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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土行】 *(短篇小说)

【远土行】 *(短篇小说)

作者: 古蓝云 | 来源:发表于2017-09-10 10:45 被阅读8次

    【个人作品】

    我不能确定这次神秘远足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而我飘泊不羁的性灵却早已远离那人烟辐辏万头攒动乌烟瘴气的喧嚣之地了。

    借着远天日落的余曛,发现迷茫的远处一刬宽阔的山坡上有一处村落,看起来像村落,可也似乎不过三两户人家的样子。

    沿着一条蔓草荆棘丛生里的羊肠土路,跌跌撞撞朝那里走去。暮色更加昏沉了。转过一片大树林子,下面有一处黑魆魆的房子高低错落,围着一个场院。我悄没声息地摸了进去,发现几株巨大的老槐树底下摆着一张奇怪的石头案子。有三个老叟模样的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议论着什么。我大大咧咧就走了过去,那老头们竟吃了一惊,木呆呆地傻望着我,半晌,其中一个沙哑嗓子才惊叫:

    “唏~嘶!什么鬼?!”

    “喔!老先生们,别怕,我是过路的。这不,天也黑了。敢问这里可以过夜么?”

    “过夜?”另一个嗓子里好像塞满了酒肉,硬是发不出声,“咄!不行!快走开!”

    “请问哪里可以勉强过一夜?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初到贵地,打扰了。”

    另一个老头儿沉吟半晌:“嗼,讲话怪斯文的。那就去那边马棚里凑合一宿吧。天不亮就得离开!不然,会没命的——”

    “啊?——谢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影影绰绰在两处房子的犄角后面有一溜马厩,心想:我又不是马,怎么能到那里睡?”

    “咄!还赖在这要搞么?快滚开!”那个老怪物又吼。

    我只好朝那边蹭去。黑暗里,还没等摸到马厩跟前,就有一阵恶臭袭来,令人窒息。我怎么也不敢去了。就拐到旁边一处黑房子前,爬上高高的台阶,倚在廊柱花墙边坐了下来,喘息。

    暗淡的星光下,透过枝枝桠桠间隙,那场院里又多了几个人影,乱晃。我不禁心生狐疑:这些人在干什么?

    憧憧人影中,突然传出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叫:“你们不能轧死她呀——她还很小啊!要轧就轧死我吧!呜呜——”

    我一阵惊悚:怎么?这里要杀人?!难怪我觉着这几个老头儿怪里怪气的。怎么办?是不是冲下去救人?

    那妇人的哭喊愈加撕心裂肺。不成!我得下去看看究竟。

    有个老头儿在吼:“快!先把这贱妇拖走!扔到鬼崖下面喂豹子!”

    那妇人同那些人撕扯拼命。

    我怒不可遏,大步冲过去,大声说:“嗨嗨!各位,在干嘛哪?”

    那些人一见我冲过来,都住了手,愣在那里。一时间,静极了,只有那女人奔过来抱住那石案腿呜咽啜泣。

    我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哭什么?”

    还没等那女人回答,一个汉子猛地横了过来:“嘿!你是搞么的?钻到这里搞么?”

    我不知从哪里来了胆量:“我是外地人,路过此地。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嘿!胆子不小!”那汉子撞过来,劈手扫了一记勾拳。我一侧身闪过,顺势朝他胸部猛劈一掌,又转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部。那汉子大叫一声,又踅过来,凶狠地伸出两手试图掐住我的脖子。我猛一缩身迎上前,用肘子着力朝他肋部一戳。那汉子“哎哟”一声,趔趄到一旁,大叫:“厉害!嘿!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我大笑:“走了几万里路,也算有点儿见识。你算什么?”

    那汉子大叫一声,待又要扑过来。那个老头儿大吼:“住手!都住手。歪蛮子,过来!”那汉子乖乖一歪一扭走过去。

    那三个老头儿缓缓围了过来。我警惕地做好应战准备。有一个老头儿冷笑一声:“这位先生,岂不闻狼入虎穴?就算你有点儿身手,也不行的。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如若犯了忌,恐怕连你也要上刑!”

