛！”她见我识趣，神态马上娇气起来，边说话还边卷起裤脚想让我看到她的伤处好让我更加宝贝她。

果然膝盖处明显被擦破了，应是受伤时渗过血不过现在已结痂，至于多痛倒未必。不过为了体现作为父亲的慈爱我连忙低头用嘴给她的伤处吹了几口凉风并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她却早已双目含泪，一脸“凄惨惨”，口中还不忘坚持地诉苦：“爸爸，好痛！真的好痛！……”。那神态仿若她遭了大罪似的，“剧烈的疼痛”甚至使她已然顾不上她宠爱的胖狗，随它滚落下地。

“宝贝，这是怎么回事呀！不小心摔倒擦到的吗？”我想我不能冷落了她，得问清楚“事故”的原委。

“是的。妈妈带我去德润小区玩，我不小心摔倒了，膝盖破了，好痛！”她总不忘告诉我她的“痛”甚至及时地真真地落下了几颗眼泪以印证她所说的“痛苦”。

“那妈妈给你治疗了没？可怜的宝贝！你要小心些嘛！”她就是一匹脱缰的小野马，磕磕碰碰已是难免。不过对此我只能表现父亲柔软的一面，否则小小的她也会敏感到生气伤心。

“妈妈给我买了药药，外外给我涂了。可是还是好痛！”九九说完就起身去找妈妈买的药。不过她走路的姿势颇为奇怪，不为我此前曾见。她一只手支着腰，整个人则侧起身子又有些向前弓着，一瘸一拐地走。见此情景我才想明白刚到家那会九九妈告诉我九九学她堂哥脚痛时走路的姿势，当时我还特纳闷妈妈何以笑得那么热烈，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她不但学样堂哥还学样往日我腰痛时走路的模样，但太不协调以至于好笑。

她姿态奇异地拿来了药给我看，我问她是不是要再涂一次，这样会好起来快些。于是她又拿起药嚷嚷着去找外婆了，这过程倒不见她走路怪异了，想来装扮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容易被不经意间忘记。

也不知是药劲确实咬人还是小丫头又在装可怜，外婆才帮她涂了一小处伤口就痛得忍不住了，一个劲的向我们哭诉：“外外，不涂了！好痛！爸爸，好痛！”边喊痛边拉下裤脚要逃开，外婆几次要帮她继续涂完都被她激烈的抗拒，于是只好暂时作罢。

面对垂泪“伤心”的女儿我只得上前将她轻轻搂住并好言劝慰她：“九九，忍一忍！外婆给你涂了药，很快就会好的。你现在长大了，要勇敢些！可以吗？”

“可是，爸爸，真的很痛！”九九委屈地回应我，且一脸的坚决。于是外婆只好收好伤药并告诉九九等下想涂药的时候再去找她。

见不再涂药了她才逐渐开心起来，及至后来又开始央求我讲故事。为了让她再次早些睡着，我带着她去小房间躺着说话。她躺在我臂弯里随意地说着她白天里的见闻并表达她的意见，时不时还问问我的看法，却不在意我如何回答，很是跳跃。如此近一个小时的磨蹭，小家伙终于还是因为白天精力消耗太多而抵御不了周公的召唤再次沉沉地入睡了，我也随之松了口气。

女儿尽管还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孩，但她不再是一个毫无意识和情绪力量的孩子。她已经有了自我的物质和情感需求，更在不断摸索着如何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事物。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不再是纯粹的生命供给，彼此间更需要有情感的交流以及理性的探讨，如此才能一起愉快的成长。因此作为父母的我们有责任及时地干预引导孩子对于世界的探索，并通过自身有限的经历给予孩子尽可能正能量的价值观参照，以使他们能够在有保护的前提下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从而获得有益的人生积累。

我想九九不仅仅是我的女儿，更是我进一步审视自我认识世界的导师。有了儿女我才有了新的内心和视野去更加认真了解这个世界以及自身的责任。

夜很静，灯光下我凝视着躺在臂弯里的女儿，内心更加平静。我不再如少年时那样于深夜畅想星辰大海，如今守护女儿成长成了我最光荣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