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三十九)

(原创“红楼随梦闲聊”39)

文接上回。

我刚听门子说了“护官符”，看那贾雨村一付倾心的神态，在门子面前來回地踱步沉思。
就在这时，忽然间，我的耳边响起了智叟兄的招呼声:“老弟老弟，我來了，我正在殿衙外的影壁石后面等着你呢。”

我立刻飘出大殿，來到影壁石的后面，但见这影石:
黑漆漆一身露透瘦，
亮光光影子遮斜阳；
歪扭扭摆身欺直竹，
恶煞煞三洞盘草蛇。

我见智叟兄正蹲在影壁石的花草中，头上落着一只虫，我为他拂去虫，见他手上缠着纱布，就悄声对他说:“你那天被狗咬的手指还没好吗？”

智叟兄说:“我那是在梦里，能被狗咬伤吗？只是把梦惊醒，吓了我一惊雷，不料，我醒时手一舞扎(济南土话)，就碰在床头柜的尖角上了，这不现在还没好利索。由于我带着伤，所以今天來梦里找你，不能完全隐身，只好缩在这里等着你。”

我点头称是，就问:“今天智叟兄急着來找我有事？”
“有……我想提醒你，门子说护官符这段特重要，这就是红楼梦的社会大背景，你老师的一切好了’都产生于这一封建社会的大背景之下。你可别小瞧这门二子，别看他只是个在雨村面前端茶倒水，吃清心小饭的人，他却是个旁观者清的半个师爷，心里明白着呢！过去，他沒少给官爷出馊主意，前二任官爷对他是近不得远不得，如同饭里的益虫，大小是块肉。只是咯应人’(济南土话，大意是让人心烦又不好处理，但是还达不到`鸡肋’层次。)罢了。”

我一笑说:“智叟兄，我明白，在上一回我提到过，这家伙不简单，他就像夹缝中的一缕幽光，弯曲折射，闪挪忽悠。也是这种人生存的一大技能。”
“好，这话有道理。”智叟兄说:“根据我的判断，这门子一定是受了薛家的指使，在关健的时候点明贾雨村，给他指条路。”
“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智叟兄看看两边，又说:“仓道老弟你再听我说，其实，这护官符虽然点透了封建上层家族关系人情盘根错结，根系弥深，固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相反坏处也很大，因为，一旦出事，君不见株连九族吗！
事物都有阴阳面，强乎弱乎，荣乎损乎？”

听了智叟兄这番话，我笑着连连点点，眼见得智叟兄不是智叟了，而是“智不叟”兄了。接着，我心里又有一笑，笑得是，自从我与智叟兄梦进红楼一梦，似乎不知不觉中语言也发生了变化，变得不文不白了，我想，这就是受到了环境的强烈影响吧。

智叟兄讲到这里停下，显得很不安定，因为他不能隐身，不能完全融入梦境中，最怕隔空遭遇梦中人，來个诡异撞克，闪雷惊梦。再加上他蹲伏时间长了，腰腿受不了，所以就要急着走。
我问他，带伤不能完全隐身，怎样來到红楼梦的，没遇上人吗？他说，他是顺着醒悟进來的，他悟入四维空间事无碍，心净自然能避人事了。云云……
哦，智叟兄不愧是智叟兄，比我的梦功強大也！于是，智叟就在醒悟中飞回三维世界，忙他的去了。

这正是:
情系深根护官说，
剪道横行地头蛇；
盘踞一方谁敢动，
看他雨村复如何。
(下回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