    “上刑?”我心里一惊,“那么,尊敬的老先生,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那个嘶哑嗓子的老头儿上前一步:“我们在审判一个孽种!正要判她轧刑。”

    “轧刑?!什么是轧刑?为什么要判她?”

    “那好,外乡人,就让你长长见识。来!过来看。”

    我满心狐疑,跟着那三个老头儿,来到那个奇怪的石案前。

    一个老头儿一挥手:“二傻子,掌上灯来!”

    那个叫二傻子的汉子马上点燃一个火把,举过来。借着火光,我发现原来这一群人一个个竟然是那么丑陋异常!邋遢异常!一个个满脸油汗,蓄着长发、胡须,服饰古怪;有一个甚至只是拦腰扎系一块兽皮而已!哎哟!这肯定是一个尚未开化的远古部落或野人什么的。这样找他们打交道,可就麻烦了!是的,我还是赶快走吧!待要转身离开,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哦!看上去衣饰虽然脏乱,但却掩饰不住惊人的美貌!再看一眼那个古怪的石案,一块大石头上凿一人形的浅凹槽,里面正放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双目紧闭,手脚已被绳索缚住。石案旁有一个石墩上放有一块刻有奇怪花纹和符号的石版盖儿。

    一个老头儿一阵冷笑:“怎么样?外乡人,瞧明白了么?这就是轧刑台。这可是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专门用来惩罚那些罪人的。喏!先把罪人放在石槽内,再压上这石盖,慢慢轧死。这不,现在惩罚的这个孽种,就是那贱妇偷人的杂种!这种罪过,在我们族里头,是同杀人、放火和妄言谬论一样论罪的。来人!把石盖给她盖上!加上锁。锁匙交给二头领掌管。”

    几个汉子闻声过来,抬起那块石盖,压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那小女孩低沉地叫了一声,把眼睛紧紧闭上,硬是一声不吭。我的心一阵颤抖,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倒。那女人一看,声嘶力竭大声哭骂:“你们这伙魔头!恶贼!把我也轧死吧!呜呜——”

    一个老头儿怒喝:“快!把这个贱妇拖走!丢到鬼崖下面,喂豹子去!快去!”

    几条汉子一拥而上,残暴地硬是把那妇人拖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我惊呆了!犹如一截木头杵在那儿,手脚冰凉,全身麻木,连血液似乎都凝结了!真是旷世罕见的怪物们!居然发明了这种刑具!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这个石槽里!

    火把熄灭了!场院里归于沉寂。只剩下那三个老怪物和我!

    一个老头儿发出一阵怪笑:“嘿嘿嘿!审判罢了。外乡人,还不去归寝!”

    我怒不可遏,可也毫无办法:“你们这班恶魔!从古至今,我还从没听闻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快滚!老怪物们!我就要在这儿亲眼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是怎么死在你们手里的!”

    “嘿嘿嘿!她死还需要三个时辰呐。快离开这儿吧,外乡人!你可别耍什么花招!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暗想:天哪!三个时辰!那是怎样的折磨啊!可怜的孩子!你是无辜的!无罪的!有罪的是判你的那些人!不!我一定要设法救你!

    “还不快走!外乡人!”一个老头儿猛然舒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那手爪几乎要捏碎了我的骨头!嘘!果然厉害!我暗想:凭硬的,我肯定斗不过他们。那……就先稳住他们再说:“哎——尊敬的老先生们!刚才,恕我冒昧,多有冲撞。原来不知您们的族规,还望海涵!”

    一个老头儿一听:“嗼~哈!这还算不错!呶!不知者不怪罪!走,请到我房里喝一盏去!好歹您也算是我们的客人么!请!”

