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南方以南,岁月无边;
坟冢平,青草生,如约归来,独自黄昏。
恍恍惚惚,确认奶奶已离开我们二十年之久!
久到我们已经对她的样子模糊了,只有翻出泛黄的黑白照片时,长黑的麻花辫,明亮的眼眸,嘴角上扬,她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
「我的奶奶」花开花落自有时光阴不可轻,为时已晚
我和奶奶彼此之间认识仅仅只有六年的时间,我在她眼中是怎样的小孙女,如今不得而知,只能叹那年,一切猝不及防,扰乱了所有的人和事。
努力地拼凑了很久很久,复原了门前屋后的风景,还原了院内院外的花草树木,依然发现我和她只有少得可怜的记忆,少时不懂得……
1999年3月
奶奶突发疾病逝世
在奶奶离开前的一个星期,我梦到早晨醒来她做了好吃的菜圆子,准备好了早餐给我吃,她的身体恢复如健康时一样,我的梦里都是笑着的~
梦的对立面是现实,现实极残忍,她没有好起来,却在一顿晚饭后离开,没有征兆……
终为灰烬,消散不见
那年奶奶70岁,古稀之年却没能和我们一起走入新世纪。
回首过往,六岁的我对奶奶年龄没有概念,或者说我当时对奶奶就是陌生的~
恍惚间20年了,我能想到的记起的又有多少?
我的奶奶,我从他人那里知道:
别人眼中的奶奶
插秧播种,种树栽花,养蚕抽丝,样样精通;做人处事面面俱到,村里认识奶奶都夸她人好心又善。
我想如今我们的福报,也是有奶奶的善良和勤劳积攒下来的,也是因为奶奶的生活做人之道,作小辈的也是坦荡荡。
爷爷眼中的她
贤妻良母,持家有道,能工巧手,小竹篓里没有纳完的鞋底,爷爷看一次都会红了眼眶;从没见过爷爷奶奶吵架生气,偶尔都是爷爷耍脾气,奶奶静悄悄,生活里你在闹我在笑,他们有他们的默契。
我眼中的她
长发挽成了发髻,银发簪稳稳插在发髻中,着藏青色盘扣短衫,黑裤子,布鞋子,忙前忙后精力充沛,而我最喜欢看奶奶整理新被子,新棉花盖上蓝印花布的新被面,一针一线密密缝!
真的一切都没有征兆吗?
现在想来,冥冥之中注定的巧合也是有的。
走丢了的大黄猫
那年老屋翻新,原址重建,家里所有的物件都搬空,奶奶养大的温顺的大黄猫也寄养在了别人家。
「我的奶奶」花开花落自有时记忆里大黄猫很听话也很厉害,白天院里院外巡逻,晚上窝在床边,听爷爷奶奶聊家长。
后来,寄养的人家说老黄猫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找到了很久很久~
奶奶没说什么,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而大黄猫再也没有出现过。记忆中的门前屋后
槐花香满园,桂花香肆意,枣树甜如蜜,银杏总长青,桑蚕丝无尽……
这都和奶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的奶奶」花开花落自有时我家的老银杏树是奶奶从娘家移植过来的,岁月如流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夏季茂密的绿色伞盖,遮阳避署,拿个小蒲扇,悠悠闲闲好光景。
坟冢如今相伴在老树旁,彼此依偎!
银杏树而枣树如今已朽,再也吃不到香甜清脆的大枣,庭院外我和它相对,何时老去,可有忧愁……
每每听到宅中有院,院中有园,园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上有月已是美景,而院中有人,忙前忙后,石磨、碓臼会在奶奶的安排下,弥漫出浓郁的烟火气,更抚我的心!
岁月流逝,我和她共同经历过的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只能怪时光无情,我和她相识太短,她没有看到我长大,而我却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她是我的奶奶,忙前忙后,嘴角总是上表出慈爱的笑容,从没和谁结过怨,生过气,一直温温和和。
奶奶这一生过得很平凡,却也活得很通透,是是非非在其中,从容应对……
为找寻奶奶的身影,去田垄上,去水码头边,去银杏树下……
「我的奶奶」花开花落自有时又是一年3月桃花开,我知道她和清风一起来过……
写给去世20年的奶奶
1999--2019,好长的光景,我突然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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