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故事(5)丨屋檐水照旧痕
文图/城北听雪
很久以前,江西南安府(现赣州大余)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有个叫阿孟的庄稼汉,自幼父母双亡,又没得兄弟姐妹,落得单身一人。
阿孟生得粗壮结实,力大如牛。因他替人做工老实、勤快肯干、从不偷懒,深得大家喜欢,所以二十出头就讨转了妇娘(客家方言:娶回了媳妇)。
阿孟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崽(儿子),取名阿仲。阿仲出世没几个月,娘便病死了。从此阿孟一人担起了家庭重担,既要做爹又要做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阿仲一晃已长大成人满十八岁。阿仲跟他父亲一样,不但长得俊,而且同样勤快肯干。
慢慢的阿孟两父子积攒了银两,买了田,建了房。阿仲为此很快就娶回了一个既俊巧又贤惠的媳妇,并生了一个儿子阿季。
于是,阿孟一家三代同堂,让左邻右舍羡煞。
时间一晃,阿孟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孙子阿季也满十二岁。
一天,阿孟得了急病,卧床一连几天都不起。阿仲的妇娘走到阿孟病床前,询问,“爹爹,是不是给您请个郎中来看看?”
“不不不,”阿孟老头连忙摇头,“自古人老多病,迟早都要死的,不必浪费钱去请郎中”
就这样,阿孟又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断了气。阿仲一觉醒来,见父亲已归西,连忙叫醒儿子阿季起来帮忙。
阿孟拿来一个竹猪笼,把阿孟的尸体装猪似的装进笼子,然后俩子爷把猪笼抬到屋背章江边。
阿孟对儿子说,“阿季,你离河远点,夜里喑漠漠小心不要掉河里去,我去找个水急的地方,把这死老头子滚下河去冲走。”
阿季忙说:“爹爹不要把猪笼冲走了。”
阿仲说:“你要留下这个猪笼干什么?”
十二岁阿季,雅里雅气地回答说,“屋檐水照旧痕,我看这个竹猪笼蛮新的,留到爹爹您死后也可以用的,不用再买了,省一笔钱。”
阿仲一听脸色大变,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孝,并把自己的不孝观念传给了儿子。阿仲连忙又与阿季把老父亲阿孟的尸体抬回家,并进行了风光厚葬。
从此“屋檐水照旧痕”这句话,在民间便传了下来。
正所谓:前人造福给子孙,子孙岂能忘父恩,有无孝心与良心,屋檐水会照旧痕。
城北听雪摄于家乡江西大余老屋注:城北听雪搜集家乡老故事,老传说,此文写于2019年08月05日晚上。本文所配图片均为本人所摄,未经同意,谢绝转载挪用,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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