    喝一盏?我暗想,很好,凭我的酒力,还有智谋,完全能够把他灌醉。然后再盗取他的锁匙,救人。“啊?——好好!非常感谢!盛情难却,盛情难却!”我将计就计跟随这三个老头儿,朝他们的房子走去。

    黑咕隆咚,我跟着这几个老怪物曲曲折折拐过几幢房子。眼前豁然通明,有一座颇为高大齐整的房宇。这就是他们的府邸了?我暗想,在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还有这种建筑!真是匪夷所思。

    光线迷濛中,我跟着三个老头儿登上高高的台阶,跨过镂花木格门扉,进入烛光摇曳的宽敞的厅堂。古老的磨石方形黑地板投映出人和物的影子,愈发显得异常古朴神秘。厅堂以镂花雕漆隔扇隔成许多内间。我正自错愕,忽然从里面款迈小步走出三个衣饰妖冶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曼妙温顺,给那老头儿们请安。

    一个老头儿吩咐一声:“看茶!备酒!”

    那女人们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茶点、菜肴和酒食就铺陈在老头儿们和我面前的石桌上了。

    那老头儿大笑:“客官,山野僻壤,粗茶淡饭,请勿见怪!酒嘛,还算自家纯酿,请多饮几盏!喔~嗼哈!”

    我无心饮食,尽管早已饥肠辘辘。那女人凄厉的哭喊,那女孩异常痛苦隐忍的表情交叉在我眼前晃动!但为了麻痹三个老怪物,我必须强装笑脸,虚与委蛇,豪喝痛饮!果然好酒,不一会儿功夫,第一、第三个老头儿不胜酒力,被女人们搀扶了进去。唯有第二个老头儿酒力颇健。我已感到天旋地转。但为了醉倒他,只得拼命与他周旋。终于,那老怪物招架不住,歪倒在椅子上。几个女人忙小步跑过来搀扶他,被他只轻轻一掌,都猛地跌倒在地板上了。她们不敢发出怨言,只好爬起来慢慢退了下去。我忽然发现其中有一位穿红裙子的女子很注意地扭头注视了我一瞬;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已为酒力所困,身不由己也倒在椅子上。我心中既喜且焦。喜的自然是灌醉了老怪物们,焦的是我也醉了,动弹不得,怎么能去救那孩子呢?

    “回来——!”

    那老头儿突然大叫。那三个女人应声而至。“不要管我~快伺侯这位贵客到、到客房就寝。不、不许有一点儿怠、怠慢——”那老头儿话没说完,便已鼾声如雷。

    那三个女人搀扶着我拐弯抹角进入一个房间。我就头重脚轻倒在了床上。我隐约听见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吩咐另外两个:“姐妹们,你们也忙了大半日了,该困了,先去歇息吧。这里由我照料。”

    那两个女人好像巴不得这么说,道了声谢,去了。

    那红衣女子忙关住门,转身快步走到我床前,“扑通”一声跪下,竟泪如雨下:“先生,我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姐姐的孩子吧!……她还有半个时辰就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极力想挣扎起来,无奈手软脚麻,“……你,你起来,不要哭。有话慢慢讲。”

    那女子一听,非常麻利地起身,从内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先生,这是解酒药,”

    “啊?……那,快给我喝!”

    那女子忙转身倒水冲了解药端来。我感到一阵奇异的香气袭来,我喝了药。那女子温柔地扶我躺下。药水在我肺腑里宛如行云流水般贯通。不一会儿,我顿觉神清气爽,一骨碌翻身跳下床,拔步向外冲去。那女子急忙拉住我,又给我跪下:“先生莫急,”她哭了起来,“先生一并发发慈悲,也救救我吧!把我带出这座魔窟……呜呜!”

    “怎么回事?”我慢慢转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慢慢伸出双手拉她起来,可她不肯起来。我只好借着灯光,这才清楚地发现她几乎就和晚上场院里那个惨遭迫害的女人同样美貌非凡,几乎就是同一个人。“告诉我,怎么回事?”

