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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坊间旧忆——乐极生悲》 青山如黛

「60」《坊间旧忆——乐极生悲》 青山如黛

作者: 青山如黛散文集 | 来源:发表于2019-05-08 20:58 被阅读1次

    每到夏天之时胡同里的这帮孩子就会在孩子头的搧呼下聚在一起到高粱桥河或是白石桥东侧的人工湖游泳。人工湖北面是沙质土经过雨水冲刷后沙土滑落在湖中导致淤塞,湖水比较浅也就到小孩子腰部,在此处玩水的人一般都是不太会水的人居多。而东、南、西三面水深,尤其是西面的水有三人之深水面也宽阔,水性不好的和初会游泳的人都不在此处游。

    话说有一天的中午百岁领着一帮孩子来游泳,有臭蛋、老歪、小干巴、三儿、小江、小罗锅、白娘们、大七子和我。那时的孩子一般都是穿件背心,家做的松紧带的大裤衩,小孩子嘛都没穿内裤,脚穿胶鞋或是家做的布鞋,走到湖北岸边把衣服一脱,布鞋一甩,把衣服布鞋敛把、敛把裹成一堆,光屁溜的冲到湖中玩水去了。白娘们的家境不错,穿了一件翻领白色的短袖衫,米色西服短裤,一双小皮凉鞋,一看挺精神的一个小男孩,也把衣服脱了堆在一块下河玩水去了。

    浑浊的湖水里会游的与不会游的,瞎扑腾的和扎猛子打水仗的混在一起,在浅水处嬉戏打闹乱成一锅粥,谁也不会注意到岸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水里发生了什么?大家伙儿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个孩子高声大叫“淹死人了”人群先是一惊,随后哗的一声就都往岸上跑,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光着身子哆哩哆嗦的站在岸边看着湖水发呆。

    一会儿有人问“谁喊淹死人了?”

    “不知道呀!”

    “又在炸猫吧?”

    “不会是淹死了吧,死人怎么不漂起来?”

    “你丫二了不是,淹死的人几天后才会漂起来。”

    百岁说:“没事,有人炸猫,再游会儿。”这时没有一个人响应,都被刚才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炸呼弄的都有些肝颤。我用低低说道:“没准河里真有水鬼,一定是拉替身的。”一句“拉替身”的话让哥几个有了离开湖边赶快回家的念头。

    哥几个忙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白娘们说:“谁把我衣服藏起来了?”大七子说:“谁藏呀,人不都在这那吗?”哥几个又帮忙找了一阵儿还是没找着,到这时候哥几个心里明白了,衣服被人偷走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白娘们光着身子站在哪儿急的都哭了。哭归哭,不是还得回家吗?白娘们总不能光着屁股回去吧,百岁把自己的布褂子给白娘们系在腰上,白娘们光着脚灰溜溜往回走。回家的路上哥几个早就忘了湖水里闹鬼拉替身的事,又穷开心的逗起来齐声高声的喊着:“白娘们,没裤衩,前面露着灯儿,后头露着眼儿。”一帮孩子无忧无愁的瞎闹腾着。

    百岁把白娘们送回了家哥几个在大门口等着,百岁说明了原委就出来了,刚走到大门洞就听到白娘们就跟杀猪一样高声嚎叫的哭声,他爸对白娘们是一通好打。百岁晚上和我们在电灯杆下聚齐时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一问方知道白娘们的母亲到百岁家里,对着百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埋怨,他爹一听立马把百岁摁到炕上抡起厚木板子不留情面的痛打了一顿。

    那个年月许多家庭的生活都紧巴巴的宽裕者并不太多,白娘们这一身行头没有二三十块钱绝对拿不下来,二三十块钱在当时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家长心里能不心痛,能不搓火吗?不痛不痒数落对于白娘们肯定不往心里去,痛打白娘们一顿的目的让他长点记性别再丢东西。

    癸巳年三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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