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的民工,紧打紧的干了这些天,没敢松懈,单单拆了个五层的基础。十二个民工,看看脚下,依然固若铁桶的楼房,不知还要耽延多久的时日
?照包下的工钱,照这番进度干下去,肯定破不下几个工钱来,个个心里再仔细地打着跟头掂算,算来算去,也算不到人家平常小工的工资来。一个月一层,妈呀!还要四个月,他们是养家来,不是养鸟来。想想拼了蛮力,扯不下钱来,个个像六月天晒蔫了的小秧苗, 渐渐失了先前的旺劲。
“你们不能加些工人?房子不就拆快了,这房子面积大,永军,给个时限?”老陈跟在屁股后面天天要工期。
“老哥,这房子太难拆了!不是我,哎!没法说,拆到哪天来?”永军像漏了气的皮球。
“这活没法干了 ,没法干了。”老陈再来催拆房时,钓鱼的民工们扔了家伙,“你家这房子忒难拆了,起先人家的房子,不管砖木溜瓦,还是平房土屋,那房子开拆了,见着下,你家房子铁打的,铁锤不好砸,一个地方,冲击钻没钻个数来回,能打开?……”
“你这活没法干了,要不,你把我们按平常日工结了,要是按你那五万块工钱,我这十二号人,干上五个月,算算要喝凉水来。”掌铁锤的五大三粗的壮汉,嗡着闷雷般的嗓子。
“五个月?一栋房子,要拆五个月?笑话,笑话死人了!你们能干,我也等不了那么久呀!”老陈差点没背过气,“不行,这样不行,你们太慢了,太慢!”
“我看,咱们别干了,让主家清了前面工钱。”
“咱们说的包活,这会儿撂挑子丢人,怎么开口要工钱?”永军作难。
“你开不了口,我们开,主家少给吧!总有个数字。”
钓鱼的民工七嘴八舌,起了不干的心,家伙什子压在屁股下,知道扯不下几个工钱来,这会不再想动弹,“赔了,赔了,挣不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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