    “先生,长话短说吧:我是那个孩子的姨妈。我姐姐和她的孩子并没有罪。她们一家人只是一个不小心,触犯了他们的‘族规’,就遭到残酷的迫害,我姐夫现在生死不明。他们就拿她们母女下毒手。这不,天幸,遇到了先生您要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报答……呜呜!”

    “行,我明白了。快起来,您说怎么办吧!”

    “先生,您先行一步,在门外等我。我随后就来:我得偷到那老怪物的钥匙。开不了那锁,就救不了孩子。”

    “那好!您可要当心哪!”我说完就轻轻拉开房门,溜出烛光昏暗的厅堂,在门外树影里等候。不知怎的,我的心“扑通”、“扑通”猛跳:我是替她(哦,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担心,仿佛她是我的什么人似的。我真想冲进去,掐死那个老怪物,把她抢出来,再一起去救那孩子,逃走。我两眼紧紧盯住大门:猛然心头一阵狂喜,天哪,借着厅堂里的烛光,一道人影闪了出来,飘下台阶,我急忙迎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感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样?”

    “拿到了!”

    “快走!”

    “要小心,有护卫!”

    “几个?”

    “两个。”

    “必要时,干掉他们。”

    “嗯,我已把老怪物的佩刀也拿来了,给您。”

    “太好了!”我接过佩刀,“您熟悉路径,快走!”

    我跟着她,摸出几层房舍,朝那行刑的场院跑去。刚转过屋角,借着暗淡的星光,果然见两个人在那里来回走动。她拉住我的手,问:“怎么办?”

    “您先过去应付,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熟悉您,不会怀疑的。我随后到。”

    “好。”

    她款步朝场院里走去。

    “什么人?!”那两个护卫喝问。

    “是我,艾媚!(噢!她叫艾媚!)三位头领不放心,让我来查看一下,两位辛苦了……”

    我抽出佩刀,趁机冲过去,手起一刀,先结果一个。另一个见状,急忙拔刀要反抗,不想让艾媚死死抱住。我跨过一步,猛朝那人背后插进一刀,艾媚一松手,“扑通”一声,那人倒下了。

    我和艾媚急忙奔到石案前。艾媚取出钥匙,开了锁:“来,先要轻轻抬起石盖,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抬。对,就这样,更慢,更慢……孩子已经昏迷了;更慢,更慢……对,稳住,要慢——”

    暗淡的星光下,那孩子躺在石槽里,一动不动。我和艾媚竭尽全力慢慢抬动那沉重的石盖。时间过得极慢,仿佛凝滞不动了似的。

    “可以抬下来了吗?我问。

    “不行。慢慢地抬起——”艾媚累极了。可她仍在拼命极力地坚持稳定性,“若立即抬起石盖,孩子会立刻咽气的!”

    我吓得直冒冷汗,天哪,若不是她,我非但救不了孩子,反而会害了她!

    终于,艾媚说话了:“来,用力抬过石盖,再慢慢放在一边,对,别碰出响声。”

    我和艾媚把石盖轻轻放回石墩上。艾媚一瘫,就倒下了。我急忙过去,把她抱起,宛如一条带鱼,她拼命喘息,声若游丝:“先生,千万……千万!先别去抱孩子!一定要先等一下;不然,孩子,也、也会断气的——”

    “明白了……艾媚!”我只好抱住艾媚,万分焦急地等待孩子慢慢恢复元气。

    艾媚竟紧紧抱住我:“先生,谢谢您——您真是我们的救星!”

    “快别这么说——”我很感动,“艾媚,若没有您,我是救不了孩子的。”

    “先生,先生……我,我请求您,您会带我走吗?”艾媚浑身都在颤抖。

    “会的!没问题!”

    艾媚激动得猛地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她的热泪在我脸上流淌。

    艾媚从我怀里溜下来:“来,先生可以抱起孩子了。您是阳,须您抱才行。要轻一点儿!”

    我和艾媚急切地俯下身,天哪!孩子已经苏醒过来了,默默闪动着眼睛,仿佛静静谛听着来自天边极其遥远的声音。

    “啊,孩子,是这位先生救了你……让他抱起你……”

    孩子缓缓转过脸,静静地打量我,忽然,抬起双臂,抱紧了我的脖子,我轻轻地抱起了孩子!孩子也紧紧地抱住了我。

    “快!先生,马上离开这里!要快!”艾媚拉紧我的手臂,“先生,您会骑马吗?”

    “哦,不,不太行。”

    “没关系,跟我来!”

    想不到,艾媚身手竟也非常敏捷,飞快地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骏马:“来!您抱着孩子先上马,坐在前面,对!坐稳了,两腿夹紧!对!”她一跃上了马,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抱紧我的腰。她用脚一磕马腹,嘴里轻轻“嘚”了一声,那马还真听她的话,立刻跑了起来。

    夜风中耳畔发出哨音,我们在荒芜的村庄、混茫迷濛的草地、荒山、坡谷、河畔纵马飞奔!

    “要不要先找地方歇息一下?艾媚!”我看着黑森森的树林和闪着幽光的河水,估摸着天色已近黎明,问。

    “不!那老怪物们发觉后会追杀过来的!说不定这会儿已派出多路人马追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果然!前面松林里忽然闪出一伙人马!模模糊糊看上去有七、八个人。

    “啊!怎么办?!”艾媚惊问,“先生,我们绕道快跑吧?”

    我也有点儿心惊:“恐怕来不及了。艾媚,那老怪物的人您都认识吧?”

    “不全认识。”

    “我们已经跑了很远了;从方向上看,不一定就是他们的人。看来,我们只好见机行事了。艾媚,放慢点速度。”

    “什么人?站在!”显然,那些人发现了我们,朝这边大喊。

    艾媚瑟瑟发抖。

    “别怕,稳住神,艾媚。我敢肯定,他们不是老怪物的人。迎上去。”艾媚只得缓缓策马而行。

    “嗨!您们是哪路英雄?”我硬着胆子问。

    “你们哪?”他们已经飞马冲了过来,威风凛凛地绕着我们转,其中有一个长者回问。

    “哦!好汉们,我们只是过路的,我媳妇娘家出了点急事,所以就连夜赶过去。这不,遇到了您们。”我一听那人的口气,心里就放松了一半:看来,他们既不是劫匪,也不是追杀我们的歹徒。

    “那行。我们各自赶路吧!”还是那老者,挥了挥手。

    他们正待放马而去,忽然有一个人发一声喊:“龚世伯,不对!我看这个女人好像是赖大疤瘌的人!”

    “哦?是么!”那老者勒住了马,急转身打量艾媚。

    艾媚吓得浑身哆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腰带。

    “啊!还真是。”那老者靠近了我们,“您就是那个叫艾媚的吧?”

    “啊!啊、啊是、是。”艾媚张口结舌。

    “哈哈哈!还真巧。别怕,艾姑娘。艾芳就是您姐姐吧?霍玄清是您姐夫吧?”

    “啊!您、您怎么知道?”

    “好了。先别急着问。这孩子就是艾芳的孩子喽?我明白了,看来她就是您和这位先生救出来的喽?”

    “是、是的。您是?”

    “我叫龚同阁。这不,原本我们就是去救您们的。看来我们晚了一步。但是事情还没有完。赖氏三兄弟不会轻易放过您们的。这样吧,既然孩子已经暂时脱险,我们就另做安排。您们先回棠州。我们还有事。我很快就会回棠州的。我们要从长计议,总之一句话:一定要铲除赖氏这几棵毒瘤,还这里一个清平世界。廖犷!你和翟世岳、段沛先护送艾姑娘回棠州,然后再按我们约定的地点汇合。注意,路上要警惕赖树杰他们的追杀。”说罢策马飞驰而去。

    “是!龚世伯。”廖犷三人齐声答应,“艾姑娘,我们走吧!”

    我们一行也放马奔驰而去。

    沉沉的夜霭慢慢褪去,辽阔的山野渐渐明朗起来。

                                            古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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